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子拿的,不会是她藏在柜厨里给老太婆做点心用的葡萄干吧?
这傻子前两日去厨房闹过一场,说要学做点心,她也没太注意,那葡萄干是不是少了?
如果是这样,这葡萄干可千万不能给苑青吃的!
东方苑青可不知道李氏的秘密,接过了那制得极丑的点心,有谢氏开声,东方策又眼睁睁地望着,为了不落得个姐妹不和的映象,她只得忍了不适,把那点心往嘴里放。
李氏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挥手,就把东方苑青的点心打了落地了,道:“玉儿,你才刚刚开始学,点心的味道怎么会好?等日后你的手艺好了,再给你四妹妹吃。”
谢氏见此,脸色沉了沉,没有开口,眼睛落在了那葡萄干上边,她可看得清楚,自玉丫头说了这葡萄干的来历之后,李氏的脸色就变了。
她不动声色地朝身后的孙婆子使了个眼色,孙婆子便侧着身子,弯着腰,往那打落草丛里的点心寻了去。
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东方苑玉见点心被打得没了,眨巴着眼直流泪,“母亲,是我不好,我制的点心不好吃,母亲,我日后定好好儿的制点心,把手艺练好了,再给四妹妹吃。”
东方策见东方苑玉吓成这样,很不高兴,“夫人,何必大惊小怪。”
四姨娘也直心痛,道:“是啊,夫人,这点心卖相虽不好,说不定好吃呢,在我们乡下,有时侯一顿饭钱,也值不了这几个点心的钱,就让四小姐试试,反正也吃不死人。”
她最后一句话让李氏心惊肉跳,又气四姨娘利用乡下挨苦之事取得东方策的怜惜,不由自主的,脸色都变了。
李氏这番作态,看在谢氏眼底,眼神更为冰寒。
东方苑青却不明所以,只朝李氏望定,道:“娘,您多虑了,我闻着这点心挺香的。”
东方苑玉听了这话,便拍着手笑,“四妹妹,你也说我这点心制得香,那好……”
她往袖子里摸了去,吓出了李氏一身冷汗,如果她再摸出一包点心来,她可不知道怎么拦阻了,难道真让东方苑青吃了下去?
还好,东方苑玉摸了好半晌,很不好意思地道:“四妹妹,原本那点心我留着给你吃的,可半路上,我嘴馋,偷吃了几块,现在没有了。”
李氏吁了一口气,笑道:“玉儿,不打紧,下次你制多些,让我们都尝尝你的手艺。”
谢氏心底存了疑问,就死死地盯了李氏,见她这样的神情,眼底凝成了冰粒,看来,那葡萄干当真有问题了?
东方策见一家得睦,更是心情舒畅,道:“苑雪,你是知道你三妹妹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不清,你怕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东方苑雪忙笑道:“是啊,父亲,可能我听错了。”
李氏温和地道:“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和气气,这样才能不让外边的人看笑话,让老爷放心,仕途上便能一帆风顺,这都是相辅相成的。”
四姨娘便笑道:“夫人高见,让妾身受教了。”
兰姨娘与惠姨娘对望了一眼,难掩眼底的失望,齐齐上前,道:“老爷,夫人,妾身也是这样想的。”
谢氏呵呵笑了两声,慈蔼地的目光扫了过去,最后落在东方苑玉的身上,朝她伸手,“玉儿,今儿吓着了吧,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走路特别要注意前面,看见前边有人,可别再一头撞上去了。”
东方苑玉连连点头。
东方苑青见谢氏只顾着东方苑玉,连注意都没有注意到她,心底恨得不得了,差点把银牙咬碎。
李氏见东方苑青脸色不好,顾着她腹中那块肉,便笑道:“老爷,既是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四姨娘既有了身孕,不能久站,好好休息才是。”
东方策经她一提醒,果然转身朝四姨娘道:“素娥,你有没有不适?”
四姨娘温温柔柔地笑,“老爷,妾身哪是那么弱不禁风之人?他好着呢。”说完抚了抚微微拱起的肚皮,又哎哟一声,“老爷,他好象踢我了。”
李氏气得差点倒仰,不过两个月身孕,这腹中的孩子就能踢人了?
东方苑玉听了这话,笑嘻嘻地道:“爹,您快点儿去陪陪四姨娘,我听祖母说,小弟弟在肚子里的时侯,经常和他说说话,日后生出来,也聪明伶俐一些。”
东方策闻言大笑,“没错,没错。”他随便地望了李氏一眼,“夫人,你且带了苑青去擦点儿伤药,别落下什么伤疤。”
说完,扶着四姨娘往福迎院去了。
兰姨娘与惠姨娘见此,也跟着散了。
谢氏拉了东方苑玉的手,慈和地道:“玉儿,你今日受了惊吓,到祖母那里去,祖母让人给你做些好吃的。”
东方苑玉拍着手道:“好啊,好啊。”
两祖孙便相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