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一启动南凰当即放下了肩上的拓跋默,上前关上后殿的大门便朝着殿后走去,拓跋默手脚僵硬地走了几步,姿势看起来异常怪异,但渐渐地就恢复正常,看到南凰步履匆匆便迅速地跟了上去。
武帝庙的后殿后面就是庙里三位长老和扫除工人的厢房,南凰站在后殿后门瞥了一眼,发现果然如她所料,这厢房是在阵法的触发范围以外,于是她便毫不客气地向厢房方向走去,迎面正好遇见匆匆跑来的大长老。
大长老抬头看见南凰和一个披着斗篷戴兜帽的人,先是一愣,当即惊慌地上前道:“南凰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赶紧去后面躲一躲,庙里来了强盗抢劫武帝宝甲,已经启动了庙里的护法大阵,这大阵是不分敌我都会困在里面的,我现在出去看看情况,希望不要有无辜的人员被困。哎呀,你说这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以前来盗宝的都是晚上偷偷来,就算启动了大阵,我们也能安心地蒙头睡大觉,怎么这一次竟然还有人来明抢……”
听着大长老越扯越远,南凰微笑着打断道:“好,那我和我的朋友去后面躲一下。”说着,南凰已经领着拓跋默朝厢房内走去。
大长老疑惑地望了一眼看不见脸的拓跋默,突然横身拦住了他们,警惕地问道:“南凰小姐,这位是……你的朋友?是阳三县里的哪一位,为什么蒙着头?难不成,是六皇子殿下?!”
说到后面,大长老都有些受宠若惊,南凰却回身微微拉开了一些拓跋默脸上的兜帽,让大长老能够一眼看到拓跋默惊为天人的容貌,语气诚恳地说道:“大长老您看我这位朋友的样子,您觉得他适合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来行走么?实话告诉您吧,这位确实是六皇子身边的人,这一次暗中陪着六皇子出巡,原本是想来武帝庙看看我们阳三县的风土人情,却不料遇到了强盗盗宝这种事。”
说着,南凰忽然神秘兮兮地俯下身,附在大长老的耳边道:“他和六皇子是什么关系我不好明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他出点什么事,咱们全阳三县都得给他陪葬,所以我才这么急急地带着他躲到后厢房来。而且这个人的身份大长老还是莫要细究,否则六皇子知道了,可能就要……”
说到这,南凰抬起手来放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代表着杀人灭口的意思。顿时大长老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紧紧闭起嘴巴,看了看拓跋默那倾世之颜,脑海里一瞬间便联想到他和萧瑞之间可能有的关系,又看了看南凰沉重认真的表情,当即也不再追问什么,领着南凰和拓跋默便朝着后厢房走去。
刚刚走到通往后厢房的月亮拱门前,一个月白色的半透明阵法便挡在了三人面前,看到这个阵法南凰和拓跋默都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既然可以猜测到外面护法大阵的触发范围,他们也多多少少推断出这后厢房里会有一个保护阵法,毕竟意图盗窃宝甲的应该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要是让他们在后殿和后厢房内流窜,武帝庙的守庙人定然尽数被屠戮。而大长老则仿佛没有看到这阵法一般,带着两人飞快地穿梭在阵法之间,俨然是早已熟谙入阵步法。
很快,在大长老的带领之下南凰和拓跋默进到了后厢房,后厢房的格局是穿过月亮拱门之后有一个小院落,这小院落面积还不小,依山而建,左边是一溜的平房,右边开垦着几亩田地种着蔬果,尽头有一池湖水,湖中浮着几朵古莲,深粉色的莲花开得正研,湖上假山桥廊亭台林立,好不惬意。
领着南凰和拓跋默,大长老先是疾行到中间那一间大房间内,大房间的正中央此刻摆放着一面鹤脚雕纹大铜镜,镜中竟然是那群被困在护法大阵中的素灵杀手的影像,此刻他们正在猛烈地攻击护法大阵,而护法大阵在他们不余遗力的攻击下,隐隐产生破碎的迹象,整个铜镜镜面放射出因为各种颜色的元素之力激烈撞击而产生的强光余波。
看着那几人周身雄浑的元素能量,大长老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这,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厉害!达到如此境界的人,为何会来盗一件宝甲,这宝甲虽然珍贵,但对于这种层次的高手已经是没有大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大长老已经再没有心思去照顾南凰和拓跋默,只是抬起软绵绵的手臂指了指右手边的房间,道:“那边是一间空置的客房,由原先的武帝旧居改建而成,就请南凰小姐和你的朋友暂且先在那边休息吧。”说着,大长老步履蹒跚地绕过鹤脚雕纹大铜镜,一下跪在了挂在房间正中的武帝画像面前,口中喃喃皆是祈祷之词。
按照大长老的指示,南凰和拓跋默来到右边客房,甫一进门拓跋默反身便凶狠地将南凰压在了门板上,如钢铁般坚硬的手臂死死地抵住南凰的脖子,阴沉冰冷的目光仿佛两把锋利冰锥,直直刺在南凰的脸上,厉声道:“你别以为你帮我暂时避开那些杀手我就不会杀你,再让我听到你刚才跟那老头偷偷摸摸说的那些话,我立刻送你下地狱。”
然而被拓跋默钳制着的南凰却是毫不反抗地靠在门板上,目光慵懒地瞥着拓跋默,态度不咸不淡,使得拓跋默肚内一股邪火无处宣泄,最后不忿地松开了南凰,兀自在桌旁坐下,冷声道:“这护法大阵在你眼里也许威力无穷,但是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如此,不需要多久他们就会破除阵法杀进来,到时我们就分道扬镳,我会引开他们,你就趁机离开吧。”
“离开?不,没把他们全部杀死前,我哪里也不去。”听到拓跋默再一次提及与他分道扬镳的事,南凰的脸上露出一个邪佞的笑,阴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