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的春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昨天的还是晴天万里,今日就阴云蔽日。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先生在讲桌上摇头摆脑的郎颂着。外面的天色一片阴暗。
突然一团纸条掉在我桌上,狐疑转头看了过去,子谦对我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将纸团摊开了看尽是子谦的稚嫩的笔记:婴宁好无聊。
是的,正中我心。‘我也觉得挺无聊的。哥们我没办法。子谦好自为之吧。’又将纸团扔了回去,鄙过瑾沂的目光,他看了看,又低头下去。
来来回回,不下十次。也许太过兴奋了,先生到了我身边竟也没注意到,他将纸团拿了起来,大声念到。然后又转眸怒斥道“婴宁,你进书塾以来从来没有安静过,现在到好,竟在课堂上传起小纸条来,好啊!既然上我的课这么无聊。你,和宁子谦都给我出去。”先生拿着教尺指着大门,学堂里嘘声一片。
“先生,我..”我站了起来还准备推脱下,先生又厉声到“出去!!”
“出去就出去!”
“出去就出去!”我和子谦异口同声到,他踢开凳子,拉过我手臂拖出了学堂。
天如墨盘,乌云敝日。想不到白天都有如此天色。“你们去树旁扎马步。”先生见我们高高兴兴的出去了,怕是便宜我们似的,立马吼道。“要是我下了课没看见你们,你们就给我回家去。”他扶着胡子厉声说着。
其实我也很想回去,可指不定又会被瑾沂骂什么鸟样,想了想还老实去做了。一旁的子谦嘀咕的埋怨到“婴宁,你怎么不跑啊,太傻了,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你才傻。”翻了翻眼珠,没有再理他。一早上我们都在这里安安分分的站着,先生出来的时候,面带微笑。“你们去吧。”长袖一甩,道骨仙风。我估计谁又奉承了他。
学生们相涌而出,瑾沂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们,不耐烦的走了过来。“还不快走。先生说放你们了。”我就如傻子一般被他们带走了,竟忘了发点小脾气。
入夜,即使是春天了,可还是很冷。有些雪花还没有融掉。寒风呼呼刮过窗户。
啪-----
门打开了,风华绝代的人儿站在门口,一脸暧昧不明的笑容,痞子一般的眼神,没有骨头一般的身子。天,这家伙把这当自己家了?想进就进?不过也蛮神的,能来去自如。“小宁,人家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快来抱抱我。”他猛的朝我扑了过来,提脚一踹,踢开了这个浪的天昏地暗的家伙。“有什么事好好说。别一来就搞这套。”
他揉了揉屁股委屈的说着“人家真的是来看你最后一次的。”媚眼咕噜一转,薄唇微启“谁是宁子谦啊?”身旁的子谦一抖擞,警惕的看着我,对我挤眉弄眼的,大概意思应该是这样的。‘你和他说过我什么?’
我如捣鼓一般的摇头‘我真没说什么。他是疯子,你小心就好。不求没伤,但求不伤性命。’
花枝招展柳身一仰,靠在我旁边,指着宁子谦“看来就是你了。”宁子谦点了点头。花枝招展温柔的笑了笑,“决斗吧,输了就别想靠近婴宁!”
听到他此言一出,我们顿时一倒。我扯他衣领,小声吼道“干嘛要和你决斗,我都说了我是男人,你脑子想些什...唔。”睁大眼睛看清楚他放大的俊脸,我彻底崩溃了。
“婴宁,怎么了,我们在那方,听见你....”瑾沂他们站在门口,和房内的三个一样呆滞,我也反映不过了。任他小舌不停的进军,丫的,果然是历练出来的。
大概过了一分钟,他才放开,我猛的倒在他身上大口喘气。他如偷了腥的鱼,狡黠的舔了舔嘴。“谢谢婴宁。”
我腾的站了起来,对他脑袋就是猛敲。“谢你个大头鬼。”
“婴宁,这这这这...”子谦指着花枝招展说不出话来。
“这你个大头鬼啊~。”画质招展学着我的话,可语气就差个十万八千里。待我看向门的时候就只剩下华晔和轻珏。
顿时无名火升起,指着花枝招展“你可以走了,快点走!真是见鬼了。”
花枝招展笑的像烂桃花。“小宁,人家真是来见你最后一次的。”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没关系,我们还会再见的。”
碰的--,将他和华晔他们一起关在了门外。
真是气死我了。可是想不到,今日真的最后一次这样见面了。就算再见的时候也是物是人非,变换重重。
京洲。
醉轻楼。
火光万里,浮尸片片,全是些花容月貌的女子,和满脑肥肠的客人。他们害怕的表情,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惊恐使他们放大瞳孔,从眼神里能看见他的影子,黑衣布满一身,血色洒满了衣角,手指。却看不着脸。
“求我吗?”他蹲了下来,戏虐的说着。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男人不停的恳求着.
他眼神轻轻一挑。手里的剑骤然透过男人的身子,再拔出来,血色漫天,如地狱修罗。他走向了百花阁,见到小少年,颤颤巍巍的身子挡在女人前面。“你不准过来。”
“袭月。”女人拉了少年的衣角,将他拖了回来。
他看着轻轻笑了“我不杀你们。”
女人和少年呆滞了,可依旧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我真不杀你们,这里有五百两,你们出去以后就买个小屋,好好生活。”说毕,他轻轻一跃,将少年和女人带出了楼子。看着他们走远了,墙角里的身子荡了出来“修。可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