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体腾空,楚歌被扛在男子的肩头,她尽量舒展自己僵硬的身子,昏迷的自然一些,免得被人察觉到她故意的昏迷。
这男人的武功比她高的不是一星半点,虽然她从小就开始锻炼身体,后来也慢慢接触了一些体术,但跟古代可飞檐走壁的武功相比,差的不是一两个档次。
扛着她的人并没有立刻离去,他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从楚歌模糊的感应里,他应该是在看着温宁。
“温夫人,你该知道这件事的轻重。”男子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凛冽的杀气,“本来主上也不会留你,但念在你的身份和你对他的那份真心实意上,他愿意饶你这一次。”
“那二妹……”温宁柔和的嗓音打着哆嗦,从声音就可听出她的惶恐不安。
“温二小姐不会有性命之忧。”男子回答,“她只是会忘了今天的事儿,温夫人莫要多管,总之你今日一直窝在院子里,谁也没有见到,你明白吗?”
“……明……明白……”温宁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很好。”男子吐出两个字,随即楚歌感觉到他迈开脚步,身体在快速的移动,心念电转之间,心头掠过无数个念头,思索着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直接开打?她没有那个本事,大声呼救?这是别人的地盘,叫的到底是人还是狼,谁能保证?
难道今天就要栽在这里?楚歌嫉妒不甘心,可再不甘心又能怎样?只能怪她疏忽大意,许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让她骨子里的警惕慢慢的在消退。
事到如今,她只能希望这人在手刃她时她能巧妙的避开致命的伤口,等待援救,但是这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类似于杀手一般的人物,在他的手下,会出现那般她妄想的差错么?
楚歌满心悲愤,她从来到这个时代,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她深知好奇心害死猫,所以对于一切未知的事物她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即使对古代的生活有所向往,也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她怕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她惜命,比普通人更加看重这条来之不易的生命,只要能活着,她可以放弃一切。
就是这样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的生活,都能引来杀身之祸,楚歌很确定她上辈子没有造过什么孽,为何两世她都活不过三十?
正胡思乱想之际,她突然感觉到男子停下脚步,心中骇然,知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来了,楚歌刚悲怆的决定和他以命想搏,却猛地发觉自己身体被抛出,紧接着一股彻骨的寒意蔓延,身子一瞬间就往下沉去,铺天盖地的水涌入。
楚歌反应不可谓不快,第一时间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开口呼救,而是闭住呼吸,顺着水流的推进感觉身体一点点的沉入水底。
也许她还能活下去,只要她撑到那人离开,她就可以爬上岸。
她应该庆幸那人为了图省事,把‘已经昏迷’的她扔进水里,间接的让她有了一个可趁之机。
她不能挣扎,一个‘晕过去’的人毫无痛苦的溺毙在水里才是正常的,好在这个池塘不是很深,池塘底部布满了淤泥,她脚尖轻轻踩着稀软的泥,不激起水面的半点浪花。
她静静的等着,等着脚步声响起,时间一秒一秒的逝去,在随时都能暴露的危险下,她的听觉变得异常的灵敏,也头一次发现时间是如此的难熬。
也许是过了一分钟,也许是两分钟,楚歌也记不清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脑子重新变得晕眩起来,她死死的闭着嘴唇,凭借那份强大的冷静和自制力不让自己真的晕过去。
一旦她真的撑不住昏倒在水底,那等待她的除了死亡再无其他。
就在她感觉真真憋到了极限的时候,那一直期盼的脚步声终于响起,楚歌心里一喜,又耐心的等了大约一分钟,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伸展着身体,整个人‘哗啦’一声破开水面。
接触到新鲜的空气,楚歌劫后余生的大口呼吸着,抬手胡乱抹着脸上的水珠,大难不死,即使没心没肺如楚歌,也忍不住的新生欢喜,嘴角弯起高高的弧度,从未笑出声的她竟然在此刻从喉间溢出几声清越的笑声,如簌簌落雨,轻灵又悦耳,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拂过人的心头,带起不一样的感受。
“楚二小姐果然让本王刮目相看。”蓦地不远处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虽冷却总是带着一点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楚歌欢愉的笑意僵在嘴角,下意识的转头看去,见一米开外的杏花树下,一男子身姿慵懒的靠着,高挑秀雅的身材,双手环胸,一身大红衣袍猎猎,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玄纹云袖,腰系一条同色的玉带,他背后是漫天飞舞的杏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
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但一抹唇色却红的艳丽,薄厚适中的唇弯成微笑的线条,一双天然魅惑的眸子含着一点笑意,却是微微的眯起,让人瞧着那笑带了点嘲讽不屑的含义,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吸引,与景与人,一同沉醉。
红衣华滟,无与伦比的瑰姿艳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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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变态男配冷情面瘫女,咳,姑娘们觉得还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