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天还凉,奴婢还是把窗给关上吧。”
“不用了,你先下去歇着吧。”风舞阳明眸微垂,纤长的玉指轻轻的梳理着一头青丝,抬眸望见深深的庭院之中,只有几盏宫灯明明昧昧,却始终不见人影。
难道他真的气了,所以不再来了吗?风舞阳觉得此刻的自己,竟像是一个等待帝王雨露的妃子一般,内心对他的驾临竟是充满了期盼。
思虑间,便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殿门口进来,他的走的极快,片刻间便进殿到了她的榻前。他来的甚急,一身龙袍尚未换下,束发的金冠亦微微有点歪斜,墨黑的发丝上尚有一丝露珠。
“晚间天凉,擦擦吧。”风舞阳起身递给了他一块干的棉帛,伸手帮他扶了扶头上的金冠。
他却不擦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周旋在他的身旁帮他倒茶递水。
“为何来了又不和我说话,莫不是还在为早时的事生我的气?”风舞阳接过他手中的棉帛,替他拭去发上的露珠,柔声问道。
他似是幽幽的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埋首在她的发间,呢喃道:“陪陪我。”
风舞阳抬眸,凝视着他眼中忧心的神色,亦不敢多动,只静静的倚在他的怀中,一如多年以前的风府别院。
他凝视了良久,才开口道:“母后决意要为若妃之喜办百花会,可是如今前线战事紧急,国库空虚,此刻办百花会实属劳民伤财。但是母后往日甚少要求,我又不忍拂了她的意。”
风舞阳凝眸微笑,望着他带着忧悒神色的俊美面庞,道:“你可知是谁向太后提的建议?”
“谁?”他似是不解,望着怀中巧笑倩兮的佳人,甚是迷惑。
“是我。”
“是你?”他搂着他的手臂似是震颤了一下,眸中掠过一丝惊疑。
“我记得后日是你的生辰。”
夏侯睿闻言,双眸中隐隐有些动容,却还是执意道:“只要有你陪我过生辰便好,何须举办百花会那般劳民伤财。”
“非也。”风舞阳伸出玉指轻轻的摇了摇,“我有一言,不知陛下愿不愿意一听。”
“但说无妨。”夏侯睿望着怀中佳人娇俏的神色,微微有些晃神。
风舞阳看出他眼中的炙热,站起了身,隔着梅花小几,坐在了他的对侧,娓娓道:“如今陛下面临着两个问题,第一是国库空虚,前线粮草不足,而且瘟疫横行。这第二,就是上官一族功勋显著,大有独大之势,不知道舞儿说的可对?”
“完全正确。”夏侯睿看着坐在对面的风舞阳,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与她共论天下局势之时,深邃如潭的眼眸中满是赞赏。
“那么,若是陛下借着此次若妃有喜和您生辰两件大喜事,邀请文武百官与会,百官又岂能空手而来呢?”
闻言,夏侯睿俊美的唇角止不住凝上了慢慢的喜悦:“舞儿果然聪明,可是这第二件心事,又该如何解决?”
“有一件事,舞儿斗胆恳请陛下。”风舞阳说着,跪了下来。
夏侯睿上前搀起她,温和道:“你我之间,何须行此大礼,有话就直说。”
“若是魑蒙带领群臣进献宝物,你是不是可以赏赐他官复原职,封他为定远将军,上前线征战。”
“此事恐怕不妥。”夏侯睿英俊的眉眼轻皱了起来,解释道,“魑蒙虽是身负绝学,但是毕竟资历不足,若是派他前往,怕是很难与上官家族抗衡。”
“若是我一同前往呢?”
“你?”
“我听闻前线瘟疫横行,两军皆有损伤,若是我军能提前遏制瘟疫,定能鼓舞士气,一举打退敌军。”
“不行。”夏侯睿的口气甚为坚决,手亦早早的扣住了她的,“你好不容易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怎能让你再去冒险。”
看出他眼中的担忧神色,风舞阳突然感到一阵舒心的暖意,缓和乐语气道:“陛下可听闻昔日唐高宗是如何得到武才人的?”
“你的意思是……”夏侯睿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力道也略微有些放松。
“武媚娘本是先帝遗妃,在名义上尚是高宗的母妃,可是武媚娘一出家,再入后宫,便名正言顺的成了高宗的妃子,群臣便是知晓了,亦无话可说,陛下以为此计如何?”
“舞儿。”晚风微动,从窗棂的间隙间缓缓吹入殿内,将他墨黑的发吹拂而起,荡漾着他深邃温情的眸。
他倾身,一把推开榻上的梅花小几,执起她的素手轻轻啄吻:“这件事朕依你,可是今晚你也得依朕。”
他说着,俯身将她压在身下,温柔而细密的吻满满的落在她的玉肌之上,温柔而热烈,她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慢慢的在他的身下绽放,只等君采撷。
他粗重的喘息混合着她的娇吟,终是迫不及待的……
晚风旖旎,一室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