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三觉着他的这一行为有着闹脾气的嫌疑,也觉着这脾气闹得却然没什么道理,但是,有谁说过,爱情是从疯狂开始的。
十三蹲在屋外后的小偏房内吃茶捣鼓些零嘴,可不就是疯狂么!
对于自己喜爱的人,她一向是大度能容的。
“那些瓜子放潮了,别吃了。”
十三听着入琴音般悦耳的嗓音,一阵欣慰,看,多体贴的一位,是要给咱换瓜子呢。
可,将她的瓜子和茶具全部端走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她刚摸来的黄瓜。
看着蒙着眼,摸着桌的孟川露出一脸想吃啊,想吃到别处吃去的可恶嘴脸,十三觉着,这人真美,做啥都是美得。
十三犯花痴的病来的很是突然,毫无道理,但是场合略微,有那么些不忖景。
“我说……”十三抬起爪子,想握着孟川的秀手好好絮叨一会。
“恩,说吧。”孟川抬袖屡发丝,完美美地掠过十三很是不甘的爪子。
“离月华那小子远点。”总归还是得捡重要的说,月华断袖,见到美男就扛不住,她是知道的,就怕他哪日兽性大发,将孟川吃了,还不吐骨头,那她到哪说理儿去,看上的一个两个都被他给玷污了,她就掳起大刀,砍死他丫的。
早跑的远远地的月华,弄了个很是时尚的吊床,正在树上吊着享受,冷不丁地来了三个喷嚏。
“想我生平厚德载物,风华万千,如今却料得个摔下吊床的命途,是有多坎坷而衰微。”
侍从忍着笑,像踢球一样将他提溜起来。
“是怕我吃了他?”
天神在上,从天那个一派清纯的孟川哪去了,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冒牌货。
“不是。”吞口口水,十三想着要和他好好说道一番的勇气歇了一般,这哪还是那小白兔一般的人儿。
“那就是觉着看我不顺眼。”
面对孟川此刻的强大逻辑推理,十三再吞了吞口水。
“……”
“我觉着月神医挺好,担得起神医的称号,虽说与庸医的区别度不大,但是,还是挺,好,的。”
恩,除了不靠谱,其他确实挺好。
十三很铁不成钢,但又看他此刻的脸色极为不好,瞬间高大的形象又再次猥琐地缩小。
“孟川,我心疼你。”十三第一回,以小女儿的姿态,靠在孟川的肩上,手臂环着他的臂膀。
他的身材很好,手感也好,整个人在她现在看来都是好的。
“什么意思?”心疼他是什么意思,可怜,怜惜。
被她环保住时,他又有回抱住她的冲动,但是,若是不问清楚,他绝不妥协。
“字面上的意思。”这男人啰嗦了一些,还要她如何才能说明白,她已经说得很含蓄而精炼,再放荡一些,该如何。
孟川一把抓住她一直在他手臂上作怪的小手。
“字面上的意思是可怜,怜惜。”虽然话语中没有什么很大的波兰,但是他是在意的。
“唔。”若不是他此刻的双眼被纱布层层包裹,他一定会,一定会,狠狠地瞪大双眼。
十三见他磨蹭,也觉着自个儿的表达能力却然无法说清楚,便直接霸王硬上弓,搂着他的脖子,吻他,叫他明白她的心意,叫他别再闷葫芦,也叫自己,别再拖延。
正巧孟川一偏头,本是想吻他嘴角的,却正巧不巧的,上了他的唇。
然后进行了一场无关欲的吻,平淡如水,因为十三愣住了,孟川愣住了。
“唔。”这人,怎么咬她舌头。
十三渐渐放松下来,却叫对方钻了空子,一路疯狂的采撷她最美好的部分。
轮到孟川哼哼了,但是硬是腰身被怎样的拗,他也不放手。
这是可以意乱情迷的一刻,吻得深了,十三发觉,有些不对劲。
待到她快无呼吸时,孟川才将她放开。
二人面色皆通红,气喘吁吁。
十三将气喘顺了,“我怎么看,你不想是新手,怎么像是位情场老手。”
动作那么的老练,还不带喘气的。
“有些东西,叫做天生。”然后履平衣袖子。
天,那么与十三初次见面的小白兔孟川到底是被哪路神仙吃了劫了,如何就不见了踪影。
还有,为什么十三总能在他身上找到玖兰悠的身影,以前不觉着,今日却发现他的举止动作都是极为相似却又有着不同之处。
十三送了他一脸“难以置信”,孟川一把又将她拥在怀里。
十三羞了,“做什么呢,一会儿烷儿进来看着算怎么回事。”
“恩,他只会欢喜,他想要一个婶婶许久了。”
“他也极为喜欢你。”
“我,也极为喜欢你。”
