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自是大包小包的往回带,大部分还是买给果果的东西。米小糖一进门就发现赵阿姨拎着一件衣服往垃圾袋里放。
灰色西服外套,正是庄冷阳的那件。
“赵阿姨,这是?”
“哦,米小姐回来了,庄先生说这件衣服脏了,不要了”
米小糖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个处理方式不错。
“对了,庄夫人刚刚打电话让你务必过去一趟”
米小糖一顿,庄夫人?叫她过去,一阵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好,我上去换身衣服就去”
“哎”
米小糖匆匆上楼,她以为庄冷阳在家。谁知,看到床头柜上留的字条,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庄冷阳不在,她只好单枪匹马,一个人去。迅速换好衣服,天还未黑透。
米小糖并不认得路,只好去找阿姨问个清楚。
临出门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赵阿姨说,“要是我十点还不回来,就打电话给庄先生,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哎哎,米小姐,我知道的,你放心去吧”赵阿姨点头答应。心里也敞亮,听说,庄先生的父母并不十分中意这姑娘。
这一去估计没什么好事。
这边庄克楚和安淑恬坐在家里等米小糖。安雅站在边上斜睨地盯着桌上的报纸。
要不是她特意拿来一份,庄家上下还没几个人知道呢,本来以为会达到铺天盖地的效果,谁知只是冰山一角。庄冷阳手段极快,有的才刚一出印刷厂门口就被勒令退了回去,销毁处理。
安淑恬扫了安雅一眼,淡淡地说,“中午和几个太太打麻将,她们说给我听我还不信,要不是小雅拿来这杂志,我们当真还被蒙在鼓里呢”
安雅一听狡黠地笑了,她自己的绯闻也占了不少篇幅,她可只字未提。故意挑了没有的拿来的。
庄克楚也是不可置信,问道,“小雅,这事你知道吗”
安雅刚想回答,安淑恬接话说,“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沈家三丫头为了景天吃醋的事,还跑来闹过,我们当时不在场,不了解状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你们年轻人真搞不懂怎么想的。”庄克楚气急。
“姑父,你也别气了,我听说之前米小糖和景天表哥是男女朋友关系,后来才跟了庄表哥的”
她说的是‘跟’字,还特意咬了一下。
庄克楚本来对就米小糖毫无好感,这下更厌恶了。
安淑恬扯过杂志,酸酸地说“你瞧瞧,这俩人多亲密呀,这样行为不检点的女人怎么进庄家的门,太丢脸了”
安雅看看墙上的挂钟,觉得这会米小糖也该差不多到了,于是就对二老说,“姑姑姑父,我还有事先走了,待会米小姐来了,你们问问就行了,千万别为难人家,要让表哥知道了不好”
庄克楚严肃地说“他不好,我还不好呢,他眼睛被糊住了,我可看得明白着呢”
安雅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还是离开最好。
才走到大门口,就见米小糖从车里下来。长发披肩,身材高挑。加上穿着适宜,衣服自然也都是上好的质量,乍一看风姿比自己还有过之。
看到这儿,她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似的,不爽。
不知什么时候下的雪,地上积了一层,踩在上面吱吱响。
“米小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表哥没跟你一起吗”安雅作疑惑状。
“他去伦敦了,伯母打电话叫我过来的,你,不知道吗”
米小糖也是一脸惊讶,隐隐觉得她来这儿和她有关系。
安雅笑着摇了摇头,转而问道,“我表哥的衣服你给他了吗,那个你要帮他洗一洗的”
米小糖一耸肩,无所谓地说,“他说衣服脏了,扔了”
安雅面色一僵,尴尬地说,“我忘了,他有轻微的洁癖”
“还有,我从来不给庄冷阳洗衣服”
“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表哥喜欢贤妻良母型的呢,那,你进去吧,我先离开了”
安雅感觉自己快气爆了,这个米小糖嘴真毒,这还没扯破脸皮呢,要是真枪实弹地跟她斗,胜算不大。
米小糖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坐在客厅里的二位,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有佣人在客厅走来走去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安淑恬淡淡一声,几个佣人便退下了。
米小糖首先礼貌地打了招呼。
“坐吧”庄克楚淡淡地说。
其实他不喜欢米小糖,不光是嫌弃她的出身不是名门。最主要的是,米小糖眼里有他看不透的东西。
叱咤风雨多年的人,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他们就喜欢那种温婉可人,贤淑善良,甘于相夫教子的女孩子。
而面前的这个女孩绝不是那种单纯的人。
“米小姐最近风头好盛啊,才刚和冷阳在一起没多久,怎么又和景天搅在一起了,还被人家拍了照,这兄弟俩是被你当猴耍吗?幸亏被冷阳及时制止了,要不然我们庄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安淑恬一副豪门主母教训人的姿态。
米小糖瞅见桌子上的杂志,才明了。她这是来被人家兴师问罪的。
难怪她今天出门,并没有在街头报亭看到相关新闻,还想着把事情闹大呢,原来被某人处理了。
“伯母,你也知道,八卦就是捕风捉影,我和景先生以前是同事,在一起吃个饭被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米小糖无辜地说。
“你——”这什么态度,真没教养啊。
“我劝你和冷阳分开吧,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和他在一起不会长久的”
庄克楚发话劝她,就像是一个长者对孩子的叮嘱。
“我只享受眼下的幸福,至于以后,我没想这么远。也许我和冷阳会结婚也说不定呢”
“你怎么油盐不进?”
米小糖想笑,当年的庄克楚是多么绝情,对一个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人置之不理,眼睛里哪有别人?
现在为了儿子娶什么样的女人在这儿煞费口心。他越是这样,米小糖越要跟他唱反调,挑战他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