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路菲依旧是灵山醒的最早的人,麻利的穿好衣服,晴天清脆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姑娘,奴婢进来了。”
接过丫鬟递来的布巾,路菲轻叹了口气,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对丫鬟说同样的话了:“晴天,其实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你完全可以多休息休息,不用这么拘谨。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从没当你是奴隶,你不用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的放低自己。”
“那可不行。”小丫鬟稚嫩的脸上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奴婢是圣子赏给姑娘的丫鬟,姑娘是奴婢的主子,奴隶就是奴隶,姑娘对奴婢好,那是奴婢好福气,贪了个善良的主子。主子不打骂奴隶,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做奴隶的又怎能不知深浅?”
路菲被她奴婢、奴隶绕的发晕,早就知道会这样,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说废话了。
“算我怕了你了,以后你喜欢怎么称呼自己都随便。”
听路菲这么说,晴天才满意的眨了眨眼,甜甜一笑:“谢姑娘。”道过谢,她就赶紧将今天要擦的脂粉捡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把女子按在铜镜前面,像个化妆大师一样拿着路菲的脸做调色盘。
看到桌上各种各样的香盒,路菲又头疼了。
“你……唉!”知道拗不过这倔强的小丫头,路菲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在镜子前面任她摆弄。
女人天生都是爱美的,路菲也一样,可现在她真的是没有那个时间和福气,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什么妖魔鬼怪武林高手应有尽有,她若不迎头赶上,哪还有机会回到过去?时间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比什么都宝贵,怎么能浪费在这无聊的事情上!
眉头渐渐蹙起,路菲正要开口,看到铜镜中晴天认真兴奋的样子,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这个朝代的规矩还真多,竟有男奴隶不许穿锦女奴隶不许抹粉的规定,被封建思想荼毒的晴天自己不能化妆,就将心思打到了路菲身上。
“好啦!”
晴天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拍掌:“姑娘五官长得好看,要不是天天练功被晒黑了些,换上女装,肯定美的要命!”
再特别的女人遇到赞美也没了免疫力,女子抬眼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在灵山的这一个多月虽然辛苦,可至少每天的山珍海味将她匮乏的营养补了上来。皮肤不再是营养不良的黄色,眼中常年伴随的红血丝褪去后竟是出奇的明亮,加上高强度的训练和晴天每天的护理,现在的她是比以前多了几分姿色。
夸奖的对着晴天竖起大拇指,路菲吃了几块儿糕点便不再浪费时间,快步向着练功场走去,目光闪亮坚定。
三年,为了三年后的回归,我要尽最大的力量变得强大!
疾行和隐术是玄术的入门功夫,只要悟性、定力够好,又有高师指点,炼成此术并不难,路菲对这两门玄术已经能熟练掌握,而十天后她便要随圣子出山,白陀就没打算教她新东西。叮嘱了几句练习的要领,告诉她午饭圣子设宴款待桑家兄妹,要她练会儿功就早些回去准备,晌午要一同用餐,一切交待完毕,她便转身离开。
眼看日头越升越高,晴天站在门口望了又望,还是看不到路菲的影子,一想到这个武痴恐怕忘了白姑姑的叮嘱,小丫鬟双脚一跺,连忙向着后山跑去。
糟糕!
路菲一看见跑到喘气的晴天,就知道自己练功忘了时间,不等晴天开口,她拖着丫鬟的手就往府邸跑去。她这一跑不要紧,可苦了柔弱的晴天,一来一回六里多地,对于她这个只会打扫做饭的丫鬟那可是要了亲命了。
一步不停的跑到饭厅门口,晴天已经没有力气帮路菲换衣服,挨着走廊上的柱子就坐在了地上,挥了挥手示意路菲不用管她,赶紧进去。
看着圆桌上满满当当的佳肴和座位上的三人,路菲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练功忘了时间。”
“不碍事,坐吧!”
听到司空摘月发话,站在一旁的侍女赶忙把客位的椅子拉开,迎着女子坐了下去。
桑家二人知道路菲的来历,对于她没穿正装就跑来参宴很大度的没有追究,只是淡淡扫了女子一眼,便收回目光。
看女子坐定,司空摘月介绍道:“路姑娘,这位是桑氏第七代传人桑丘摄。”
“桑少侠,这位是路菲路姑娘。”
听完司空摘月的介绍,二人望着对方同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虽然只看了一眼,可桑丘摄那酷似吴奇隆的英俊面容和华丽的红金战袍还是令路菲眼前一亮。如果说司空摘月是个俊逸无匹的小正太,那桑丘摄就是令人喷血的性感型男。
英俊的桑丘摄虽不像司空摘月那样脱俗不凡,一双浓眉却能散发出凛冽的正气,他为路菲介绍道:“这位是桑某小师妹,桑红叶。”
桑红叶五官精致小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如若汪泉,花样的年龄如水的肌肤,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和桑丘摄同一色系的战袍将她的玲珑身段完美展现,腰间别着的九节鞭更是令女子多了几分张扬之气。
自菲儿落座起,桑红叶的眼神就没从他那英俊的师哥身上离开过,直到桑丘摄出声介绍,她才不情愿的看向路菲,机械的扯了扯嘴角。
人都到齐,司空摘月跟桑丘摄寒暄了两句,大家才开始动筷子。
古代的礼仪及其考究,席间除了路菲一不小心筷子碰到碗边儿发出的叮当声,其余三人吃饭的姿势都非常优雅,就连外表蛮横的桑红叶也是一副十足的大家闺秀样子。
这样的午饭吃的实在太累,路菲心中又惦记着下午红葵要教的弑妖刀法,草草的垫垫肚子,起身便要先走。
“诸位,你们慢用,练功的时间到了,我就失陪了。”面对这三位上流人士,路菲尽量让自己的言辞得当一些。
“嗯。”
听到女子要先走,司空摘月看似平常的应了一声,清澈的眼睛却有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从饭厅走出来,路菲深深呼了口气,三年啊!要跟这些木头般的古人相处,还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