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着蓝老爷盛怒不已的看着自己,将砸在自己身上的供状展开,当看到里面的内容,顿时,手抖地厉害,浑身颤栗,连忙跪在地上,看着蓝老爷,“老爷,这……是栽赃啊,您要相信妾身绝对不会做如此的勾当。”
“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蓝老爷大声喝道。
蓝雪霏弯身,捡起地上的供词,秀眉紧蹙,亦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夫人,“母亲,您……”
“霏儿啊,我绝对没有做过这等事情啊,是她们,她们冤枉与我啊。”大夫人转头,恨恨地看着已经昏倒在地上的李嬷嬷和映雪,接着,扑上前去拉扯着她们。
蓝老爷的火气顿时更大,“这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你是如何指使她们下药,如何害死兰儿的,你还在这里狡辩,你这个毒妇,没想到你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大夫人惊慌失措地看着蓝老爷,想着看来事情已经败露了,她抬眸,一脸恨意地看着蓝雪柔,“你这个贱丫头,如果不是你和你那贱人娘亲,我何苦弄成现在这个地步,我要杀了你。”大夫人像是疯了一般,扑向蓝雪柔。
蓝老爷伸出手臂,将蓝雪柔护在身后,将扑过来的大夫人一脚踢在了地上,“来人,将这个毒妇给我押到柴房去,等候处置。”
蓝总管看着这个架势,连忙应声,示意门外候着的家丁走了过来,将大夫人拖出了大堂,“老爷,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蓝老爷不理会大夫人的喊叫,冷漠地任由家丁将她拉了出去,蓝雪霏看着如此情况,泪水涟涟,跪在了地上,“父亲,还望父亲开恩,母亲虽然有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可是,请念在她为府中操持这么多年,养育了我和哥哥二人,您能开恩啊!”
“父亲,请您开恩啊!母亲可是您的结发夫妻啊!”蓝宇凡也顺势跪在了地上。
蓝老爷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一双儿女,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母亲心肠歹毒,心术不正,心胸狭窄,竟然对兰儿下如此毒手,昨日姚嬷嬷之事,我不相信跟你们无关,如今,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眼,你等还想做什么?难道,要老夫将你等都赶出去不成?”
“父亲……”蓝雪霏一阵惊慌,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蓝老爷。
“你们就当她死了罢,以后你们还是蓝府的大公子和大小姐,如若,你等再为此等恶妇求情,一罪并处,老夫决不轻饶。”蓝老爷厉声道,“将大小姐和大公子请回屋中好好歇息,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
“是。”蓝总管在蓝府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蓝老爷今日是发了狠心,以往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是府中和睦,可是,如今,二夫人离世,五小姐又遭人暗算,她们是真的碰了老爷的逆鳞。
蓝雪霏刚要说什么,便看到蓝宇凡向她使着眼色,她随即不再吭声,垂着头,给蓝老爷扣了头,接着,便起身,和蓝宇凡离开了大堂。
蓝老爷扫视过众人,“下毒之事还未查清楚之前,你等休想踏出这里一步。”
众人经历过刚才大夫人一事,早已是惊弓之鸟,如今,又听得蓝老爷如此说,有些甚至下地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
蓝老爷又冷冷地扫过众人,“很好,你等不说是吧,那老夫今夜便大开杀戒了,蓝总管,将各院落都给我封锁起来,任何人都不得踏出房门一步,给我搜,按个搜,但凡搜出什么毒药,都给我拿上来。”
这一说,更加弄的人心惶惶,天呐,如果如此搜一遍的话,他们见不得光的东西不就全暴露了人,众人皆是惶惶不安,吓得心惊胆战。
“老爷饶命啊,奴婢曾看见三姨娘昨日悄悄溜进梅园。”立在三姨娘身旁的丫鬟小碧跪在地上,连连哭泣。
“哼,终于知道怕了,刚才为何不说,现在反倒是要供出来了?”蓝老爷大声喝道。
“回老爷,奴婢实在是不敢啊!”小碧匍匐在地上,低声哭泣的。
“为何现在却敢了呢?”蓝老爷厉声道。
“现在……如若奴婢不得不说,指望老爷能够开恩啊!”小碧像是有所顾虑,接着求饶道。
“你最好从实招来,如有虚实,老夫定当你打杀了。”蓝老爷双眼微眯,冷视着跪在地上的小碧。
“昨夜不是奴婢当值,奴婢便想去找梅园的姐妹话话家常,刚到了梅园后院,便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奴婢心下好奇,便跟着那黑影,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三姨娘,奴婢当时害怕极了,后来,又听闻五小姐中毒,奴婢更是吓得彻夜未眠,却又不敢说出实情,怕到时候奴婢性命不保。”小碧惊慌地说道。
蓝老爷冷冷地射向三姨娘,“你还有何话说?”
