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小提琴乐间流泄于整个餐厅内,餐厅的主灯已经熄灭,独留花型的吊灯发出暧昧的光芒。洁白餐桌中央颇花心思安放一个皎洁白玫瑰与温馨粉玫瑰交插而成桌花。
颜紫萱踏进餐厅时心脏没有由来漏跳了一拍。曾经不止一次她颜紫萱与孙潮生在这环境下共晚餐,温馨中许下共渡一生誓言。今时今地再次见到这样场景,仿佛经历无数沧桑老者回忆起往事般。颜紫萱心中只有无限感慨并无半点浪漫情绪,事过境迁往事已经如烟远去。
颜紫萱环顾整个餐厅后抖擞精神,脸上浮现平日上班时候淡淡优雅的笑容。
颜紫萱走的很慢似乎是不忍打破优美静谧气氛。她走近后才更加体会孙潮生用心,白色西装质地上成做工精细十有八九出身某位大师之手。腕表仅仅露出一小截,不过通过这露出三分之一颜紫萱也能判断出这表是当年她赠予他的生日礼物。当时他也不过在收到礼物当天戴过一次,其它时候均被他束之高阁了。
“潮生,多年不见你仍然是我初见时为之倾心的白马王子。”颜紫萱欣赏打量孙潮生后兴味说道。
“这样令你倾心,为何还令我苦等半个小时。”孙潮生放下手中酒杯后眼睛直视颜紫萱眼睛逼问,凌厉眼神令人一瞬间有种窒息感觉。颜紫萱身子本能后移半寸。
“你知道家父只有我这么一驽钝的女儿,公事又多,常常都要忙到很晚才能下班。再一抬头竟然误了与你约会,真是抱歉。”颜紫萱甚是抱歉露出一个讨好愧疚的表情来。
孙潮生却没有直接回应颜紫萱的肩说辞,他在暗暗打量颜紫萱。两人自从雅加达一别后已经近四年不见,这四年来他一直忙着整顿家庭事务。他没有主动联系颜紫萱,颜紫萱也没有联络他。四年不见颜紫萱成熟了,身上已经隐隐显现都市白领干练。
孙潮生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种被人忽视不甘感觉慢慢滋生。颜紫萱明显下班后直接赶过来,脸上淡妆看上去都不大匀了,口红斑驳都没有重新补上。他为晚上约会特地定做西装,挑选菜色,精选出她喜爱曲子一切都是为了让她高兴。颜紫萱一句工作忙想要掩饰掉所有怠慢他心里气愤却不便发泄出来。
“既然这样累,嫁给我吧。让我来分担你的辛劳。”孙潮生深情款款将颜紫萱柔嫩手掌捧在掌中,声音不大却带着蛊惑味道。
听到孙潮生求婚言语,颜紫萱心里一阵泛痛,当年她听见这求婚誓言是欣喜而亢奋一夜不眠,今日再听到却觉得无比可笑。
颜紫萱怔愣闭上眼睛,晶莹泪水自眼角溢出。她精神恍惚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定定看向孙潮生,最后艰难吐出一句话。
“我一直是父亲掌上明珠,他希望我的丈夫以后也以这种态度来对待我。”颜紫萱眼睛有着无限委屈与怨恨。孙潮生原本智得意满的脸上怨女煞时由白转红再到青既而愤怒涨红又苍白的不见血色。孙潮生眼各种情绪纷现,懊恼与伤心仅仅只是一瞬,其中最多的不是悔恨而是不甘与不平。颜紫萱猜想这个男人没有想到她会拒绝他吧,自以为完全最容忍不了就是失败了。餐厅回荡小提琴曲依旧婉转多情,颜紫萱与孙潮生间气氛却十分的微妙。
孙潮生毕业哈佛大学商学院头脑聪明手腕高超,否则也不会令颜紫萱当年迷恋的不得了。孙母四年前对待颜紫萱态度的确是非常的桀骜,紫萱的确是受了不少委屈。他本来是希望两人可以慢慢磨合,没想到半年不到紫萱返回中国断绝与他的联系。
问题过了四年仍然是问题,看来他需要花些心思解决紫萱与母亲间矛盾。紫萱虽然拒绝他,不过她哀伤眼睛是骗不了人,只要她还在乎他,他就还有机会。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工作一天饿了吧,主厨推荐鹅肝酱,小牛排也很不错。”孙潮生俊朗脸庞显现出愉快的神采,热情为颜紫萱推荐着餐厅菜品。
