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的祭祀很美。太后,皇帝,皇后,坐在八人大轿之上,前方鲜花弥漫。在祭司身上画上色彩各异的图案。
而妃嫔一路被宫里的丫鬟搀扶绕完全城,到祭台才有机会入坐,皇帝会在祭台上高拜,上香,以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国富民安。祭司会围着高火旁跳舞。
可是现在站在篝火前的是个穿着纯白衣袂的男子,透明的衣质隐约让我看到肩上翩跹舞动的黑蝶。玩弄着指尖的篝火,大风吹动着他衣角,银白的发丝在空中荡漾。他一人站在空旷的祭台之上,铁质的面具遮住了上脸,嘴角笑容如同轻视天下。
感受到我目光,他将头转了过来,嘴角的勾起了更大了弧度。薄唇微启,口型告诉我,他所说的是:鲛人。二字。浑身一个激灵,心脏似乎接受了猛烈的撞击。我瘫坐在贵妃椅上。
见状,他眼里的笑意更加深厚。轻转,让手中的篝火轻易跳上天空,散开成为绚烂的烟火。
全场一声欢呼,小皇子,小公主更是高兴的跳了起来。
吵闹的人群中,唯独他安稳的站在其中,直钩的看着我,仿佛超越了这个身体。
我竟有些后怕的将头撇开,不再注视他的眼睛。撇过头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白衣胜雪的子笙,今日他也穿的十分素静。一袭白衣之上墨竹横行,零落交错,淡雅温润。他秉着眉梢看着祭司,接而无谓的抖了抖肩,转头冲我咧嘴笑到。
烈日高挂,粉色的身影直立了起来。挡住子笙的笑脸,我皱眉,抬头看见福贵人微微屈身,声音极甜,说到“今日,这么高兴。不如让妃嫔们献艺祝贺。圣上,您说好吗?”
丑皇帝当然喜上眉梢,拍手称快“那就由茹儿开始吧。”上官茹便是福贵人。
福贵人嘴角翘起,接过丫鬟递来的长菱,竟然赤脚而上,脚踝之上还套着铃铃作响的铃环。她轻手甩动着手中的长菱,在手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小脚在地上快速的跳跃。随心起舞,随风而响。
这样固然不错,可她完全不知上次刺杀丑皇帝的女子也是舞的长菱。
丑皇帝的脸色拉了下来,毫无欣赏之意。挥手让福贵人下去了。他转头看向这方“不如让柠儿也表演个?”
一旁的冬儿呼之欲出,不过这次表演我想去。让丑皇帝彻底的厌恶我。这样逃走的机会便更多。拦下了冬儿。她一脸诧异。我笑着站了出去“不如让柠儿唱首曲如何?”
我相信单凭首歌,他也无法至我死地,可未想到百密必有一疏。
我接过古筝,席地而坐,双手抚在琴弦之上,渐高渐底的音律持久不灭.我抬眸,抿嘴笑道“圣上可听好了。”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顿时空气凝固了起来,丑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太后拍桌而起“大胆女子!!竟敢在祭祀上唱如此的曲!给我拿下!!”
我抬眸笑道“银柠不过只图这曲子好听。可有何罪?”眼眸扫过全场,子笙站起身,掌声随之而来。皇后秉起眉头看向我,双手扶太后坐了下来,强颜欢笑“妹妹这首曲子着实犯了大忌,可并未有什么恶意,所有的词调都是在述说凄楚的爱情。母后,也会有所感触吧。不如歇歇气,坐下来听妹妹讲述其中的故事。母后,您说可好?”
太后稍稍平息了口气,笑着摸了摸皇后的头“还是凤丫头乖。嘴甜人美,不会争风吃醋,不愧是六宫之首。”她又将目光投了下来,唾之以鼻“狐狸媚子,还不赶快谢谢皇后娘娘?”
我刚想接话,就被一旁的粉色影子打断了。“依臣妾看,不是这么简单,是对是错,宣上此人便知。”福贵人跪在我身旁,浅浅的声音只容我们听见“今日就要让你这个妖孽当众现形。”
她朝丑皇帝说到“回圣上,当日臣妾刚从德妃房门经过,变见到了神色慌张的李御医,在臣妾的软硬皆施之下。他才告诉臣妾一个天大的谜密。”听到李御医,我心里猛的一阵惊慌,她深呼了口气,手指颤抖的指向我“他..他说亲眼见到了德妃的狐狸尾巴。”
呃.我有些好笑的松了口气,等着她继续编下去“李御医,还说,她!没有脉搏!圣上请相信臣妾,不如宣御医上前诊断!”
丑皇帝倒吸了口冷气,全场一片哗然,子笙他们也皱起了眉头.
“哀家也想弄个清楚,皇帝宣御医吧。”一旁的太后垂首说着。
我的脚步不自觉的离动了。心脏似乎提到喉咙,千算万算,竟忘掉了个李御医。不过他可没说我是狐妖,到是福贵人锦上添花了许多。
这次来诊的不是李御医,我心里紧张稍有放下,也许是他诊错了脉。
老医师颤巍的走了过来“娘娘能否递给微臣一只手?”
众多人在场,我自然不能拒绝,眼睛扫过人群。有看笑的,有紧张的,有害怕的,也有祭司嘲弄的眼神。
不能输!我硬着头皮将手伸了过去,仔细观查他脸色变化。片刻,他抚着胡子说到“是有脉像。”我心里的大石立刻落了下去。
“可早已不是人的脉搏!”老医师收敛神色看向我。------------------
男主们出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