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十三的话,倒是在抱了十三后十分泰然地做无事状,十三觉着这戏码不对,这,这明显是赤裸裸的勾引,她还十分邪恶地应承了。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瞅着眼前人手中端着不知又从哪出得来的茶具,十三觉着,做人要有底线,不能堕落。
“悠皇叔,您,您方才为何轻薄与我。”恩,按着辈分,他是皇上的三皇弟,叫他皇叔也无甚干系。
十三做纯洁状,似受了惊的兔儿,委实是觉着自己被吃了豆腐占了便宜,忒不划算了些。
听着十三的叫唤,国师大人眼中闪烁过一股子复杂难言的似可滴水的目光,十三这才记起这位皇叔,是无子孙福禄的,许是多少年没那么招人亲近,心中难免感慨万千,眼下十三在心中一遛弯,更是决定对这位十分平和的皇叔更好些。
如何待他好呢,十三思来想去,琢磨出了一套章法,皇叔回宫三日就喂了三日的鱼,将鱼活生生地撑死一片,想来,他是极为疼爱自家的那只黑猫的,回去后就给猫往池子里捞鱼,恩,就这么办。
“若是要承本座血脉,本座自是要验货的,恩,长得不错。”瞥了一眼,瞧见十三一脸悲切,仿佛若是他强硬地要了她,她也会为了自己的皇叔而强硬地应承,这小狐狸。
瞅着皇叔一脸验货的从头到脚将十三激光了一遍,十三更是骄傲的挺胸,那是,天生丽质,爹妈给的,啊呸,石头里蹦的。
耶,眼下之意,是得到了肯定,被应承下了?
“皇叔,十三敬您一杯茶,从此咱俩相依为命,鳏寡孤独,男盗女娼,欺男霸女,啊呸,普度众生。”开启华丽新篇章,踹飞变态二公主,足踏贵妃儿女屋。
十三现在只觉得灵台一片模糊,觉着这皇叔忒有人情味儿了些,觉着上天忒厚待她了些,眼一眯,魅惑中带着傻叉。
皇叔不忍直视,转头道:“后日与本座一同去华诞节,这里会面。”
十三呆愣应和了声,眼随意瞄到池子边的黑尔,难掩地诧异,嘴呈‘o’字型大开。
它它它,居然将皇叔喂了三日才搞到的鱼,全部下肚了,十三心中一阵寻思,想着非凡的宠物才能媲美非一般的主人,又周周转转想了半响能让猫儿轻松果腹的招儿,却得了个让猫儿不吃不喝上吐下泻十多天的后事,叫十三好一阵感慨,宠物是变态,方可配的上主人的非一般。
“黑尔。”皇叔一举手一投足,黑尔瞬间领悟,扑到十三怀里,天光在黑尔进食时时刻地伺候着,将它的爪子擦净,喷喷香,好闻的很,叫十三也是极其疼爱的紧。
“小小年纪这么好色,黑尔你的爪子放哪,住手。”至此,十三一脸铁青地足足黑了俩日的面孔,直到华诞当日才缓和了些。
祭祀仪式在日初十分便是要办了的,如今晌午,按着惯例是民间各家庆祝,皇族也会开皇宴,宴请辛劳半载的大臣及其家眷。
时辰已到,大臣由零散交谈状渐渐分散回归各自位子,好奇国师迟迟不肯出现,回宫三日,无论是谁的拜帖都不理会,更是叫众位‘闲的发慌’的大臣们八卦当年之事。
要说起当年,国师佛号的由来,是一位妙龄少女,对国师表明心意,愿今生非国师不嫁,而国师十分泰然地回复“贫僧法号虚真”硬生生敲碎了一颗少女怀春心,那少女至今未嫁,愁得家人声声叹息,孽缘昂。
十三初初听此缘由,为那妙龄少女鞠了一把不小的同情泪,随后觉着国师大人忒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些,不由分说给国师冠上了个不懂儿女情长的罪名。
站在殿门口的二人,并着肩却迟迟没迈出步子,路过人疑惑,当看到两人的牵连处时,又纷纷做瞪眼状,窜头就跑。
“悠皇叔,小可觉着,您的蹄,是不是该放了。”这一句话,十三说地不似以往般洒脱,脸颊处闹腾出的红晕,别怀疑,就是气憋得。
“十三还小,需要好好看顾。”不由分说地将十三死命拉了进去,说是死命,确实用了巧力,十三挣扎,他硬是让她无法挣脱。
十三自认为与皇叔保持着极为可观的距离,而皇叔的种种行迹让十三十分的感受到一个事情,皇叔瞧上她了,一想通这事,十三一脸的沮丧,这好好的男子,一个个地怎么都爱步入歧途,叫她一个赤裸裸的女儿家情何以堪。
“国师安好。”离殿门还有两步之遥,一女子上前搭讪,一脸的娇羞,十足的做派,就是,年纪稍大了些。
被止住步伐的国师大人很是随意的瞥了她一眼,应付一句。
“国师,不若与七曜一同进殿吧,今日父亲也在,承了天恩,眷顾了我等妇孺,见着了国师大人,实乃幸事。”说着又是娇羞低头。
