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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白衣月舍弃一切发动攻击,在她出手之前,他就隐约有些察觉。事态发展成这样非他所愿,只是无论如何,他欠了白家一份情,他一定要还给她。

  于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强忍下暴走的灵力,事先在心中诵出了封印的咒法。封印不是他该做的事,从至阳神力中催生而出的咒法和他的至阴之力剧烈向抗,白光迸裂气流翻涌带出巨大黑洞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失败了。

  巨大的黑洞瞬间吞噬所有,封印虽然成功了,却毕竟是强行施了禁忌咒法,他被反噬的灵力所伤,在那瞬间被封印到了一个黒茧之中。就这样毫无知觉在茧中过了数日,他终于在血咒的牵引下打破封印清醒过来。

  只是不料这一去一回,居然已近一月。血咒触发就说明林安有了危险,他一路心急如焚担忧自责地赶回来,却不想一回来却是这么一副场面,这么一副,香艳的场面。

  他这么久没见她了,心里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姑娘,初一见面就是这般热情求欢的模样,这个诱惑实在让人难以抵挡。而当机缘巧合错打错着冷静下来之后,他却发觉这整件事情蹊跷无比。

  林安的失常若不是因为需要精魄,那又会是因为什么?把她绑上床板之后,看着她那副燥热难耐意识恍惚的样子,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而仅是这一瞬的猜测,就让他再难抑制心头升腾的怒气。

  媚药!

  居然会是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极难调配的污秽不堪的但凡有些修为有些品格的妖怪都不屑于使用的东西,居然有人用在了林安身上。

  他突然忆起昨晚他刚找到她时的情形。她当时那么虚弱,躲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那两个混混离了她只有几步之遥…掌心用力握紧直至骨节泛白,要是血咒没有发挥作用,要是他没能在那个时候清醒,要是他来不及赶回她身边!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让他痛苦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个叫芒褐的碎尸万段。

  修长的手指抚过床上熟睡的少女泛着红晕的脸庞,她翻身过来压住他的手指轻声梦呢。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睡颜,他微微低头嘴角弯出一抹淡笑来,芒褐么…芒褐,你现在之所以还能好好活着,完全是因为把你碎尸万段根本满足不了我的期待啊。

  ——

  芒褐怎么也想不到,当他追寻着蛇族的气息赶到酒店,敲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的会是那张他深深憎恶到死都不会忘记的脸。

  那张至妖至美的脸,那个绝色倾城的人,他一袭白衣随意披在身上,神色慵懒的倚在门边,抬眼,淡淡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你找谁?”

  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昨夜他一时大意被式神困住,毁了处心积虑谋划已久的报复计划。今早才从式神中挣脱出来,他犹豫再三还是放不下心中的不甘,追来察看情况。

  缠墨中了媚药独自跑到街上,一夜春宵,他知道极有可能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坐收了渔翁之利,而缠墨身上的媚药,也很有可能已经解了。但是当他发觉她的气息一直停留在某处没有移动之后,耐不住侥幸心理的折磨,他还是追了过来。

  一路上,他准备了很多面对她的斥责时的说辞,也想好了如果她要对他出手的话他该如何骗过她然后逃走。但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当他敲开房门,看到的人居然会是他!

  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芒褐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回来,那只白狐,居然会在这么一个凑巧到诡异的时机回来了!

  视线落在狐妖那身松垮的白衣上。他突然想到,昨夜缠墨那样的情况遇上正巧赶回来的狐妖,也就是说,昨夜的春宵一度,居然是他,和缠墨一起度过的?

  抬眼,慵懒的神色,剪月般的双眸,那只狐妖就这样倚在门边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脸上,连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都显得意味深长起来。

  一股难以抑制的妒意瞬间涌上心头!

  即便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状态,当臆想到昨晚缠墨和狐妖之间可能发生的一幕幕,芒褐还是恼怒难当!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是他!

