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本宫还没见过自个儿的小外甥,如今倒从镜子中看到了摸样,清浅,像么?”一黑一白二人并驾在进宫门必过的管道上,有一搭没一搭子的聊着天,但后者总是不给面子的随意应答,对此百鬼画也不恼,还是很耐心的打发着时间。
“殿下。”清浅拴住缰绳,止住了马蹄。
“你家公主是赴刑场还是赴战场,你至于一副新嫁娘的凄苦样么!”在清浅眼中,实在看不透为什么殿下要将自己的一切弄到这番地步,但是,他跟随着殿下,从幼时至弱冠,他佩服眼前的人,也看不懂眼前这个人。
百鬼画不知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调戏着清浅,淡笑着四周陌生的一切,她不知道这样的笑容有多刺眼,就像她换了这具身体时的那满头的银丝,刺痛人的眼。
突然有人用手遮蔽住她的笑颜,像是多么痛恨这一张脸一般用力的遮蔽,清浅惊呼,但看清人之后又不担心,能影响殿下心的人来了,他希望那人能够劝离殿下,甚至可以用强的阻碍殿下,只求,她别再去用自己,做些什么交易,在她伤痕琳琳之前。
“国师大人这是做什么,是有多重的口味,晓得调戏一名新少年!”西林灭国,国师继位,她让他以最辉煌地成绩站上历史的舞台,她想要得到他,但他好似并不是这么想的,躲着她,不理会她的情谊。
她玩够了,等久了,撒手不管了。
早在西林那晚,不就已经了断了么,他做了她的男宠,为她摆戏演绎,一摆就是十年,她做台下唯一的观众,抛却清浅不去离会。
他真狠,放得下心,可偿还的了情?
“恩,来奚落一番你,再让你回去。”
话说得狠力,手上的动作却是轻合地拂过百鬼画紧闭着的眼帘,像是在轻触最为珍贵的宝物般。
“你想要的,我给你,你,回去可好,变回去。”
一把抚摸上她的发丝,发色是晕染后的粗制,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膀,百鬼画推开他,拒绝他。
“呵,有这么心疼么!”她想问他当初为什么走,为什么可以走的那么义无反顾,不过是她将话说白了,叫二人看清了而已。
“若我说不心疼,是你自个儿活该,怕是要被你记恨一辈子了。”他当初走的,确实,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也不知晓是为了什么,就被她记恨上了。
若是要将对方变得支离破碎再承认自己复杂的心,那个时候,人都没了,他要心干嘛?
百鬼画白了他一眼,随意间展现出了嗔怪的感觉,就像是爱侣间的隔阂,因为另一半的轻快而变得淡薄。
“我心疼。”
拥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她抓紧他的背脊,加深了这个拥抱,以及黑暗中神秘的亲热。
谁的吻迷惑了迷惘的心,成了夜色中最迷人的光景。
“我去见见我姐姐,听说她是宫里头荣宠地很的华贵妃,见了她,我就回去。”
她用一头黑发换得东西,值得不值得,她说了算,她做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