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一声响,随着最后一片衣物被扯下,她的身上再也没了任何遮蔽物。
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伸手,却不是如她希望的那样去遮掩自己的身体,相反,她伸手,向上,攀上了身上那个男人的胸膛。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够这样,带着必死的心情,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她想哭,眼眶却是干涩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想喊出来,泠昔也好,骂人也好,哪怕,是求饶…都好,可是这样的声音,她一点都发不出来;
面前的男人,就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于她,都是凌迟。她想推开他,她想逃离他,她想,一刀杀了他!可是她不能,这些,她都做不了。
但是,她却能,她却能!伸手勾上男人的颈项,将自己的唇主动凑到他的唇边,吻他,迎合他,拼命的,迎合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当她伸长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拉向自己的时候,她难过得,想死;
当她张开双唇任他的舌进入与自己的紧紧纠缠的时候,她痛苦得,想死;
当他几乎摸遍她的全身,而她一次次难以抑制地从齿间溢出那破碎的呻吟的时候,她耻辱得,想死;
而当他终于猩红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一刻,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她想死,她只想死!
她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努力迎合这个男人;而她的内心,每一处神经,在每一次无法控制的迎合中,痛得几近断裂。
“唔…”身下,那软若无骨的雪白酮体,紧紧的,贴着他。自她齿间,溢出的这声呻吟,千娇百媚,诱惑得不像话。
再次从唇舌的纠缠中放开来,他喘息着,凝着她的脸,那张,艳绝了的脸。
要说美,他见过不少比她美的女人,但是要说魅惑,现在她这个样子,却无疑是他见过最诱人的女人。
这一点,还真是让他意外~
原本,他要她,只是因为她是泠昔的女人,可以如今,呵,如今倒是自己愈发情动难以自拔起来。
“林安啊林安,你可真是极品,极品的…尤物啊…”他勾唇轻笑,再次,埋首于她纤细诱人的颈项,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
林安…他故意叫她林安,这个泠昔用来叫她的名字。他要叫着这个泠昔专用的名字,得到泠昔心里,这个独一无二的女人。
泠昔,那个不可一世的,泠昔!
情迷之际,却突闻,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巨大奢华的酒店套房,巨响之中,无数碎片飞溅,几乎所有一切都瞬间破坏粉碎。
巨声响起的那一刻,白玥澜奋力翻身躲到了床侧。待到爆裂的气流散去,他抬头,一眼,就看见了破碎的落地窗前,那个双目赤红阴冷到极致的少年。
他却没有在看他。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那里,赤身裸|体的长发少女仰面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睁着的那双无神的大眼睛,里面是如同死灰一般绝望。
他看着她,居然就这么看着她,一步步,踩着碎玻璃,走了过来。
整个房间,除了那张大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玥澜躲在床边,暗暗咬牙,居然,居然会是如此强大的爆破力!看来若不是泠昔顾忌着床上的女人,只是一招,他便已无回旋的余地!
撑在地上的手臂不由开始微微发抖,看着泠昔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突然从心底里生出许多恐惧来。
不行!他不能恐惧,这个时候,先害怕的一方就等于输了!
慢慢走过来的少年,那双青黑的眸子,渐渐放空失了焦距。玥澜屏息凝神用心一观察,才发觉他的左手受了伤,一路,都在淌血。
不仅受了伤,还因为那个女人分了神么?!白玥澜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反击的大好机会。
弓起身子,他凝神,积聚起灵力来。一击,到时候等泠昔走近了,他找准机会给他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泠昔没有防备,一定能够成功!
泠昔却似已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就这么一路走到床边,爬上床,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个女人身上。
完全是,全身都是破绽!
白玥澜勾唇冷笑,待到泠昔拉起被子盖住林安的那一瞬,他突然跃起,急速攻了上去。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难以防御任何攻击,更何况,承受攻击的上一秒,泠昔还在发呆,毫无防备。
赢了!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还来不及高兴,下一刻,突然一个巨大的冲力直直撞上他的胸口,几乎撞断他所有的肋骨,他根本无从反应就猛地向后飞去,身体重重砸在墙壁上。
怎么会?!他惊恐地抬头,鲜血自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一片血污之中,他看见泠昔转过头看过来,一头银发,一双红眸,他看着他,咧嘴,笑开来,杀你,他说,杀了你。
伴随着那几近癫狂的眼神语气,那一头诡异的银丝,如同蛛网一般在空中舞动。
——
那一夜,无星无月,裸身的男子遍体鳞伤,在茂密的树林中奋力奔走。
N省地方的一个小村,村边有座山,山上有片不大的小树林。好不容易,他终于逃到了这里,差一点,只差一点,只要到达通往妖界的入口,为了那个女人,泠昔一定不会再追过来!
想起那千钧一发的最后时刻,直到现在他还惊恐万状。最后,要不是床头的天花板突然塌落让他有机会逃走,他一定,会死在泠昔手里!
踏着林间的腐叶草根,他跌跌撞撞拼了命的跑,枯树的枝桠划过他身上细小的伤痕,又痒又疼。惨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无数细长的血痕交错,几乎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这就是泠昔挡下他的攻击时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他用那头银发,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
银发,红眼,前额的犄角,那诡异的样子再次闯入脑海,泠昔,那人居然是泠昔!
他不是,不是姑姑和魔族的王私通生下的孩子么,那即便,即便是有一半魔族的血统,他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这个样子,就连,就连头发,都是凶器!泠昔,究竟,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该,他不该去动那个女人,他不该,他不该为了一时之气去招惹泠昔…玥澜就这样心中怀着无比的恐惧,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拼了命的往妖界大门疯跑。
差一点了,就差一点点了!却突然,像是触到了什么尖锐细小的东西,他只觉喉头一麻,说不上疼,却倏然,被扯着喉咙吊了起来!
“呃…呃!”卡住的喉管发出一阵撕裂般的呜咽,玥澜的双腿在空中乱蹬,挣扎着,想用手拨开脖子上的异物。却因为乱动,脖子上的异物反而越勒越深,鲜红的血液从勒断的喉管中喷涌而出,飞溅在四周枯败的树干枝桠上。
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所以他无法看见,那根从树梢直直垂下来绕在他颈间的纤细发丝。而在月光下,那根发丝就会显得晶莹透亮,就如同现在正坐在树端那发丝的主人淡淡透亮的眸光一样。
待到小树林再次恢复寂静,树端的少年抽起长发细细拭去上面的污迹,微偏着头,一抹无声的笑容自唇角漾开。
都说了,一定会,杀了你。
------题外话------
泠昔暴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