回到了山顶,兰月见到小鱼搭好的帐篷一下子便钻了进去,程凡也跟进来,这让兰月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想出去,她活了二十一年都没跟男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更别说跟一色狼一起,岂不是羊入虎口?
兰月一边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边说,“帐篷有两个,这个给你,我和小鱼去另一个,有什么事叫叫,我们听得到。”刚准备往外走,就被程凡拦住了。
程凡微笑地说,“公主跟下人睡也不和自己的夫睡,莫非公主怕我。”那眼里,那眼里的笑意分明是,分明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满眼的嘲笑惹的兰月的心里顿时燃烧起了怒火,愤怒溢于言表,“我怕你?哈哈哈哈,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说着把手上的包袱一甩,包袱摔在地上,由于力量过大打结的口松了开来,里面露出白色的里衣和淡黄的外衫。
兰月往铺好的毯子上躺去,怒气未消瞪向程凡,而程凡只是悠然的坐在一边,嘴角还噙着笑。
兰月看不透程凡,程凡也同样看不透她,原以为下午的那些话至少能引起兰月的好感,没想到却被她看出了蛛丝马迹,弄巧成拙,适得其反。聪明的她对下午的事只字未提,倒使得他对她的看法却越来越好。
在他受伤的时候,她对他的关心是真的,为他留的眼泪是真的,帮他包扎的时候是小心、认真的,还有她眼里的那抹心疼无一不让程凡感到温暖。从小活在尔虞我诈和虚假里的程凡确实对这个感情真实的姑娘产生了道不明的情愫。
程凡将这种情愫归结为好奇,他好奇怎么会有人在他的计算之外,他好奇这个姑娘为什么会和其他人不同,至少和他认识的那些人不同。
“公主,我想看星星,扶我一下好吗”程凡满脸温柔,眼波如水,加上温和的微笑,又摆出那副兰月不忍心拒绝的模样。
兰月心想,怎么说他也是为了自己才受伤的,虽然是他当时是另有目的,但如果没有他,她是必死无疑。最后那一剑直指心脏,想必程凡也看到了,弄个不好死的就是他,可他依然为自己挡下那一剑,看得出程凡是真的想救她。
想起他的伤势,兰月的心一软,站起来扶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两人并排坐在地上,抬头望向天,天黑的像浓浓的墨怎么抹也抹不开,那一颗颗星星像五彩的钻石一样,点缀着墨色天空。
程凡将外袍脱下来给兰月披上,这个动作让兰月诧异,其实兰月总觉得程凡生错时空了,这是女尊天下,哪有男子脱衣给女子御寒的道理,就像在现代女孩子把外衣脱下来给男朋友一样不靠谱。
可却因为这一个动作兰月对身边这个胸有城府的人产生了一丝好感。
兰月指着天上一颗闪亮的星星对程凡说,“看,那颗是北极星。”
程凡有些好奇,“天上那么多星星,你怎么知道那是北极星?”
“是北斗七星告诉我的,那七颗排列成勺子形状的星星就是北斗七星,北斗七星总是被认为是用来找北极星的工具,因为北极星位于斗口长度的五倍远。”
兰月说着还拿起手比划起来,一倍,两倍,三倍,四倍,五倍。“看到了吗,所以那颗就是北极星了。你不知道,在我们那儿北极星是上帝的象征,我们遇到无能为力的事情时常常对着北极星许愿。”说着,兰月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做许愿状。
程凡看着兰月认真的表情,再看看天上的北极星,不由得笑了,这次的笑容不是表面上的,而是从心里生出来的,隐隐约约的,好像种子发芽一样并不引人注目却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公主,我可以吻你吗?”说着,没等兰月同意,程凡的吻便落了下来,两个嘴唇牢牢的贴在一起,似乎还觉得不够,程凡伸出舌头描绘着她的唇瓣。
兰月完全愣住了,他的毛病又犯了?
等她回过神来,立马将手肘抵在男子的胸前,又怕触及他的伤口不敢用力。
兰月开始退后,身子向后倾,一只手肘抵在程凡胸前,维持着两人的距离,另一只手肘撑在地上。
程凡顺势向前覆上,这样慢慢下去,兰月竟然背靠在地上,躺了下来,喘息渐渐加重,兰月只觉得嘴唇被男子吻的发麻,不留一丝空隙。
“闭上眼睛。”程凡抬起头来,喘着粗气说,然后用手覆上兰月的双眼,又低头吻了下去。
这次男子温热的舌头侵入了兰月的口中,兰月顿时紧张,双手握住程凡的胳膊,想将他推起,奈何力气不够,她只能握紧手中的胳膊,让她的脸颊禁不住一阵潮红。
程凡只是温柔地挑逗她,寻找她四处躲藏的小舌。肆意地对她的芬芳进行采拮。
直到兰月觉得自己难以喘息,双手捶打着程凡的肩膀发出抗议,程凡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两人都剧烈的喘息着。“呼呼呼呼……”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一点都没有男人的矜持。”
程凡一声轻笑,“公主,我是亚土国的人,我们国家的王上是男子,因为前任女王与王后的子嗣全是男子,没有女子,所以是男子继承王位,在我们那儿男女平等,不讲究女尊男卑的。”
亚土国是五国之中唯一不是女尊男卑的国家,兰月前几天从小鱼嘴里得知的。二十年前亚土国女王因为父亲的悲惨遭遇让她深感女王拥有三宫六院的危害,她一生只娶了一个王后,不封贵妃、美人,废了后宫,过着平常百姓几乎一样的夫妻生活,作为一个拥有无上权力的女王,这真的是非同一般。而王后并未生下一个女儿,而是生下了两个儿子,所以是王子继位成为王上。从此这个国家便是男女平等了。
那就不难怪了,兰月白了他一眼说,“难道你不知道入乡随俗这个道理吗?”
“我是公主的夫,这么做错了么?”说着程凡俯下身子又要朝兰月吻下来,兰月立刻敏捷地跳开,顺道给了他一脚,然后翻身就跑。回到帐篷里,抱着被子倒头就要睡。
“公主脱了衣服再睡。”程凡的声音带着些宠溺与无奈。
脱衣服?他说脱衣服……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一句可耻的话。
她立刻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理他。被子下是她羞红的脸和打鼓般的心跳。
“我是说脱了外衣再睡,我不会做什么。”程凡发现失言了立刻辩解道。
兰月这才坐起身,脱掉外衣,盖上被子又躺了下去。
程凡无奈地笑了笑,拉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满足地睡去。无视怀里因心跳过快而失眠的人儿。
第二天兰月果不其然顶着一双黑眼圈,幽怨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见一丝疲惫的混蛋。
“混蛋。”兰月操起枕头就像程凡砸去,她有一种想把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艳阳高照,阳光耀眼的照射着大地,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秋风瑟瑟透着准备入冬的寒凉被挡在车厢之外。
他们三人坐着马车在回宫的路上,程凡还是揽着兰月,兰月也靠在程凡怀里。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兰月觉得他们在一起了,只是谁都没说。
名分上她是他的妻,实际上她也碰过他的身体,按照这个国家的制度,他们确实是在一起了,可是兰月却觉得怪怪的,不踏实,就像蒲公英的花瓣,只一阵风就能吹散一样,他们随时都可能分开一样,没有安全感。
她不禁自问,她喜欢他吗?他会是她的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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