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春来临,烟雨蒙蒙,彭城郊外竟是一路绿意葱葱的茂密树林,路边的野草纷纷露出尖尖的嫩芽,嫩叶之上,时不时挂着晶莹的水珠儿,水珠儿顺着叶面不断往地面上低落,泥湿湿滑的道路经过车轮的碾压,显现出一道道轨迹。
离彭城不远的郊外十里地面,道路两旁竟是荒山野岭,深林茂密,唯一一条来往驿道在烟雨迷蒙之下更显得有些泞泥不堪,任何马车行起来可是都不会太过顺道。
此刻,正好一辆普通的马车颇为颠簸的行在林间驿道上,赶车的车把式一身蓑衣遮面,遮挡得严严实实避免了这绵绵细雨溅湿衣裳,稳稳挥鞭,普通的马车稳步向前行驶,哒……哒哒……嗒嗒……马蹄声在烟雨下显得也不是特别的清脆。
“咯吱……咯吱……咔嚓……”
“吁……”
行径驿道中途的普通马车,车轱辘咔咔响的行使着,突然一边的车轮噶然停止,马车似乎大力的歪了一下,车把式赶紧稳住缰绳,骤然将马车停下。
“怎么回事?”
车内一声娇喝,紧着着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瞬间,烟雨迷蒙的林间也要因为这一张脸失了几分颜色。
小女子玉面如朱,腮红欲晕,头上绾着一般少女特有的发饰,一支朱钗斜插发髻,显得异常绝美灵动,虽年龄看起来善稚,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甜美可爱难以形容了。
车把式显得有些紧张,竟不敢侧身看向身后的小女子,只道:“烟雨迷眼,小的没注意到道路泥泞,可能车轮子底下压着了什么东西,小的这就下去看看,一会便好。”
“那你要快些。”小女子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在将小脑袋给缩回了车内,不在出声。
“啊!是……是死人啦!”
却不想,那小女子才将头缩回车内放下门帘,车把式便是一声大叫,倒是吓了她一跳。
同在马车内的另一名青衫老者,年纪大概已是六旬有余,身体健朗,腰间挂着一个硕大而醒眼的灰白酒葫芦,原本是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这时也被车把式一声尖叫惊得睁开的双眸,顿时眼中精光四溢,显得异常了精明而智慧。
“芊芊,下去看看怎么回事?”酒仙神医与芊芊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讶异,却并不显得惊慌,就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什么样的事情她们没有经历过,自然是万变不惊。
君芊芊立即掀开车帘,轻盈地跳下车架,之间车轮之下正躺着一个浑身已经是果满了污浊淤泥的死尸,泥地上显见一片鲜红,俨然可以看得出是一名女子的身形,而且,应该还是一名年纪颇轻的少女。
君芊芊走上前将尸体翻过来稍稍一查看,尸体腹部处有一道明显的刀伤,而且从伤口的判断,应该死了不到半刻钟时间:“师傅,是一个刚死的女子。”
正好酒仙神医从车内跳下朝君芊芊走来,听芊芊这么一说,倒也不在细看,只道:“看来,前方定然不太安生,不如我们快些过去,兴许还能救下几人。”医者父母,酒仙神医果然是慈悲怜人。
自己的师傅什么个性,君芊芊自然知晓,既然他说了要过去看看,那就定然是要去的,便对着车把式道:“将这女子拖到一边,容后自会有人来收敛,我们无需过问。”在君芊芊看来,不管这女子是不是有人收敛,那也不关她什么事,把她拖到一边不让她再被行路的马车碾压,那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车把式见此,立即动手将那女尸拖到路边,这才从先跳上马车,挥鞭继续赶路前行。
“救命……啊……救命啊……”
果然,马车前行不过一里,就听见了一声极细的女子尖叫之声,隐约还能听见一些刀剑相加的切割之声。
酒仙暗叫:“不好!”立即掀开车帘对着车把式催促:“小哥,把车赶快点,救人要紧,一会你且一边躲着,千万莫要出声!”
“我省的”车把式心里一紧张,到忘却了自己是个小人,岂能称“我”?却也知道,车内的一老一少定非普通人,否者遇上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敢往前凑的。
车把式快速挥鞭,不一会时便远远看见前边一干劫匪正在行抢劫之事,回头对着车厢内轻叫一声:“老爷小姐,前边有劫匪,小的只能到这了。”说着便立即跳下马车躲到了一旁的树丛中去,闪得到快。
君芊芊抢先撩开车帘,迅速的闪出马车,运起酒仙所传的绝顶轻功“千里如云”朝烟雨中路前方的一片混乱冲去,酒仙紧随其后。
“住手!”身后的酒仙一声大喝,人已经随着芊芊站定在这一群人之后。
君芊芊可没有师傅这么先礼后兵之道,上前就冲着手持兵刃明显是劫匪的坏蛋徒手一把抓去,别看她年龄善稚,身子纤弱娇小,却一把将背对着她比她高大许多的一名匪徒给直接扔飞出去,远远地抛在了树林边上,怎的爬也爬不起来,纤细修长的美腿在左一踢右一踢,瞬间将几个围攻着一名状似家丁的几个匪徒踢翻在地,顿时惊呆了一干人。
原本惊恐惊叫的人群一瞬安静了下来,原本还在厮杀抢夺的匪徒也停下了手来,诧异的看向这突然从天而降的美少女,竟有些不知所措。
却不想君芊芊脆生生的一句话,当场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师傅,瞧见没有?果然还是以暴制暴来得灵应,你那招不行!”