“老爷,此事确是妾身所为,所有后果,妾身一力承担。”三姨娘紧闭着双眼,接着,睁开,跪在地上说道。
“好,好一个温婉大气的三姨娘啊,老夫没想到你竟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到底柔儿与你有何深仇大恨,非要逼你下如此之手。”蓝老爷如何也不想是三姨娘所为。
“老爷真想知道吗?”三姨娘面露凄然地笑道。
“说。”蓝老爷冷声道。
“都是因为您,您记得妾身刚进府中之事,老爷因为二姨娘只是一点的伤风感冒,竟然将新婚的妾身丢下,去了二姨娘府中,让妾身独守空房,成为了整个府中的笑柄。”三姨娘心有不甘地说道,“你可知妾身当时的心情?这些奴婢可以忍了,可是,你竟然为了她,狠心将妾身的两个女儿罚入祠堂,妾身誓问,这些年来,谨守本分,不敢对老爷有任何的奢望,可是,老爷,您的眼里却只有二姨娘和五小姐,却从来未将妾身的女儿当作女儿看待,您让妾身怎能不恨?”
蓝老爷听着三姨娘所言,陷入沉默,“老夫竟然没想到你如此深的恨,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心生歹念。”
“事到如今,就请老爷发落吧。”三姨娘似是将这些年的苦尽数吐出,跪在地上,任由发落。
蓝雪柔看着三姨娘,想着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虽然,她无法原谅三姨娘给自己下毒之事,更无法原谅她两个女儿对自己百般的欺辱,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父亲,下毒之事,还望父亲能从轻发落。”
“柔儿,如若老夫这次从轻发落了,以后,这府中岂不是没有了规矩?”蓝老爷看着蓝雪柔如此地识大体,如此懂事,心里很欣慰,只是,一想到有人竟敢对柔儿下毒,他就绝对不能姑息。
“父亲,虽然三姨娘有错,可是,请念在她这些年尽心服侍您,将功补过,更何况,四姐姐和六妹妹还年幼,不能让她们没了母亲。”蓝雪柔柔声说道。
“唉,三姨娘,你且看看,古人云,虎毒还不食子,柔儿算来也是你半个女儿,你竟然对她如此狠毒,你好有何颜面留在府中?”蓝老爷听着蓝雪柔所言,罢了,“来人,将三姨娘关入宗祠,长伴孤灯到老。”
三姨娘抬眼,看着蓝雪柔神情淡淡,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自愧不如,果然,她还是没有教好自己的女儿,不禁释怀,朝着蓝雪柔轻轻一拜,“望五小姐能不计前嫌,能帮妾身照拂一下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女儿。”
蓝雪柔微微点头,想起三姨娘的两个女儿,一个刁钻任性,一个无脑,对自己以往的行径能随着三姨娘的过错一起消失吧。
这一夜,整个蓝府都陷入一片死寂中,大夫人连夜便被蓝老爷赐了一杯毒药,第二日草草殓葬,小碧被逐出了蓝府,李嬷嬷和映雪送入了官府,蓝宇凡和蓝雪柔被关在自己院中,连大夫人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蓝雪霏听到大夫人去了的消息,强忍着泪水,看着窗外,眸光闪过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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