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国君的内殿是浓浓的药味,殿内的窗户紧闭着,光线也不好,整个大殿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那床榻上的老人,有种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错觉。
昭和国君,昭和洛,这个老人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加的苍老,脸上的颧骨明显的突了出来。
只是齐朗看不见,所以她并不知道,昭和洛国君已经醒来很久,他已经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很久了,脸上的表情很温和,但是眉头却是微微皱在一起的。
“皇伯父?”似乎是察觉的了什么,齐朗头转了一下,问道。
“朗儿啊,你的眼睛?”昭和洛的声音很虚弱,说话的时候,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没什么……就是瞎了而已……”齐朗好无所谓地说着。
“哎,要是你父母看见着这样,不知道会多心疼……”昭和国君幽幽地叹口气。
“真的会伤心吗?”齐朗道,“皇伯父认为,真的,会伤心吗?”
这句话问的昭和国君一愣,然后,想在面前的女娃脸上找出什么来,只是,面前的女娃,只是浅浅的笑,毫无破绽。
昭和国君昭和洛的表情更加迷惑,这个女娃,那两个人的孩子吗?
究竟是真的心中无惧,还是太会伪装?
这孩子的给人的感觉,没有纳兰弘的温和,也没有朱鹮的倔强,很难想象这是他们的孩子。
却是眉宇之间,那神情,那五官,像极了朱鹮,才不能否定这份血缘至亲。
“这孩子,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昭和国君感触异常的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露出了慈爱之意。
“可是,我的母亲想要,杀掉我呢……”齐朗道,语气平稳,没有较大的波动。
这话却叫昭和国君睁大了双眼,显然震惊于这句话,但是更震惊的,是齐朗说这句话时的淡然,让他有些分辨不出话中的真假。
“胡闹!朗儿啊,这种玩笑不能乱开!”昭和国君训斥道。
“呵呵呵呵……”齐朗一串清脆的笑声,让昭和国君的眉头,皱的更严重了。
“皇伯父,朗儿可没有开玩笑……这其中的缘由,朗儿,倒很想听皇伯父说说一二呢……”齐朗的语气有种淡淡的戏虐之感,确实让人不由得想冒冷汗。
“朗儿,你父母的事,朕怎么会知道啊,再说了,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有些事就不要提了……”昭和国君道。
“看来左相大人和皇伯父都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啊……”齐朗有些怒气。
“朗儿,朕……”
“皇伯父想说什么都不知道么?那皇伯父可能告知朗儿,自从历兆156年,朗儿的父母被派往极西之地,皇伯父和朗儿的母亲这些年来,写了多少封密信呢?”齐朗的声音句句质问,她在质问这个昭和的国君。
“大胆!朗儿,你放肆了!”昭和国君的声音很无力,但是却没有少了半点皇家的威严。
“呵呵呵,皇伯父,朗儿说对了吗?”齐朗没有半点畏惧,
“你!”昭和国君一口气没有上来,不停地喘着粗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伯父,那枚印章藏得可真是隐蔽啊……”齐朗道。
“你,竟然,偷取朕的信物!”
“谈不上偷,借来看看而已……”齐朗道,她的确没有偷走,自是说的理直气壮。
“你!”
“皇伯父别气啊……朗儿还没说完……”齐朗道,“这么多年,我想,皇伯父一直想要得到真脉图和黄金令吧?!呵呵,只可惜,我父亲好像出于什么原因,一直都没给你……”
“哎……”昭和国君平复了心情,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动怒。
“为此,您不惜把自己心爱的女子嫁给了我父亲?”齐朗道,“然后,您又在找我三哥,因为你觉得真脉图在我三哥身上?”
“朗儿,你和你爹娘,真的很不相像……”国君感慨道。
“皇伯父,您真的觉得,真脉图会在我三哥身上吗?”齐朗道。
“朕本来觉得纳兰家只剩下你和你三哥,你个女娃子自是做不了什么,一切定是你三哥暗中授意,就连纳兰家的其他子嗣也是你三哥下的手,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朕想的样子……”昭和国君理清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
“皇伯父,是说我的哥哥们吗?”齐朗突然笑得灿烂如花,这笑容却叫昭和国君看着心惊。
“我的哥哥们啊,不是三哥杀的,他们死在我的手里……”齐朗道。
“你说什么?”昭和国君被这样一句平静语气说出的话,吓道,真的吓到,那两个人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们该死!”齐朗道。
“至于我那亲爱的三哥,总有一天,也会死在我手里,皇伯父,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不是吗?”齐朗道。
“朗儿……你……”昭和国君说不出话来。
“皇伯父,在你为了天下,为了得到真脉图和黄金令,让我娘去我爹身边的时候,你就一手造就了一场悲剧!”齐朗怒中带笑。
“朗儿,真脉图关乎昭和的命脉,朕有是有苦衷的啊!”昭和国君道。
“这昭和的命脉,朗儿不在乎,可是皇伯父,你确实把我纳兰家搅的腥风血雨啊……”齐朗顿了一下,道,“不过,若非如此朗儿也不可能坐上纳兰家主事之位,朗儿要怎么谢谢皇伯父呢?”
“你想做什么?”昭和国君似乎察觉到什么,有些不安,想来可笑,竟然对一个瞎子产生了不安。
“皇伯父的病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不如,朗儿,帮你来个痛快吧,叫你去找我爹娘,把你们的债了结了……他们俩现在肯定还在奈何桥等你呢!”这女娃的声音中有种让人胆战的嗜血之味。
“这可是皇宫……”昭和国君的语气中,有着皇者天生的淡定。
“皇伯父以为自己为什么病情越来越重,甚至都下不了床?”齐朗道。
“你……”
“皇伯父,朗儿上次来的时候,你的身上我就已经下了药了,那时,倒是没想取你性命,不过,一切竟然由你而起,不把你送下去陪我爹娘,也太说不过去了……”齐朗道。
“你……”昭和国君已经有些说不上话,不知是气的,还是其他缘故。
“皇伯父,你听说过,‘香魂草’吗?”齐朗伸出手,长袖一挥,白色带着银光的粉末便落在了空中,转瞬即逝。
“咳咳,你……”昭和国君突然嗓子哽咽,使劲的咳嗽。
“‘香魂草’的药引早就在皇伯父身上了,皇伯父你这么痛苦的生病,不如,朗儿让你早些解脱吧……”
“你……”昭和国君突然哽咽说不出话来,他双手颤抖着捂住自己的颈部。
“皇伯父……”齐朗摸索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靠到昭和国君身边,小声的说,“你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吗?”
“我娘,亲手杀死了,我爹,然后,自杀了……”齐朗一字一句的说。
昭和国君昭和洛的眼神突然睁大,嗓子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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