听到这话,玖兰悠很是平缓的眉目皱了些褶子出来。
十三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子定是瞧上自家皇叔了,啧啧,长得没啥特点,品味倒是忒有些风味,放弃做母亲的权利,提溜跑出来大表爱意,少年,姐只能钦佩你的不顾所以。
玖兰悠沉默了许久,那女子也沉默了许久,十三很是耿介,觉着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不便外人相扰,便略咳了声,作揖“十三突然记起今日没上茅房,二位继续,十三先解决身外事。”。
哪知玖兰悠提溜十三的领口是一刻也不肯放松的,十三暗骂句娘,成人之美反倒不被领情,这人这么如此不明事理。
玖兰悠手中提溜十三,面朝天光,很是诚恳的询问:“这个女子是谁。”
天光亦是十分配合地贴着玖兰悠的耳嘟囔几句,十三虽不是好她人八卦之人,却然是不小心听着的他俩的交谈。
十三边听一边替换着神色,一边瞅着等在一边时刻等待‘临幸’的女子,面上露出惋惜状,卿本佳人,奈何犯傻。
原来她就是那位抛却矜持,大胆跪地求爱的那位良家少女,这这这,她该不该问一句玖兰悠,你还记着当年被你欺骗的猥琐少女么?如今,委实是不需的再问了,人家连啥也记不得,真是冷酷无情昂。
玖兰悠先是做恍然大悟状,再是直接拉起十三便抬步而去,全然不顾身后女子凄凄怨怨的小九九。
“国师大人不是修佛么,法号虚真么,为何身边还带着个举止亲密的小童,若是不喜七曜,自可明面说,不必拿她人做挡箭牌。”那女子幽怨上了玖兰,顺带幽怨上了十三,十三心中那个苦啊,却不好明面上拆了自家皇叔的台,目光凄凄望着玖兰,表示亲,你别再作孽了可好,作孽找个小角落,别这么明目张胆可好。
这殿外的动静委实因为那女子的激烈而大了些,有几位好八卦她人之事的官儿,纷纷趁着皇上还未上席,躲在门缝尖尖学人偷听墙角,很是不上档次。
“这位小姐,莫不是误会了什么,至始至终难道不是你自个儿的死缠烂打搅得鸡犬不宁,而本座本就十分欢喜小十三,何须将她做挡箭牌。”这一番话,玖兰悠说的很是刻薄,不带一丝的情面,叫那女子无地自容的很,一跺脚朝边上跑远。
十三心里默念,天灵灵地灵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她躲,她再躲,这挡箭牌,当得忒莫名其妙了些,平白遭人怨恨也忒顺理成章了些,而身后那些个好八卦的官员,也忒无所事事了些。
瞅着快贴着自个儿的背部蹲下去的人儿,玖兰悠十分贴心的一瞪眼,身后众官员做观景状,一个个自散开去。
边散边嘀咕,实在不忍放过这劲爆的消息,国师大人还俗了,还看上个长得颇有两把刷子的幼子,实在是可惜可叹。
“那幼子,很是眼熟,颇有前华贵妃之风。”一眼尖的官员一乍。
“刚才国师唤那幼子十三,莫不是,宫里头的那位?”又一位擅长推理的官员很是细心地洋洋自得道。
“没想着,国师大人好这口。”
“就是,这叔侄俩,不会太奇怪了么?”
“真爱无价,你懂什么。”
十三刚举着的一杯酒,很是不小心的洒出三两滴,快喂到嘴边时一偏洒了半边衣襟。
“怎如此不小心。”玖兰悠说道,十分温柔地那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
一时间又叫旁人一阵惊叹,最难得,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众人沉醉,祝福,钦羡,敬佩。
十三再难拿起杯脚,这,这古人的思想,怎可如此前卫,细胞怎可如此发达,神经为何会进化的如此大条。
再面对着玖兰悠的温柔相待,十三抽搐,“皇叔,演戏也要有个底线。”
“作为本座的传承,承本座照应一二,有何不可?”他,他,他将她做儿子养活,这叫十三觉着十分怪异,年纪是比她大了好些,可长得太过年轻貌美,如花似玉,叫她如何下得了口,消化的下。
此事本以为便是庄玩笑尽可无限押后再审,而坐上的皇帝皇后,贵妃才人等等一大家子,均是以种十分怪异的目光看着她,叫她委实难以消受了些,后宫这群人可大度不得,纷纷恨不得吃了她,二公主此时亦恨不得将她捉住抽上几鞭子,而皇帝的目光最为匪夷所思,作为一个象征着绿帽的存在,皇帝怎可如此大度从容相对,莫不是,他脑子被做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