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伸手帮我把掉在地上的头拾了起来,修长的手似乎不沾一点尘埃。见他如此我将头低的更低了“谢谢。”
他慢慢的从我身旁悠了过去,身上还有淡淡的青草香。一个杀手能有这样脱俗之感真是少有见。
等他走远了,我才将头抬了起来,放松的吐了吐气。
*、
“离,我果真没看错你。”入熏将伞收了回去,纤纤玉手爬上我的肩头。紫色眼眸不住咕噜的转。离是我自己取的名。有离就有聚。“离见过修?”
“嗯。你怎么知道?”在她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下来。如果从这里刺上一刀,她必死无疑。可惜我终究是不敢。
“他身上的味道我可不容易忘记。”她说的风轻云淡“离,回一次京洲吧。”
从她怀里蹿了出来“为何?”
她骤然笑了。“还用问吗?我们的任务是什么?除了杀人还能怎么样。”
“谁?”
她将头靠了过来,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惊大眸看着她“你知道我不行。”
“这次修会和你一起去,你先回去准备吧。”
*、
五月的天不算热,浮云飘渺,小鸟雀跃。
我先出发了。修不知会什么时候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易了容。
瑾相可不是如此简单的一个人,严肃,成着,不会迷财迷色。
更重要他是瑾沂的爹。
我易成了士兵,照理和街坊说,瑾沂应该去参军了,十六岁年华。“管家,麻烦你通传你家老爷子。就说瑾少爷来信。”我从怀里将玉佩掏了出来,这是按照瑾沂那个仿了一模一样的。
管家接过玉佩把看了一番,然后走了进去。
片刻,他走了出来“小伙子。我家老爷有请。”管家碎步走了过来,将我带到大厅。
却想不到等着我的竟然是瑾沂和瑾相。
“小子!你来究竟何企图?”瑾相正襟的坐在椅上。一脸盛怒无比。瑾沂惬意的蹲在木椅,一脸看戏似的猴样。
可越发的俊逸,着水墨色衣,若隐若现的白肤胜霜雪。轻摇羽扇,墨发荡漾。眉角轻挑,嘴边弧度正好。美若星辰,神秘如鬼魅。不是说要参军的人,为何还这样轻浮,真有当年花枝招展的样子。
“小人知罪,小人只是看瑾相家金壁红墙的,好生气派,所以想要偷点东西。”我双膝跪地,全身俯在地下。
“你这小人,老爷,我们报官!”管家将手伸了过来,想把我拖起走。
连忙甩开管家的手,从袖子里掏出短剑向瑾沂那方刺去,不多不少,刚好划在他的手上。血色顿时冲破薄肤,蔓延出来,一直流满了手上。瑾沂笑了笑,舔了舔。眸里看不清的危险。
瑾相可着急了,唤了侍卫朝我扑来,我跃上房屋大笑“你们以为这样就算了吗?我还有同伴。说不定他就伏藏在你们这些人中。瑾华你死定了。”
然后跃上其他楼户飞走了。这次,我赌!
入夜。黑云蔽目。
我易成瑾沂的样子,最重要手上的伤痕。
进了丞相府,偷偷的跃到他的房间。举刀,顿时房子里亮了起来。
瑾相看见手上的伤,眸子睁大。
随后我飞快的从窗户外逃了出去。
一切就绪。
今早说我有同伙是故意的,瑾沂这样的人,不论有还是没有,都会提防。而故意在瑾沂手划了一刀也是故意的。不然现在他怎么会入套,会开始掉以轻心以为铲除了我们所有人。
果不出其然,瑾相将瑾沂关了起来。其实,我的同伙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我躲在房顶上看着他。
“瑾如,你写封信给沂儿。我是怀疑他怎么会回来。”瑾相如心头大石落地一般瘫坐在椅上。
“好的,老爷。”管家慢慢的笑了,从袖里抽出短匕首,轻而易举的刺进了瑾相的胸腔,瑾相的脸色被涨成猪肝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笑意正浓的修。“我才是同伴。”他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要不是昨天他拉我说去报官时,我真没认出是他。
因为在他袖口上有着很重的青草香。所以,我赌。
结果,赢了。
黑夜弥漫,我偷偷渡到牢房前,见瑾沂惬意的躺在稻草上看着满月。
“谁啊?”他咬着稻草,说道。
从黑夜里走了出来。瑾沂转过头看了眼又转了回去。“怎么,杀了我爹,也想来杀我?”
这次我依然是易容。“不是,我来放了你。”虽然知道他不喜欢他爹,可是惊讶他居然能若此风轻云淡,事不关己。
“笑话,我瑾沂何必别人来放,我要出去自然能自己出去。”他懒洋洋的站了起来。
呸-----!
他将嘴里的稻草吐在我的脸上。“滚。”
“你个王八蛋。”我扯掉脸上的稻草,朝他扔了过去。
然后飞快的跃上了屋顶,飞走了。我想终究不是最深的感情,毕竟,我相貌虽有变,可声音未成有变。
牢房。
月光之下杵着个墨色的影子。他嘴里暗暗的吐到“婴宁?”二字。
然后踹开门栏追了出去。
罱蜀地。
我躺在白貂塌上,吃着入熏喂入嘴里的葡萄。“谁要杀瑾华?”
入熏摸了摸修长的手指“不知道,应该这人是大人物。不肯说真名,只知道别人都管他叫旒老爷。”
旒?“是方字旒吗?”我撑了起来。
“是。”
我想应该就是他了,毕竟人人都怕别人威胁到自己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么危险。天子也不例外,该杀的时候就不能不忍。
可以有千万个瑾相,但不能有一个瑾相独揽。政治上的追逐与野心变化莫测。
若不是锋芒太露,皇上也不会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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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虎年行大运,也也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