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站在窗前,这些日子以来,多亏有了夏觞的照顾,她的伤现在基本上已经连疤都看不见了,只是秦舒一直忍着不去打听明典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的明典究竟过得好不好。
“春天早就过去了,现在才来思春不觉得太晚了些?”夏觞笑了笑,看着发呆的秦舒轻笑道。
秦舒回头白了夏觞一眼:“你跟着我在临城待了爷快一个月了,真的没有事情要忙吗?”夏觞这个人明明对她很好,偏偏还摆出一副毒舌的样子,真是的。秦舒偏头看着夏觞,有好几个晚上她都看见夏觞接到好多飞鸽传书,然后他房间里的烛光就一夜未熄过。
阳光下的夏觞长身玉立,一身白色衣衫更是增添了几分风雅,阳光落在他含笑的眉眼上,融进他复杂却柔情的眸子里,愈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夏觞笑道:“秦舒以为以我的能力,那些小事情我会处理不好吗?还是秦舒不曾相信过我?”
秦舒摇摇头,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夏觞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他心甘情愿啊,说不准啊夏觞还嫌自己做的不够好呢。”晋唐嬉笑的声音传来。
秦舒没好气的瞪着晋唐道:“看见你我就老想到发情的猪。”
“发情了我还可以去青楼找个姑娘开心一下,你思春了难不成也要去清倌馆找个清倌儿解解馋?”晋唐挑眉轻笑。
“晋唐,我觉得有必要帮你开点药,照你这个发情的频率去青楼,我真是担心不出一个月你就会精尽人亡。”夏觞在旁边不冷不热的嘲讽。
晋唐恨恨的看了嘴角噙笑的夏觞,猛地一跺脚,哼了一声就跑走了,跑了几步之后,晋唐还娇羞的一回头,娇滴滴的啐了夏觞一句:“坏人。”
看着瞬间就黑了脸的夏觞,秦舒捂着嘴偷笑,心里却渐渐的暖起来,这些日子自己的心情不好,他们都知道,所以才会这么费尽心机的让自己开心,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八月初九。
距离秦舒被刺杀的那天也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月,今天秦舒的‘锁喉’又开始发作了,还好这一个月夏觞一直在不停的研究‘锁喉’,好在这个毒是他自己研制的,经过这一个月的探索,他好歹还是制出了解药,至于效果怎么样,还要秦舒这个小白鼠亲自去试验一下。
小白鼠此刻挺尸般的躺在床上,等待着夏觞大夫的拯救,夏觞端着药,轻笑了一下,然后将解药给她喂下去。
“轰~”震天般的响声从外面传来,秦舒和夏觞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夏觞安抚的看了秦舒一眼,然后就转身走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匆匆而来的晋唐,夏觞问:“怎么了晋唐,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晋唐面色凝重,低声道:“城主府被人炸的倾塌了,元曲元成志和明典生死未卜,不过看刚才那个样子,估计已经是尸骨无存了。”
“什么?”夏觞微微惊讶,万一秦舒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她受不受的住?夏觞有些担心的朝房间看了看。
晋唐知道夏觞的担忧,他叹了口气,轻声道:“还是告诉秦舒吧,她是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的,而且秦舒不会是这么脆弱的人。”
夏觞点点头,秦舒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若是因为这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那就不是他所认识的秦舒了。
秦舒看夏觞和晋唐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若是跟自己有关的话,肯定就是明典了,难道是明典出了什么事情?
“秦舒,城主府倾塌,元成志父女和明典失踪。”夏觞看着秦舒,一字一句道。
秦舒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锁喉’加诸在她身上的被她这一口血竟生生的挣脱开,秦舒不相信的看着夏觞,喃喃道:“明典,失踪了?”
“嗯,生死未卜,只不过,城主府实在破坏的太过严重,估计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秦舒起身:“夏觞,带我去城主府。”
······
秦舒静静的站在城主府门前,原先富丽堂皇的城主府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秦舒以为逃离了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可能回来了,只会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再次来到城主府,也没有想到,再见到城主府会是这种光景,如果明典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要如何自处?
秦舒看着在城主府中来来往往拿东西的人,看着在城主府门前看笑话的围观的人群,看着他们来来去去,熙熙攘攘然后消散一空。
秦舒猛地跪坐在地上,地上淤积的雨水很快将她的衣裙浸湿,那些湿意从脚踝开始慢慢的堆积到每一根发梢发尾上,从皮肤的表层堆砌到每一寸血液骨肉里,连铺面而来的风都带着彻骨的寒意,炎炎夏日,秦舒却觉得自己身处腊月寒冬里。
夏觞紧紧握着手中的伞,静静的冷眼旁观的看着秦舒,她的悲伤在这个雨天中铺天满地,却将所有人都隔离在外,那是独属于秦舒与明典的悲伤,无论他怎样努力却怎么也无法撼动的秦舒心里的曾经存在过的她的天堂。
·······
“秦舒······”明典声音嘶哑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秦舒,她的身后是衣衫尽湿却为秦舒撑着伞的夏觞。
秦舒猛然回头,隔着蒙蒙的雨幕,明典的身影显得模糊不清,可是那曾经的温暖且柔软的目光却穿越所有的障碍,将他们带回到从来不曾有过罅隙的时光。
“明典···”秦舒轻轻一笑,眉目温暖。
夏觞却在一瞬间惨白了整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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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卷最后一章,他们的故事还会继续,坏人也最终得到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