上次十三对他的告白视之无堵,落荒而逃,如今默许了他对她的亲吻,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刚才对月华的威胁,孟川在意,吃醋,表现的与平日里的淡然与小白大不同,却是可爱的紧。
本就是说不清的事情,说不清的情,也就不必在意从何而来,从何而始。
这一回,孟川说的也是极为直接的,烷儿想要个婶婶,十三羞了,涩了。
“婶婶这称呼太老,我还要多年轻些年,我心疼你,便先从恋你开始可好,先恋再爱。”十三其实很享受那种过程,亦不想过早破坏如今这种羞红的感觉。
没错,十三很纯,真的很纯。
当然,那一段过程是极为值得留念的,也是,极为珍贵的。
——
京都城一派繁荣是他国无法比拟的。
近几日,最令大家伙儿关注的,便是二公主与武侯小世子的婚事,赌坊内还挂了注,有人买二人能成,有人买二人难成。
“嘿,你买哪个?”揣着钱不知往哪里下的王老五,顶了顶周围有经验的买方。
“我看这事靠谱,天家赐婚,不成也得成。”
“那可不一定,我娘的姐妹的二姨的闺女的儿子,在皇城外做侍卫,据说啊,多日来不曾出府也不过问皇家内事的国师大人,说那二公主配不上武侯小世子。”
“扯淡吧,配上配不上的,真当我们不晓得他小世子那档子事。”
“我说也是,唔,小心祸从口出,安心买你的吧,多事。”说完四周都散了,各自下注,赌坊闹得厉害,都想知道这回事到底成还是不成,有没有的钱赚。
对方对面便是风雪楼,大白天的,去了夜晚时的繁华。
青玉百无聊赖地坐在楼阁上,看着底下的人进进出出。
青帝明显已经开始怀疑回京的这位国师不是同一位国师,也只怪慕容青演的太假,做的不真。
这回,主子真为难他们了,三皇子私底下的那些个动作,他们也已经无视许久。
“这几日,天启如何?”底下的一个伺候人的,摸样长得很是艳美,是红尘滚滚的样子。
若有人见着,那人,不是这风雪楼的头牌玉兰还是哪位,但能伺候青玉的,这风雪楼,还真没几个人有那个资格。
“最近天启闹着要重新上台,接客,拦都拦不住。”
“让那小蹄子安分些,若是想接客,我们风雪楼的私下的那些个莽夫,也不是不可。”
风雪楼有着极为有格调的规矩,也是极为尊重挂牌者的要求与心意的。
但,现在是关键时刻,若是由着天启胡来,那保不准慕容青也会胡来,当初,想当初慕容青并不是跟随着主子的,是后来投奔的,为的不过是摆脱武侯的控制,他有他传宗接代的责任,若想要摆脱那样的责任,除了没心没肺之外,还需要的不就是更强大的靠山么。
“玉兰,近几日手艺见长。”巧妙地推开玉兰想要揉捏他肩的纤手,看似温和的笑颜,眼底却然是毫无感情。
“是玉兰越矩了。”他还是抗拒所有人,包括她,跟了他五年了,从未见他在什么人面前失态过。
除了那日,他偷偷地在屋外听着他和一个老女人的对话,原来他心中一直藏着人,不然任何人知晓。
但是那人是菁华太后,荣狄的首脑之母,怎么是他能够渴求的。
“下去吧。”
红尘三千丈,各有其容。
——
“七儿,我做诗给你听可好。”他听过话本子里头说的,郎情妾意,诗情画意,最最是浪漫之事。
十三托起严重睡眠不足被拖起来的可怜见的眼袋,“恩,你作罢。”
她想,不管怎么说,都得给情人面子,恩,暗自狠狠捏了捏手臂,要保持清醒。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没拆下的纱布蒙着的不知道是怎样一双绝代的眼,但是。
“你是作诗,还是念诗?”这厮,不做也就罢了,还念,还念这么酸的一首诗,这是猪油蒙了双眼,看不见她此刻惊愕不满的心么。
“我想了想,念诗比作作诗,更为浪漫。”十三窝在榻上,他也跟着窝在榻上,拍着她的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
这么土的词,这么土的浪漫,却让十三,产生了一种,称为甜蜜的感觉。
虽然,念得诗词不好,虽然精力很充沛让十三有些难以招架。
“恩,那本宫,就准予你每天念给我听。”
这几日,便是这几日,他们俩就窝在这青楼中,十三等着他的眼睛复原,孟川等着看见十三。
“孟川,你是处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