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目光隐隐透着一丝诡异:“龙写意,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戏演得不错。”不知何意,他竟然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我一抬头,就可碰到他的下巴。
他捧起我的脸,鼻尖几乎贴在我的额头上:“知道我偷袭你军队的用意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他的唇,擦过我的眼睑:“我只想羞辱你,让全天的人都知道,你龙写意,堂堂的越国女皇,曾在我皇甫尊的身下婉转承欢。”
我愕然,“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他眼中的颜色,陡然加深:“龙写意,这世上,有你没得罪过的人吗?”
我脑子突然一片混乱,望着眼前那张镌狂的脸,思维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我自认为,这是我第一次见皇甫尊,之前,我与这个男人,并未有过任何交集,可如今看来,我的单方面想法,似乎是错了。
与飞虹凌霄一样,这也是个恨我入骨的男人。
老天,我龙写意到底做过什么,为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要与我过不去呢?
在我迷糊出神的时候,我的外衣,已经被皇甫尊剥了下来,待我回过神时,我浑身上下的衣物,只剩下最后一件薄薄的肚兜、。
我忙以双手掩护:“皇甫尊,你把话说清楚。”
他靠近我,咬牙切齿:“龙写意,你该不会是把两年前给我下药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我眼睛睁得有如铜铃大小,口吃道:“我我我……我给你下药?!”
他神色越发凶狠,那模样,就像是恨不得将我一口吞掉似的。
我深吸口气,试探问道:“那……我给你下的是什么药?”
眼中的凶光有多了几分,我吓得一哆嗦,差点软脚。
完了完了,我该不会给他下了春药吧?
可我怎么会给他下春药呢?他是皇帝啊,是郑国的皇帝,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权势有权势,难道也会像飞虹凌霄那样被我威胁?
越想越想不通。
下颚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修长的指骨,狠狠掐在我白皙的肌肤上:“吃完就跑,日后再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你龙写意的作风,嗯?”
我一瞬不瞬盯着他,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的意思是说,原来我已经把你霸王硬上弓过了?”
他英俊的面庞蓦地一红,怒然道:“龙写意,你是故意的!”
我委屈摆手:“绝对没有,我是真的忘了,再说,你是男人,又不是黄花闺女,也不算吃亏。”
“不吃亏?你的那些手段,常人又怎么受得了,你……”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只拿几乎杀人的眼神恶狠狠瞪我。
我倒抽一口冷气,从前的我,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简直就是个暴虐狂,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欲哭无泪,总觉得要为以前的自己背黑锅,心有不甘。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状,我拍拍他的手:“以前的事,我真的是不记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反正我也已经忘了,你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不好。”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我……我想咬人啊啊啊啊啊!
“脱吧。”他抬抬下巴,示意我自己将最后一件肚兜褪下。
我狠狠磨牙,暗骂这天怎么黑的这么慢。
不甘不愿将手伸向脖颈,解一个绳结的时间,堪比一个世纪。
他终于不耐,要亲手帮我脱衣,我吓得手一抖,竟然不小心扯开了绳结,肚兜落下,春光乍现!
妈呀,老天你真能整我!
他眸色蓦地加深,危险的光泽在双目中流泻。我飞快弯腰,去拾衣衫,却被他挡住。
“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轻抬眸子,目光毫无顾忌地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被他那滚烫的视线看得浑身犹如火烧,我忙一掌朝他击去,趁他躲避的空当,捡起一件衣衫,随意往身上一裹。
他正要欺身而上时,营帐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嚣,夹杂着四处奔跑的惨叫声和马鸣声。
我心头一喜,来了!
他诧异地看我一眼,随即像猜到了什么,不可置信而又愤怒地剐我一眼,随即冲了出去。我又紧张又激动,来不及将所有衣物一一穿戴整齐,就这样跟在他后面一起冲了出去。
外面早已一片混乱,兵戈相交,浓烟滚滚。
我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着,找到关押凌霄的地方,挥刀斩断他手上的绳索,正要拉着他逃跑,却发现,他脖子上的链子打不开。
凌霄一把扯掉眼睛上的黑布,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我没时间与他叙旧,只问:“这铁链怎么打开?”
他冷冷说:“打不开,这是千年玄铁所打造的精铁链,任何刀剑都斩不断。”
“啊?”我挠挠头,心道这还真是麻烦。
绕着那链子走了一圈,我走到钉铁链的木桩前,两手握住铁链,运足十成内力,猛地向外一拔,接着一个后滚翻,我重重栽倒在地。
凌霄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我直接无视,托起长长的铁链,伸手拉一把他:“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
他估计是被这一系列突发状况给惊傻了,竟然乖乖地由我牵着逃命,难得如此安静。
跑到马厩前,随手挑了两匹马,我指着越军集结的方向:“跟着我,往这边走。”
他拧了拧眉,也没说什么,依旧听话地跟在我身后,与我一同向军营外厮杀。
为了断绝郑军的粮饷供应,我特意吩咐士兵,开始行动后,先烧粮仓,没有了粮食,就算他有三头六臂,这仗也没法打下去了。
显然,那帮家伙不但烧了粮,连营地也烧,我和凌霄在浓烟中艰难前行,眼睛被熏得又疼有涩,眼泪直流。
眼看就要冲出敌营,一道快如闪电的影子突然在眼前闪过,我及时勒马停驻,却还是被人一掌从马上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