酒仙煞有其事般点头:“嗯,徒儿说的有理,果然还是你的方式管用。”顿了顿,却有些别扭地看向芊芊,状似懊恼:“不过,女孩子家的,还是斯文些好,要不然等回了咸阳,你那个老爹,还不怪罪我这个糟老头子带坏了他宝贝女儿?”
“切!糟老头还会在乎这个嘛?”她才不信这糟老头子会怕她家老头子的?大不了他这就拍拍屁股走人就是,这糟老头子什么习性,她还不知晓的吗?
果然,酒仙一脸郁闷:“徒儿,外人面前还是要给为师点面子不是?还不快解决了这些垃圾?”直接将眼前碍事的匪徒当成垃圾处理。
芊芊心下暗笑,面色却是一正,煞有其事道:“诺!徒儿遵旨。”
一干被惊得一时呆傻的匪徒,被眼前这一对莫名其妙出现的师徒弄得有些稀里糊涂的,直到此刻被提及了这才回过神来。
匪徒中状似为首的大哥一愣之后,迅速回神,知道他们这次买卖遇上了硬茬,立即朝一众匪徒使眼神色:“大家一起上!”对着师徒二人便是一拥而上,妄图通过人多势众,制住眼前这来历不明的二人。
君芊芊顿时回眸冲着酒仙娇俏一笑:“师傅,咱两来比比,谁要输了谁就付酒钱!外加美酒佳肴任选,输的可就只有喝白开水过夜咯。”说完娇笑不止,却已经迎了上去。
酒仙一听有美酒任选,哪还能不尽力的?当下神情百倍勇猛无敌,下手毫不留情。
君芊芊抿嘴偷笑出手犹自轻松随意,左一突右一袭的,特意留给他师傅来处理,真是个老酒鬼!一听见有美酒可品,就六亲不认了。
不到一刻钟,眼前的一干匪徒被打得伤的伤死的死,死的多是遇上了她这个煞星,伤得多是她那个仁慈的师傅所为,地上顿时一片哀叫连连,在无一人站得起来的。
酒仙顺势酒葫芦一抽,拧开盖塞子喝将起来,大大的爽了一口这才喜不自禁的看向芊芊:“徒儿,十斤上好的女儿红。”
切!君芊芊心里鄙视一下,我故意让你的,还得意个什么劲呀,嘴上却道:“诺,师傅有命焉敢不从?”
此时,人群中一名锦衣锻袍老者上前,冲着君芊芊和酒仙二人就是行礼:“小老儿姓吕,人称吕公,此次意前往沛县,路经此处,若不是二位恩公救命,怕是小老二全家小命不保,小老儿就带家人谢过二位恩公大恩大德。”说完又是一鞠躬。
对于这种事情,君芊芊颇有些不惯,她可从未想过要救谁来着,媚眼一眨,应酬这些虚礼,还是师傅您老人家来吧,便乖乖退到师傅身后,做回她的小女生。
酒仙面不改色上前相扶,同时还礼:“老先生无需多礼,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对于恩公来说,救人是小事,然而对于小老儿来说,却是救了我们一家人性命,救命之恩岂能是小,若是恩公不嫌弃,就随在下一同前往沛县舍下小住些时日,以报恩公救命之恩?”
一听,芊芊立马有些晕菜,她最怕的就是这种只会之乎者也的老夫子了,一看眼前的吕公,衣裳正统,举止规范,正是那种关于之乎者也礼仪一大堆的大学之士,当场拒绝:“不了,我和师傅惯于独自行走江湖,不喜拘束,还是各走各的好,再说,眼前就到彭城,前途定然安全无忧了,我们还是就此告辞吧!”虽然他们一路也要经过沛县,不过,她君芊芊可没这个英雄护美的胸怀,再说,她也不是什么英雄啊?!
就在此时,吕公身后走上一名衣着已经更换一新,一袭桃红色春装百褶裙,扶摇若柳,体态妖娆的绝美少女走了上来,顿时让君芊芊眼前一亮,这女子还真有些前世电影明星的风采,容貌绝美,似牡丹花开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真是美人中的极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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