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新妃来了。”侍女上前叩门,轻声道。
“您就是新妃娘娘?”李御医闻言,似是受了惊吓,惶恐的脸上多了一分敬畏之色。
风舞阳淡然含笑:“李御医千里迢迢而来,想是累了,不如去华宫喝杯茶吧。”
“这……”李御医颔首施礼,瞥了一眼紧闭的宫门,略含无奈,“下官奉命为渝妃诊脉,不敢耽误,娘娘的好意下官心领了。”
“李御医,这就是你不对了,渝妃根本不愿见您,也不愿领受陛下的好意,新妃心疼您,您若愿意再这么跪下去,就随您了。”若妃似是无意的说了一番,拉着风舞阳就欲往外走。
但见梨棠殿的房门突然大开,南渝儿一袭月白绸衣,已是八个月的身孕显得她身形臃肿,面色不善:“上官微若,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的事何曾要你插手。”
风舞阳与上官微若默契的一笑,转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李御医,温言道:“娘娘既然出来了,那就有劳李御医了。”
“臣惶恐。”李御医抬首望着面前这个笑容恍如三月春风般的绝美女子,心里大是不解,陛下派出自己来京时,也曾略微透露过对新妃谋害皇嗣的忧虑,可是今日一见,面前的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是那般歹毒的女子啊。
梨棠殿内,布置精美,样样贵重精美饰物丝毫不逊于华宫,风舞阳坐于下首,素手错盖,热气萦绕在她微露的一截玉白的手臂上,略微遮掩了犹如蝶翼翻飞的浓睫下的忧虑。
“渝妃,您腹中的胎儿并无大碍,比之微臣离宫前胎气更稳定,不知娘娘是服了何种良方?”李御医微抚花白的长须,面露赞叹。
“不过是一些寻常的保胎药罢了,本宫医术拙劣,倒是让陛下不放心了。”风舞阳放下茶杯,淡然笑道。
“娘娘谦虚了,渝妃本有哮喘之症,下官也很忧心,如今渝妃与胎儿康健,全是仰仗娘娘医术,下官定当如实禀报陛下。”
“那就有劳李御医了。”风舞阳欠身而起,对面露微愠的渝妃道,“既然渝妃并无大碍,本宫和若妃就先告退了。”
上官微若闻言,也站起了身,含笑道:“李御医,本宫近来身子有些不适,不知御医大人可否去若菲殿里为本宫诊上一脉。”
“那是自然。”李御医收好脉枕,振衣向渝妃拜退,“微臣告退。”
月色如华,静静的泻下一地光华,拉出长长的两道纤影。
“你可是有了决定?”
“我不愿意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要去找他,不能让他误解下去。”风舞阳黛眉微皱,李御医的到来,更证明了慕风对自己的揣度和猜忌,慕风为人谨慎,依她对他的了解,他是绝不可能仅凭李御医的一封信就相信她的。
“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上官微若紧紧握住她的手,月光照拂着她的侧脸,流露出一抹柔美的温和。
风舞阳侧首望着她,微微有些怔楞:“你为何要这么帮我?”从今日联手对付渝妃的事来看,她早已察觉到了若妃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听到她的问题,她美丽的脸庞露出一抹无奈之色,月光披在她杏黄的纱裙上,娇柔的身子略显消瘦,她突然笑出了声:“因为我到现在才明白,我是永远斗不过你的。”
“微若……”风舞阳开口欲说些什么,但发现此刻说什么都无用,便从袖中拿出一枚精巧的凤印交到了她的手中,“我不在宫中这几日,一切便拜托你了。”
“这……”上官微若惊讶的看着这枚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凤印,一时不敢置信。
“收下吧。”风舞阳按上她的手掌,道,“你斗不过我,只是因为我比你早认识慕风罢了。”
说完,便顾自扬长而去,曼声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拖住李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