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给我往死里扎!让她粗手粗脚地害我容儿!把这个死蹄子的脏手、脏脚都给我扎烂!”一个尖锐凶狠的女人声音回荡在德容院。
梦格儿心里一凛,赶紧迈了两步进了屋。
“青溪…”
一个身着蓝衣的瘦弱女孩,匍匐在地,全身都湿透了,大冷的天里,冻得浑身哆嗦。
两个中年嬷嬷一人手拿一只纳鞋的锥子,狠狠地向女孩的手脚扎。
女孩凄厉地哭叫,鲜血从幼嫩的身体向外喷涌,瞬间就晕湿了衣衫,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乳母上前一把推开两个执刑的嬷嬷:“你们做什么?想杀死这个孩子吗?”
“格格!”乳母抱着哀叫的青溪回头看梦格儿。
“乳母,你先把青溪带回我院里!顺带着把伟领事请过去!我要让他好好看看咱们储侯府的治理有方!”
绿衣女人,一身风尘气息。见梦格儿进来,更加惬意地向床塌边上靠了靠:“等等!这是储侯府!谁这么大胆子来要人?”
梦格儿俏立当场,看她演戏。
绿衣女人见半晌都没人应她,只得自问自答:“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绵延公主回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啊!
伟领事?伟领事是谁我可不清楚,让他来瞧咱们储侯府是如何治下吗?
让他来吧。三姨娘我之所以这么严厉地惩治青溪,可是奉了咱们储侯的令。
储侯说了,往日里都是咱们治家不严,纵容了姑娘、丫头们一个比一个的不知廉耻!今儿个给张三说个话,明儿个给李四送个香包的!着实失了咱们大祁的女德。候爷要咱们一定要谨尊家训,严加管教下人!切忌做出任何出失德败仪之事!
绵延公主,您可是不知道!您的这个丫头青溪啊,真是太下作了!竟然当着我的面和二房的小姜子勾三搭四的!这边给小姜子捏手摸脚的,那边又用她的脏手拿了吃食来喂我的荣儿!
绵延公主!您应该是知道的,我们荣儿向来吃不得不洁的食物,被这贱人给喂了吃食以后,立时就闹了肚子,您看,这大半天了都没起得了床!任您说与谁听,三姨娘我可都不怕!”
“大胆!”梦格儿崩紧面容,端起架子,森冷地喝叱。
三姨娘柳青青本是青楼卖笑之人,一日冷候宴客,来人带了她来打趣,谁想,席间突然闯进几个刺客,直袭冷候,柳青青献身相救,挡了刺客一剑。虽然刺客没有行凶成功,可柳青青成功了,她成功地成为储侯的三姨娘,居住在德华院,意为表彰其德才兼备,要让其永享荣华富贵。
柳青青斜眼瞄了梦格儿一下,心下更加不屑。
一个小贱种而已,平日里也就是个处处受气的货!现在只不过被封了个虚假的公主名号,就猖狂了?
还敢在自己的屋子里训叱自己?哼!
一会儿定要报了候爷收拾她不可!
柳青青并不傻,前一晚上候爷知会了,说是梦格儿这几日可能会回来,让府中上下不用搭理!不准放其进门!
现下,梦格儿能进得府来,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进了她的德华院,定是有了什么仗持,若是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她是不会强出头的。
“绵延公主!”柳青青刻意嗲着嗓子唤她名号:“三姨娘我还真就有颗不小的胆子,您有何事要三姨娘我效劳的,你就直管说!用不着这么硬生生地讲话。”
“是吗?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要你向青溪陪罪,并且送上黄金三千两以作补偿!”
“你说什么?!要我人她陪罪?还要我送她三千两黄金?哈哈……别给脸不要脸!你这个不能生育又被人甩了的腌臜货!”柳青青没有耐心再耗着,立时就翻了脸!
这是储侯府!就是骂了这个贱丫头她又能怎样?!
“柳氏!你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梦格儿直呼她的姓氏:“凭什么呢?凭我是当朝公主?那可不是我的资本!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名的!你柳青青的胆子大得很,哪儿会把我这不能生育的虚名公主放在眼里?
那我凭什么呢?
让我想想!
啊,我想到了!就凭侍读小海子是你和别的男人通奸所生的孽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