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缓步朝拐角处的卫生间而去。
偌大的卫生间里,空无一人。
她走到水池边,掬起一捧水漱了漱口,然后又用沾湿的纸巾擦拭了一下发热的两颊。清凉的感觉扑面而来,令她感觉舒服了许多。
她抬起头,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面前的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张冷峻的脸。
讶异的神色顿时涌上纤墨的眼中。但是仅仅维持了三秒钟,她的神色就恢复正常。
“傅总是不是走错了?”纤墨一边洗手,一边询问。嘴角扬起,眼眸冰冷而嘲讽。
结果话音才落,她的肩膀就被用力攥住,身体立刻旋转到傅炘面前,肩膀闪过剧烈的疼痛,令她立刻蹙眉。
怒气顿时用涌上眼眸,令她身上的气场顿时变得凌厉。
“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她低吼,抬头直视傅炘音阴郁的眼神,简促的字眼从牙关里而出。
“为什么,你宁愿选余子丰,也不愿意选我?不就是资金支持吗,只要你肯,我都可以为你做,甚至比他做的更多!”
傅炘用力钳制住住她,一双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纤墨竟然一时无法挣脱。
“墨墨,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装作不认识我?我知道你因为五年前的事情不肯原谅我,但我是有苦衷的。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尽力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好吗?好吗?”
傅炘的眼中闪现无限的狂热,一双手滚烫似热铁。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纤墨的脸上,眼底深处的疯狂全部坦承在纤墨面前。
纤墨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然后别开脸,一股恶心的感觉自她的胃部涌出,令她想要作呕。
眼前这个男人的嘴脸令她由衷地恶心,她觉得自己如果在这么下去,胃里本就不消化的酒就会从她的嘴里喷到他的脸上。
“墨墨,墨墨……”
傅炘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漆黑的眼睛立刻涌现氤氲的柔情。
纤墨看着他沉醉的样子,大大的眼睛中闪着浓浓的火焰。她看着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傅炘,怒极而笑。
“你笑什么?”
傅炘看到她嘴角那抹笑容,眼眸顿时一沉。
“没什么。”
纤墨的笑容更加肆意,但是眼睛里却闪着灼烈的火焰。她慵懒地抬起手指,轻轻拂去额前的碎发,然后将视线投向他,低声对他说道:
“如果sui听到你这一番内心剖白,会怎么样?我们作为同行,以后可是会见面的。”
说完,便抬头看向她,然后静静等候着傅炘的反应。
果然,傅炘脸上的疯狂顿时少了一半,嘴唇煞白,阴鸷顿时涌上了眼眸。
“我听说,傅总的事业虽然如日中天,但是公司运转的资金链中,sui的父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我将傅总刚刚说的话全都告诉他们,不知道傅总还能不能给我所有我想要的。”
纤墨说完,便看向傅炘。傅炘的身体僵硬如铁,脸色如霜。
“我还要去赴丰少的约会,所以就不奉陪了。”
她起身,用力推开傅炘。傅炘始料未及,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为了达到目的,你宁愿委身于那个登徒子,也不愿意跟着我,你还能再下贱点吗?”
就在她准备推门离开的时候,傅炘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尖酸刻薄,句句刺痛人的心。
纤墨的脚步不由一停,脸色难看。
但她快速缓和,然后转身看向傅炘,虽然眼角带笑,但是期间凌厉异常,令傅炘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谈吐,这样的气势……
犀利而逼人,强大而可怕。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甚至升起了怀疑,这真的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洛纤墨吗?
“下贱的人,总会因为看不惯而形容别人下贱。傅总说我下贱,那刚才傅总对我所做的那些,算是什么呢?这么比起来,丰少虽然令人厌恶,可是却比傅总看起来可爱多了。男盗女娼放在肚子里,只怕会更可怕。”
纤墨说完,便挺直背脊,不顾傅炘气得铁青的脸色,大步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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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您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不舒服吗?”
Anna看到纤墨回来,急忙迎上去,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没事。”纤墨的脸色微微缓和,然后拍了拍Anna的肩膀,安慰道。
“总监,那个丰少已经派人手封锁了这里,出口都有他的人。”
Anna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纤墨,低声汇报道。
纤墨抬起头,然后环顾四周,视线不由一沉,果然,出口处都有黑衣人把守。看来这个丰少,今天肯定是要和他过不去了。
想到这,她的唇角扬起一丝冷笑。既然如此,那姑奶奶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都打听好了吗?”她转头询问Anna。
“都打听好了。这里的服务相当齐备,只要客人需要,必定都是有求必应。”
Anna看了一眼周遭,然后压低声音,凑到纤墨面前说道。
“很好。现在,你去打电话叫服务,我现在坐电梯上去。”
纤墨说完,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不知道,丰少对这份大礼是否能够吃得消呢?谜底恐怕很快就能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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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宫的总统包厢内。
暗红色沙发上,一具完美的躯体横陈在上面。
余子丰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眸里蒙着一层令人胆寒的神色。
沙发旁的角落里,一个娇小的身躯蜷成一团,低低的啜泣声时断时续。
“闭嘴!怎么,被本少爷玩一玩,你还委屈了?”
余子丰被那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声音凌厉,完全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呜呜,不是不是的,我只想求你放过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女孩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哭。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男人,希望可以得到一丝怜悯。
余子丰看向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身体里残存的药效令他无法正常思考,仅存的理智即将崩溃。
他视线一暗,眼中闪现一丝狠戾。
该死,这个venus简直胆子太大了!
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玩他,他一定会让她生不能求死不得。他要让她知道,得罪了他丰少,苦头得吃一辈子!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的铃声响起。
“谁?”
余子丰的思绪被拉回,声音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