  心头的怒气不经意间从表情中流露出来,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探头往房内望去。而就在他晃眼才瞥见那凌乱大床的一角,身前的人突然移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想要保命的话,不该你看的东西还是不要看的好。”他微微勾唇,开口,平静清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情绪。

  而那双似剪了秋水般的双眸,看着他,却似泛起了幽幽光泽,看进去,一片冰凉入骨的杀意。

  被那双眼看着,芒褐略一呆愣,一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惧意。几乎是本能的,下一刻,他转身,拔腿就跑。

  只是还没跑出几步,突然胸口一阵撕心般的疼痛,他一个踉跄捂着胸口跌倒在地,张嘴,一口鲜血喷在地毯上。

  惊恐回头,双眸对上门边少年泛着幽光的眼,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那双赤瞳鲜艳如血。少年嘴角扬起一抹冰凉笑意,下一刻,胸口的剧痛再起,他痛苦得大吼一声,瞬间失去了意识。

  ——

  林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的客厅,有一天会像这样变成刑房;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救了她无数次,她一直以为是防御性武器的结界,是可以用来当刑具用的…

  客厅一角,上半身还保持的人形下半身却是灰褐色蛇尾的芒褐悬浮在半空中,头朝下,倒吊在结界里。

  泠昔气定神闲的喝了口水,目不转睛看着电视:“再说一次。”

  呃…唔呃…结界里,芒褐发出痛苦的呻吟,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虽然今天晚上的电影很好看,但是活体酷刑摆在眼前林安实在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每一次芒褐发出声音,她都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

  只要我想,起码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用来施刑,每一种都能保证让你痛不欲生。而用哪一种,就看我是什么心情。当时,泠昔淡笑着,是这样对芒褐说的,说完之后,他就把他吊了起来。

  看着结界里芒褐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林安想起泠昔说的话,不知为什么心里也有些毛毛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泠昔抚上她光裸的肩膀。

  “没有没有,不冷不冷…”她为什么笑得这么讨好…

  泠昔也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拿了毛巾被过来披在她身上,伸手环上她的肩。她就势往他怀里靠了靠,刚把注意力放到电视上,就听芒褐开了口。

  “我…我不甘心…缠墨,你明明,就和我有婚约,却和…别的男人私奔!那当初,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答应我!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那么做,就是为了得到她…我就是想得到她!”

  断续的声音,带着怒气。

  林安回头,结界里,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透着浓烈的恨意。芒褐,从倒吊到结界里直到刚才,他说的理由一直都是关于蛇族,为了繁衍,为了蛇族的振兴,还有他们的使命。而现在,他终于说出了做出这种事情真正的原因了么?

  林安看着那张怨毒的脸,突然从心底生出些许悲哀来。当初蛇族的往事,她的确是辜负了他的情意,只是难得有了一次活下去的机会,他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我恨不得杀了你…”

  对面投过来的,那略带怜悯的目光深深刺激了他,带着无尽的恨意怒吼出声,话还没说完,一直面无表情看着电视的少年扬手,只是指尖轻轻一划,结界之内无形的利刃一闪而过,利落地从蛇尾上削下一块蛇鳞来。

  他伸手挡在她的脸侧:“不要看。”

  林安心头一惊,虽然什么都没看到,芒褐撕心裂肺的惨叫却直击耳膜,叫喊声中,芒褐痛苦开口:“这一次,是真的…都是真话!”

  “我知道…”泠昔转头,淡淡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我只是想割…”说着,指尖又是一划,又是一大块蛇鳞被精准地削下。

  “…而且,一刀不够。”

  那一夜,芒褐看着那张始终如一面无表情的脸,仿佛看到了,那残忍到极致没有一丝人性可言的地狱魔鬼。

  什么是毫无希望可言的恐惧,什么是生无可恋的彻底绝望,这一晚,经历了无数次凌迟的痛苦,他终于是,体会到了…

  泠昔他,盛怒到了极致。

  “杀,杀了我…杀了我吧…”结界里,奄奄一息的芒褐,翻来覆去,嘴里只剩下这句祈求。看着那根血肉模糊已经没有什么完整地方的蛇尾,林安有些不忍。

  她并不想取芒褐的性命。

  说实话,对于做出这样事情的芒褐,她并没有太多的同情,只是回想起当初在蛇族的往事,她也觉得自己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而更重要的是,她想让泠昔快点好起来。

  “我困了。”靠上他的肩,她轻声开口。

  执起她的手来,手心里是她凉凉的温度:“那就睡觉。”他拉起她来往卧室走。

  “那个…”她跟在他身后,犹豫开口。

  “死不了。”他没有回头,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题外话------

  二更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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