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月只当眼前一脸凄楚的人是害怕失宠衾寒枕冷,所以才上演一哭二闹的戏码,便敷衍地说道:“怎么会呢,像你这样水做的人儿,本公主爱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呢?只不过你我还未行周公之礼,睡在一起恐怕……不、妥。”
听到这句话,靛一脸复杂的看着兰月,似乎在探究这句话的真实程度。
其实这句话根本没有真实性可言,就连最无知的乞丐都知道,皇上送公主床伺,无论行不行成亲之礼都是公主的人了。况且在蓝水国内只有极爱的男宠才有被纳为妾的可能,才会行礼。受这样宠爱的的男伺已经不多了。
靛看到兰月一脸笃定的表情,脸上似乎在写:就是这样!
“那奴睡地上。”靛擦干眼泪,脸上是难得的不容置疑。
如果公主实在不想跟他睡,他不介意睡地上。他是自己决定要来的,后果就要自己承担。再说了,假如这次公主睡塌了,以后他每次来公主都睡塌,他岂不是没有机会了?他一扫之前的阴霾,换上一种坚定的眼神,伸手就要去哪毯子铺在地上。
“哎。”兰月看着靛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她今天要是不睡床上,这个人肯定不肯上床睡了。这么冷的天气睡地上?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是她在欺负他呢。
她踮起脚尖,将身子向前倾,在靛的脸颊处吻了一下,然后在靛惊呆的时候将他的外衣脱下就往床上抱去。
烛火在穿过窗户溜进来的秋风中,跳跃,摇摆。只剩下一星半点的火光若隐若现。
兰月将床头正摇曳的欢的烛火吹灭,脱掉自己的白纱外衣,露出丝绸做的里衣。因着房间里有人,兰月并没有换上小鱼特意为她准备的用孔雀毛绣成的兰花图案的睡衣。
她一手拉着被子一手将靛按倒,将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体上。
这时身边的人才回神似得微微有些挣扎,“别动。”兰月胳膊一伸,按住他的肩膀,“睡觉!”
闭上双眼,她快要累死了。这一天她不仅忙着筹备寿宴的事,还计划着逃跑路线,以及逃跑应该做好的准备。
小鱼和暗卫两人忙里忙外,各司其职,时常不再身边,所以很多事都是兰月亲力亲为的,再加上因着兰月在寿宴上会见到很多人,所以小鱼前两天将各大官员的画像送来,供兰月一一识别,以防露出破绽。而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靛又来了。
兰月的小脑瓜子几乎一天到晚都没休息过,这会儿能终于躺下来了。也许是因为刚换了床垫睡得十分舒服,也许是因为手中抱着的人儿让兰月十分有安全感,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倦意与黑暗一起袭来,兰月很快就睡着了。
身边的人就没那么好睡了,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会儿笑逐颜开,还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笑出声,一会儿闷闷不乐,还落了几颗泪珠,又怕身体的震动把身边的沉睡的公主吵醒,这一夜过得都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兰月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忙着寻找可以送给女王生日的礼物,里里外外翻箱倒柜,忙得不可开交。
靛刚醒就被兰月叫人送回北苑了,连早膳都没让他留下来用,直接无视某人的失落将人草草送走。
靛留下来实在不方便,兰月无论做什么都畏首畏尾,憋手蹩脚的,连问问小鱼女王的喜好都不能。
昨天小鱼说发现了一家妓院,从装修到接客仅仅用了几天时间,速度快得惊人,定是有人花了大手笔才能如此迅速。
兰月便打发暗夜去查查这妓院主人的背景。小鱼去卖掉古董,收买一披精锐杀手,毕竟此次逃亡是在剑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大则丢面,小则重伤。
而兰月自己则寻思着送女王些什么礼物好呢?女王又不会缺什么,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哪需要别人送什么金石玉器、翡翠珠宝的。
三人分工准备着,为的就是初五能寿宴、逃跑两不误。
每年女王寿辰蓝月都会送上一曲《高山流水》琴曲,直到去年蓝月过世,公主换成淮音,女王才再也没有听到《高山流水》。兰月决定在寿宴上送女王一曲,毕竟来这里以后女王并没有亏待她,自己又占用了蓝月的一切,替她尽尽孝道也是好的。
大家都在忙着筹备寿宴之事,没人通报就把双生子蓝和紫放了进来。
“奴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两人声音一同想起,高低相同,粗细一致,判若一人。
“公主都留靛侍寝两次了,何时才轮到我们兄弟两呀?”不用问,说话者一定是开朗的哥哥了。
弟弟则是一脸羞涩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安静极了。
兰月刚要开口,房里闯进了一个人。“咚……”一声用脚踹开门,一袭黑衣外袍,上面刺绣着精致的锦鸡石榴纹,佩金腰带,中嵌青玉,垂下乳白通透的玉佩,绝对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正是那个高傲的橙。
一见兰月便将头撇向一边,带着一脸不屑说:“看到了,我走了。”
这没半个月必须见公主一面的规矩着实令他讨厌,他生怕哪天公主看上了他,他会动手杀了这个被万人捧在手心的公主。
兰月眸光闪烁,神色微变,拧了拧双眉,哟,这是都齐了,靛早上才走,这剩下的三人也都来了。这总不会是巧合吧。
“站住!”兰月一脸严肃,傻瓜都能看出她此刻的不悦。“这是本公主的地盘,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