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房的小六子捆上严加审问。”冷冷的话语没有了刚才的一抹笑意。
“小六子?”福满一头雾水不知何意,为何王爷让抓着小六子,难道,是这小六子?
“福满,你确实老了,这小六子早已换人了,你竟然不知?”
“王爷……”福满蹙起的眉头挑高了几分,这小六子整日在眼前晃荡,自己怎会没有察觉出有何不同之处,不过他自是不会怀疑王自家王爷的判断力,难道自己真老了吗?
“原来的小六子步履较重,总是右脚先迈步,左脚使力大些,而现在这个步履轻了几分,许是会些轻功故此。”
轻声的言语字字落在福满耳中,他怔怔的看着自家王爷,竟是想不到王爷这细致入微的心思,已然将这府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都观察的这般仔细。
“你说这人当着王妃的面杀的那膳房丫头,王妃可曾说过什么?”
不知为何福满越来越摸不清这王爷是何意思,既是寻到这人,又提王妃何事?
“王妃好像吓怕了并没有说什么。”福满如实回道。
听闻这句风凌霄摩挲在扳指上的手指嘎然顿住,脸上似乎流溢出一丝戾气,这让福满心头一冷,忙接话说道:“当时还算幸亏那个洛公子,若不是极有可能会误伤王妃。”
“哦,洛公子?就是那日王妃爬墙带回的男子?”
“嗯,是,只是……只是……”福满似是吞吞吐吐的启齿。
“只是什么?”没来由的听到那个男人,风凌霄就不由的想起那男人是怎样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将花蝶儿的手握在掌心里,想到这儿那扳指也受了负累,‘咔啪’碎裂成渣转瞬化成绿色的灰尘,风拂动,尽数吹散飘向房中各处。
不知王爷为何而怒,看这神情自己当真不知到了唇边的话是当讲还是不当讲,福满踌躇着最后终是心一横,反正这历来的王妃的命运都逃不过一个死字,虽然这个似乎不像先前的那几位,可王爷的计划里不会多出一个这样的人,王爷断然不会留她,能留下的也只是掩人耳目的棋子一枚。
“那个洛公子似乎对王妃存着心思,说是看上王妃了。”
“哦,他看上王妃了,本王的人他也敢看上,他当真有胆子。”狠戾的声音犹如修罗炼狱罗刹发出的蚀骨冰寒,再看入手处那轮椅的把手上瞬间覆上了一层凉薄的冰层,丝丝凉气向上升腾而去。
福满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变故,细细揣摩着王爷的那句,他的人,王爷的人,什么时候这王妃成王爷的人了?
难道?被他撞到门口王妃刻意掩饰的月亮真圆的那幕浮现脑海,难道就是那时之前,她成了王爷的人?不过,自己吩咐人备好了浴汤出去了一会儿,好像也就一会儿,半柱香都不到的时辰,难道就成了王爷的人了?是不是太快了点?
“这姓洛的是何人?可曾查清?”
“查探到他是烟花楼的楼主。”
“烟花楼,风月之地,竟然也敢这样不要命,你让青冥晚上去招呼一下烟花楼的生意。”风凌霄唇角一丝邪肆的笑意划过,与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极不和谐,好像这种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张略显清瘦孱弱的脸上。
每次看到这种邪肆的笑意福满都会有股凉意顺着脊背直达脚底,王爷每次这样笑比着怒火中烧还要让人心颤,死人到不知会不会死?但决计会让人生不如死。
“那小六儿?”福满又恭敬万分的轻问了一句。
“让青冥带回去喂本王的猎犬。”淡淡的一句话便将那条人命终结而去。
“是,老奴这就去办。”福满躬身退了下去。
硕大的房中霎时静寂,墙角矮几上的焚香炉袅袅散出好闻的寒梅花香,这种香是冬日时差人采摘起寒梅花瓣,碾碎成汁融进焚香里,清浅的梅香能让人的心境舒畅不少。
他喜欢那肆意张扬开的倔强的寒梅,纵使在那白雪皑皑中,冰天雪地里,它依旧以最为执着的姿态绽放着她的美丽,倔强的生长,倔强的开放,让人不由的赞叹它的冰霜傲气。
冰雪立寒枝,傲梅数绽放,本意苦无争,香欲苦寒来。
曾一度把自己比作那开着冰雪中的梅,无论多么恶劣,多么难以生存,他都要咬牙挺过去,所有践踏过他,伤害过他的人,他会让他们统统化成花泥,葬进土里。
不知过了多久,风凌霄才从那窗前转身,修长的手伐着车轮出了房门。
没有台阶也没有磕绊,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眼瞎而设计,这些路已经走了十多年,几乎能知道车轮转上几圈能到达哪处。
一路上不知想些什么,却像是受着指引的七拐八转的到了那处汩汩流淌的假山水溪,越过这处便是韵苑,自己为何来了这里?依稀从这里都能听清韵苑里的清脆的笑声漫与耳际。
------题外话------
急急如令令,王爷快现形~现形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