颜紫萱劳累了一天,饿确实是饿了。不过因为刚刚想起许多不愉快往事,此时她却没有什么胃口进餐。她拿起桌上菜单随意翻了几页,恰好看到许多不吃泡芙。
“主菜就按你说上,甜点来份泡芙。”
“小姐,今天晚上水果蛋糕也相当可口要不要也来一份。”年轻侍应生突然开口推荐,颜紫萱点头同意。
“这几年你过的好吗?”孙潮生握着颜紫萱右手轻声询问。
“还不错,帮父亲分担一些家里生意。”颜紫萱同样温柔回应着孙潮生,心里却比较着孙潮生与谢玄二人。同样久别重逢,谢玄在肯德基餐厅里见到她时可激动的多了。
孙潮生则显得温文有礼的多了,排除两人经历年龄差距外。她在两人心中的位置应该也相去甚远吧。谢玄很毛躁不懂事,可毋庸置疑的是他把她看的很重。重到几乎是言听计从,不敢违逆半分。
孙潮生一直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在他的眼睛里她其实不过是一个可利用的故人罢了。没有几分特殊意义,否则也不会放任他的母亲欺侮她而坐视不管。
“你一定做很好。”孙潮生欣赏看着对面颜紫萱。
“先生,小姐菜好了。”菜的极快,毕竟鹅肝酱不需要长时间烹饪并且材料都已经提前备好了。颜紫萱吃的很认真,借以回避孙潮生时不时提问。
谢玄此时真听话在收拾着小套房,屋子其实很干净。他只是简单的把地面擦了一遍,家具用抹布搽净。打开窗户透气。谢玄拉开衣柜把他为数不多衣服挂进去时候意外发现里面还挂着不少颜紫萱衣服。最令其惊喜的是里面还一件当年他们相遇时颜紫萱穿过白色长裙。
“我最近在中国有几笔的投资,也许我们有合作的机会。”孙潮生优雅切着小牛排一边不忘与颜紫萱聊天,颜紫萱情绪不大好切着牛排却没有往嘴里送仅仅胡乱切着。
“可能性不大,毕竟我家经营范围与远大集团交集不多。”颜紫萱示意侍应生撤下牛排上甜点,颜紫萱很满意泡芙的味道一个接着一个吃着几乎是不停嘴。
“我记得第一次在餐厅里遇到你,你也是这样一口接着一口吃着甜点。”孙潮生嘴里是回忆往事口吻,眼睛里的不赞同却是骗不了人的。
孙潮生让侍应生收走餐具,推来一个非常大的蛋糕。
“生日快乐,许个愿吧。”颜紫萱对于孙潮生晚上安排还是心怀感激,可也仅仅是感激没有其它情分了。
“看看喜不喜。”孙潮生递来一个手掌大小的首饰盒,颜紫萱打开来看到一条碎钻手链。这条比起前几天图片上手链要上许多。颜紫萱出身大家首饰也少,对于这样一条手链自然看不到眼里。
“谢谢,造型很别致。”颜紫萱合上首饰盒放在一边,没有试戴欲望。
“陪我跳只舞吧。”孙潮生身子微弯向颜紫萱伸出手臂。
“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颜紫萱为惟惟特设铃声响起,她没有迟疑立刻接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还不回家呀。”颜紫萱手机清晰传出惟惟童稚声音。
“妈妈跟爸爸都没有在家陪你吗?”颜紫萱焦急的站起来,抱歉向对面孙潮生摇了摇头。
孙潮生在来N市之前曾委托侦探社查过颜紫萱生活,确定她现在没有交好男朋友才又给她打电话。透过侦探社报告,他知道颜家这四年里添了一个男孩。他没有想到颜紫萱会这么疼爱这个弟弟。一个电话就让颜紫萱立刻着急起来。
“你的礼物。”孙潮生把手链递到急着离开颜紫萱的手中,颜紫萱匆匆点头然后向个走。
“惟惟,又给姐姐打电话。”颜紫萱自电话听到母亲声音一阵心安。
孙潮生坐在位置没挪动,脸上阴郁可怕。本来他以为借着为颜紫萱庆生的机会,恢复两人情分。没想到被一个电话轻易搅了。
他不甘心突然站了起来,追随着颜紫萱身影跑到电梯间。他身后保镖根本来不急阻止。孙潮生心口剧痛难忍,他摇晃着稳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