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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好女儿,不愧是我葛家堡的明珠!”

  葛堡主仰头大笑,眼中满是骄傲,说不出的舒畅。

  那葛清秋半跪着身子,并不见喜色,只朗声说道:“清秋今日此舞是三人。”

  “哦?”葛堡主一挑眉:“倒不是只为为父啊。”

  “一为父亲大人金盆洗手道喜。二为盟主大人新任道喜。三为……洛公子救命之恩道谢。”

  洛扬见话头竟挑到了自个儿这里,眉头不经一挑。早些时候已经告诫了这位海棠姑娘那日的事情不必多说。毕竟是有关声誉的大事,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定会守口如瓶,更别提在相当于整个江湖面前说出。

  原本以为下药的事是为了他手中的钱财,葛清秋应当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是看着如今的这情形,葛清秋也是参与在其中了。但葛天霸就舍得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的名誉搭上?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洛扬暗地里撇撇嘴,她虽有颗玲珑心,平日里却是最烦动脑子的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想那么多呢?又或者这个葛清秋就是个直肠子的也说不定。

  但很快洛扬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葛清秋端着酒杯朝自己缓缓走来,声音温柔似水:“洛公子,海棠谢公子救命之恩,特在此奉上浊酒一杯,大恩不言谢,愿公子笑纳。”

  那酒的香味十分独特,辛辣中竟带着一丝甘甜,只一闻便让人心中一动。

  洛扬坦然的接过酒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葛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这酒在下便收下了。”

  说罢广袖一遮,掩面将酒喝下。

  葛清秋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洛扬将酒杯放下,只当没看到,安安稳稳的坐着。那葛清秋见洛扬丝毫没有要和她扯上关系的意思,心中苦笑,他的心里至始至终装的都只有那位姑娘了吧。想起那人如妖的神色,如同瀑布般倾泄柔顺的墨发,葛清秋也不多说,只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宴会上,又是一阵歌舞璇旎,之前的一切众人也没有提及。葛清秋乃是葛家小姐,不是众人随意可以谈及的风尘女子。只心中多少都是有了点明了,看向洛扬的眼光也有些变了味。对此洛扬倒是不太在意,自己安静的喝着酒。

  待到宴会进行了一半,洛扬便以身体不适告退了。

  屋外的风清凉,将洛扬脸上的红晕吹散不少。

  散漫的走在后花园里,小道的两边都驻着红木桩,挂着大红的灯笼,星星点点的灯光一直通向尽头,很是古韵。

  洛扬望向头顶坠在黑夜中的一轮沧月,一种莫名的情愫悄然攀上心间。

  她有些……想家了。

  上一世虽然如同烂泥一般让人恶心,但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快乐,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虽然绽放的时间很短暂,也并不是那么轰轰烈烈的一段情。但那些微不足道的幸福是真的存在过。

  也是洛扬能够坚持下去的动力。即使她杀过人,手中染满鲜血,但曾经有一个人爱着她,不会介意抱住满身鲜血的她。

  即使他已经不在了。

  洛扬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已一片清明。果然,月亮是个恶心的东西。

  “洛公子好雅兴。”

  听到身后传来的温柔如云的男声,洛扬微愣,随即转过身望向黑暗中那衣袂翩翩的男人。

  “盟主。”

  男人笑了笑:“洛公子莫是不记得在下了?”

  洛扬眉目微动,他们见过?

  见洛扬满脸疑惑,男人也不甚在意,声音清明如潺潺流水让人心中不自觉的畅快:“三年前绍贤城中,慕之有幸同洛公子对月把酒言欢。一年前前往大石的上船上,你我也曾同床而眠。”

  绍贤城……大石……,洛扬想起那个眉目清秀,面色绯红的男人,眼眸一亮,脸上也染了笑意:“是你?宋慕之?”

  宋齐含首:“是我。没想到你的记性还是这么差。”

  洛扬拱手笑嘻嘻的说道:“过奖过奖,我只是没想到当年两个玩笑都开不起的少年居然会成为武林盟主。”

  想起那晚,宋齐原本玉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意,不自然的咳了咳:“那种玩笑论谁都会惊讶。”原本想说惊恐,但看着洛扬不怀好意的笑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洛扬见着他羞涩,心情大好:“哈哈哈,若是慕之兄他日得闲,异生愿请兄弟再喝一杯。”

  再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面色很快便恢复了。宋齐淡淡一笑:“这是自然。只是葛堡主近日有意为葛小姐选夫。听说是看中了王家的少爷,还要送一顶白金做得帽子为葛小姐做嫁妆,真真是让人艳羡。不知异生兄意下如何?”

