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你离开这个家,哦不,是这个城市。”
翁玉如看着纤墨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的讥讽不由上扬起弧度。她微微转身,然后将书桌上的一个透明文件夹拿起来,递到了纤墨的面前。
“这是……”
纤墨有些疑惑,伸手将文件夹接过来。结果才翻开第一页,身体里的血液就不由得凝固。
文件夹里面,是关于意大利留学的相关事宜。
“你爸爸已经把入学手续给你办好,明天启程,正好可以赶上新生注册,多好的事情。”翁玉如说道,言语中带着浓浓的阴阳怪气。
纤墨的手不由一抖,手中的文件夹掉落在地,里面的彩页散落了一地。
她怎么可能不明白期间的意思:美其名曰留学,其实就是放逐。将她赶出洛家的大门。
她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想到这,她伸手拉住正欲离开的洛长天,急急开口:
“爸,您听我说,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没有做过让您丢脸的事情,请您相信我……”
“给我松手!”
洛长天用力甩开她,纤墨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爸爸……”
纤墨看着扬长而去的洛父,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汹涌不止。
翁玉如看着跌倒在地上的纤墨,嘴角的笑容越加肆意。
她趾高气昂地从纤墨身边过,穿着拖鞋的脚故意伸到纤墨撑在地面的手上,然后用力踩了一脚。
“啊!你……”纤墨尖叫,抬头看向翁玉如。
“疼吗?”
翁玉如弯下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消失,眼中浮现出一丝森冷的光芒:
“比起我和雨蒙说过的,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好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她快速起身,然后大步而去。
纤墨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任凭眼泪将脸颊全部浸湿。翌日清晨,y市国际机场。
由于时间较早,候机大厅里人烟稀疏。
纤墨坐在冰冷的等候椅上,脸色苍白,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痕迹。
她的周围,站着两个黑衣男人——洛长天指派给她送机的人手。
美其名曰送机,实际上是为了监督她,防止她中途逃跑。
也就是因为这两个送机人员,洛长天和翁玉如理所应当地没有前来“送”她。
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然后从座位上起身。
“去哪?”两个黑衣人拦住她的去路。
“卫生间。”
她简短地说道,然后拨开他们朝前走去。
在卫生家里洗了把脸,纤墨褪下背包准备找纸巾,背包里的手机响动了一下。
她心中一震,慢慢地将手机握在手里,然后滑开了屏幕锁。
顿时,几十通未接来电以及信息映入了她的眼帘。
来电和信息的号码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乔尊晟。
她默默地看着手机上的显示,眼眶不由**。
对不起,哥哥,请原谅我不与你联系。我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连累你。我不想这样。
想到这,她便将来电一并点除,然后准备将信息也一并删除。
但就在这时,一条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令她停止了手指的动作。
信息上写着:知道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吗?知道为什么酒吧会有人给你下药吗?如果我不这么做,怎么能从你手里抢走傅炘?纤墨,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身败名裂。
号码的主人,是沈如苏,她最好的姐妹。
纤墨觉得浑身到下彻骨冰凉,心如同刀割。
原来,她洛纤墨,真的什么都不曾拥有。一切,都只是她臆想出来的海市蜃楼。
可是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她?她到底是哪里不好,让她们都这么恨她?
她顿时觉得气促不止,想要冲出卫生间去透气。
结果才**门把手,门口那两个黑衣人的交谈声便止住了她的脚步。
“怎么进去这么久?”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一会儿耽误了航班就不好了。”
“着什么急?都已经悲惨至极了,也不在这一会儿了。一会儿一下飞机,咱们就得把二小姐交给当地的娱乐场。以后想见二小姐啊,遥遥无期了。”
“是啊,估计到达的当天晚上,二小姐估计就会死去活来。据说当地订下的规矩都特别的阴狠,很多女孩子都消受不起。咱们小姐才十八岁,真不知道这身子骨受得了受不了。”
“小心说话,回头要是让夫人知道你可怜她,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
纤墨下意识地握紧背包的带子,呼吸不由凝滞。彻骨的冰冷像汹涌的潮水一般朝她扑来,令她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所措的慌乱浸入她的肺腑,令她惊恐难安。
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跟他们走,绝对不能!
她下意识地后退,然后环顾四周。突然间,卫生间墙壁上的通风窗闯进她的视线,令她眼前一亮。
两个黑衣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便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里空无一人,只有通风窗大开着,阳光耀眼。
“该死!”两个黑衣人顿感不妙,立刻去追。
等他们跑远,其中一个隔断的门被打开,纤墨快速冲出卫生间,然后朝外跑去。
人群开始簇拥,她穿过人群冲到售票柜台。
此时,所有的航班都要在一小时后启程。只有去法国米兰的航班十分钟以内起航。
纤墨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登机口。
机场外的湖色宾利里,一个颀长的身影坐在其中。
“三少,米兰的航班已经起航了。”
坐在驾驶席上的慕言一边汇报着,一边用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知道了。”
乔尊晟沉声应了一句,车内的光线昏暗,令他脸上的表情不甚清晰。但是双眸中的凌厉却闪着如刀刃般的寒光,令人心生胆怯。
“米兰那边都安排好了吗?”他望向窗外,然后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三少请放心。”
慕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毕恭毕敬地回答。
他跟三少已经很长时间了,他的情绪波动他也算有所了解。
此时的三少正处于情绪的波谷,他可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乔尊晟没有说话,只是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