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这张美人的脸,压眉勾嘴笑道“是的,淳阳映雪。”
“那祝小主早得龙恩。”他甩了甩拂尘,将手探进袖子里,微微一屈腰。笑的到是惹人喜欢。
“那多谢公公吉言。映雪可以过了吗?”我也弯了弯腰,询问道。
“小主请。”他让开了道子,我侧身走了进去。
“等一下!”被他这么一吼,我微冒冷汗,笑着转过头去,谁料他根本没看我,对着我身后的女子说着“谁叫你进去了?检查,唤什么名字。”
女子鼓足了眼眸看着我这边。“你是奴才,别只晓得攀龙附凤。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大声的对我说话,再说她也不是进去了吗?”
转过头去,微微笑,继续跟这领路的公公走在偌大的官道上,红砖金瓦,高高的城墙将一切挡在外面,只有长了翅膀的小鸟才能飞出去。
“诺一皇子。”领头的公公底下头,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做万福。
“罢了罢了,徐公公,这就是新选的秀女吧,果真还是父亲知道享受,个个生的都是如花似玉。”他围着我们挨个审视,眼里不住的轻佻不羁之色,偶尔还摸了摸秀女的小下巴,惹的她们嘻嘻笑开了。
直到脚步停在我面前,我便更是把头低的更下来了。他倒是笑得花枝乱颤“我很可怕吗?怎么把头低的这么下来,抬起头来,我帮父亲选选。”
“是...”
“诺一,你怎么还在这儿,母后会生气的噢,她给你选的女子,你不要,偏偏要选秀女。”清澈如雨滴的声音响起,我身子微微一愣。
“轻珏哥哥,你也还不是,母后选得女子哪有这些绝色。”我将头抬了起来,将目光探了过去,眯眼打量着。翠色的丝带将三千青丝束了起来,神仙玉骨,气似幽兰。淡蓝色的衣角被微风扬起,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见他看了看我,我连忙弯下眼睛笑了笑。别来无恙,轻珏。
他微愣。
轻珏感觉自己身子一颤,这秀女有双晶亮的眸子,灿若繁星,笑起来就像月牙半,像极了当年的---婴宁。轻珏微微摇头,自嘲道:不可能。
见轻珏走了过来,我竟有些激动,他微微点头“你是新选的秀女吧,叫什么?”
沉吟半会儿,被公公咳声唤了回来“淳阳映雪。”
他摇了摇头,笑道“你不是他,我早该知道。是淳阳映雪吧,你的眼睛很美。”他转过身子,拍了拍诺一的肩膀带他走向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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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小主,你们暂且在云汉宫住些日子,等圣上有了空子,自会召见你们。”他甩了甩拂尘,话锋一转,“这些日子还请小主们和宫里的嬷嬷多多请教,别到时候出了岔子。奴才们可担当不起。”
他们指点宫婢帮我们安了位子,与我同房的却正是上午被拦着的女子。叫婼兰如是,小有姿色。最美的便是勾人的身材。傲挺的双峰,纤细柳腰。我就纳闷为什么没有让我也挺挺。
她瞥了瞥我,“光有脸庞。”
“彼此互补。”我也撇了她一眼,她脸色马上红了起来,好不可爱,虽有些小姐脾气,可比上口蜜腹剑的人可要好上几倍。
以后的日子,总是隔天岔五就有嬷嬷教我们礼仪,却没有人教我们媚术,当然我便更有信心。
百般无奈的日子过去了,不知道花枝招展病好了没。“圣上还有多久才肯见我们啊。三月又三月。要是他忘了怎么办,我们要在这呆上一辈子吗?淳阳映雪,你倒是说说话。”
“婼兰如是,我也没办法。”撑着脸,啃着瓜子。
骤然,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我们赶忙把瓜子藏了起来,门被打开了,徐公公站在门口念道“小主们,来了来了,圣上终于要见你们了。”然后又唤来宫婢,“帮小主们梳洗。”然后去了别的房间。
微微磕头,见诺兰如是的手指紧张的有些泛白,身子微微抖动着。我将手臂伸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别怕,你不是老早就想疯了吗,现在机会来了,可别因为紧张坏了大事。”她转过头来,小眼睛含着小水珠,奋力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被选的。”瞬时,泪水从脸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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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殿堂上,琼楼玉宇,美玉砌的地砖照出相迎而上秀女的身姿,个个娇如翠柳,美如初阳。
“好好好!”大殿之中,龙座之上的俊逸男子大赞三个好,秀女个个笑逐颜开。他穿着明黄色的衣服,依旧容颜不改,俊逸堪比星宿,明眸皓齿,美如冠玉。岁月沧桑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如初见一样。
见圣上入座,公公正位念到“圣上现在开始册封了吗?”他双膝跪下来,皇上衣袖一甩,公公接过名册念道。
“纳兰风雅。上官红霞。昭明若萱,上前。”
只见座上的男子轻轻摇头,公公念到“皆充华。赐轻缕衣。住楼华殿。”
周而复始,时间点点滴滴而过,终于唤道了诺兰如是,她朝我望了望,然后扭腰而上,皇上明眸一弯,笑道“诺兰如是----婕妤。”然后看了看其他两人,“清风紫玉婕妤。”然后又摇了摇头。
公公退了下来“诺兰如是,清风紫玉婕妤,赐金衣缕纱。住上清殿。”
“淳阳映雪。青岩灵儿。冯弦萱宣,上前。”我抬眸望了望皇上,却不料他也看着我,他微微一笑,又把目光转开。
公公看了看皇上,他仰在龙榻上念道“冯弦萱宣婕妤。”最后竟然摇了摇头。
公公说着“冯弦萱宣婕妤,赐金衣缕纱。住上清殿。淳阳映雪。青岩灵儿皆充华,赐轻缕衣。住楼华殿。”
解嘲的笑了笑,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真是狡猾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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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诺兰如是倒是常常来看看我这不被选上的秀女,大咧咧的说“要是我早得隆恩,一定多在圣上面前多提起你的。”
我笑笑应付道“那你要说话算数哦。”
“嗯。”她极其认真的点点头,心思单纯如水净。忧心的看看她笑颜如花,怕就怕就当真像水净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