  “哎呀,白金做得帽子好是好,只是有些重,我洛异生平生逍遥惯了可受不了。再说了,我已有婚约在身,且与我夫人情投意合,即使葛小姐抬爱,也是受不起的。”

  宋齐点点头笑道:“异生兄果然洒脱在下愿交个朋友,不知异生兄意下如何?”

  洛扬负手而立:“不知这是宋盟主的意愿还是慕之的?”

  “自当是慕之。”

  “哈哈哈,慕之兄年轻有为,异生自当欣喜,这个朋友,我交了!”洛扬从身上解下一个玉佩赠给宋齐。

  宋齐却将一个香囊递给洛扬:“异生兄,今日匆忙,身上并未带什么,这个香囊里装了百花散,带在身上百虫不近身。”

  洛扬也不矫情,接过香囊笑道:“那就多谢慕之兄了,改天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宋齐朝洛扬道,“我不能离开太长时间,告辞了。”

  洛扬点点头:“后会有期。”

  见宋齐走远了,一阵凉风吹来,洛扬捂住肚子神色痛苦,骂道:“他娘的,肯定喝酒喝多了,肚子疼,不行我得找个厕所去。”说罢匆匆忙忙的离开。

  草丛中,两个身影闪出。一人声音低沉道:“药效还有一炷香才发作,正好等他从茅房出来咱们就动手。至于他房里那个女人……”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动手干净点!”

  “是!”

  茅房,洛扬将手中的纸条撕碎扔进坑里,又从香囊中掏出一个白色的药丸,想了想最终放了回去,将香囊放在贴身内衣里。

  洛扬原本听宋齐的话只以为葛天霸想要造反。挑中王家少爷,白金做得帽子。哼!王字上头放个白不就是皇。但看了纸条洛扬才知道这个葛天霸的心有多大。

  长生不老?他想长生便长生跟她洛扬又没有关系。

  先不管宋齐为何相信她,只是你葛天霸想要牵制我,这几次三番的刺杀,还差点伤了清儿,那就要付出点代价。

  想起那杯酒,和葛清秋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洛扬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斩草除根,这个葛清秋也不能留!

  一炷香之后,洛扬跌跌撞撞从茅房出来,向前走了一段路,似乎想要喊人却最终倒了下去。

  黑暗中两个身影闪出,将昏迷的洛扬背上迅速离开。

  另一边,慕子岩靠在木桶中沐浴。眼中的红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漆墨一般的黑。想起洛扬临走时的脸色,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到底还是个丫头,说什么都信。这样以后只要变成红色,就能为所欲为了吧。

  床上,书房,镜子前,房顶,马背上……新鲜的地儿都试一边。保管叫她求饶!

  想着洛扬面色娇红,连连告饶的模样,慕子岩脸上荡漾出奸笑,看的暗处的煜五身上寒毛跳了跳,所以说不管怎么说这位主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一道黑影从房梁上缓缓落下,如飘落的树叶。

  煜七单膝跪地:“洛姑娘被葛家堡的人带走了。”

  慕子岩用木瓢舀起水浇在身上,动作优雅。他悠悠的说道:“谁是你主子?”

  煜七一愣:“洛姑娘。”

  “嘭——!”一阵猛烈的内力如火山爆发般袭来,让煜七躲闪不急,只硬生生受着撞到墙上。

  “咳咳咳!”鲜血从口中喷出,煜七只感到内脏都碎了。

  又是一声悠悠的问道:“谁是你主子?”

  “咳咳……洛姑娘……”

  慕子岩捻起一片花瓣咬了一口。

  “滚!”

  煜七只感到耳膜嗡嗡作响。“是!”只一道黑影闪过,身形立即消失。

  暗处,煜五轻叹了口气。若煜七真心拿洛姑娘当主子,便不会在明知她有难时第一时间却跑来给主子报信。明知洛姑娘是未来的主母,还这般不懂得拿捏,难怪主子会这般。若是洛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煜七便是以死谢罪都不够。

  忽然慕子岩耳尖微动,妖娆的声音传来:“煜五,处理了。”

  煜五一愣,才听到远处传来的呼吸。到底是主子,武功又进一层了吗?

  身体渐渐融入黑暗中,煜五一边对慕子岩艳羡,一边去屋外解决麻烦去了。

  慕子岩拨弄这水面的花瓣,哼起了一曲小调。

  调子轻快,像是与世无争的小山庄里孩童在河中戏水时喜爱哼的歌谣。屋外的血色弥漫,穿着黑衣的刺客还未发现敌人的存在便被割断了喉咙,滚烫的血液流淌一地。最后的意识,只听到一段轻快悠扬的小调,似乎是孩童时的梦。

  煜五不动生息的解决了所有人,站立在屋外听着那曲歌谣。声音夹杂着庞博的内力让他无法抵抗,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震碎。

  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煜五抬手擦了擦。主子发怒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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