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气壮山河的哭声爆发出来,可以和如花姐妹相称的小姐迈动着自己地动山摇的步伐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自己的阁楼奔去。
身后还跟了一个一样体型的老板娘,听闻身后有隐忍的憋笑声,野蛮眼中闪过一丝邪恶。这就是惹我的下场,下次再惹我就不是在杂役面前丢脸,我就把你扒了丢大街上。
心中爆发着得意,野蛮十分得瑟悠哉的朝着家走回去。摸了摸怀中用那两个金锭子换成的三百两银票,买泻药用去了一两,现在只剩下两百九十九两。光是那一两野蛮就骂了那老板好一会儿,怎么不去抢啊,要是买个人参什么的,该不是要黄金万两吧。
带着心中的感慨,野蛮只能够感叹,这个世界的物价啊,真是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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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何老正在厨房中做饭,袅袅炊烟徐徐升起。飘然消失在空中,无踪无影。
嘴角飘起一抹笑意,野蛮心情更加畅快。
自己也有家了。
“奶奶,今天吃什么啊?好饿哦,肚子都快饿扁了!”咋咋呼呼冲进门,野蛮直奔厨房。看见桌上的小菜眼前一亮,也不管自己洗不洗手也不管有无筷子。直接用手抓起一块就丢尽嘴里,刺痛从舌尖传来。张着嘴,野蛮脸上满是被烫到的痛苦和猴急的后悔,边用手扇着嘴巴边含糊不清的道:“好烫好痛!好烫!!!”
拿着锅铲,何老无奈又慈爱的看着眼前猴急的野蛮,迷离的目光中仿佛看见自己的儿子樱哥以前也是从外面练功回来如此猴急的偷菜吃却被烫着了舌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柔和,何老嗔怪:“让你这么猴急,烫着了吧?快快,喝口水!”说着便慌慌张张的帮野蛮倒了一碗水,后者不推辞两口灌下。舌头上的疼痛和肿胀才有种慢慢消退的感觉,砸吧砸吧嘴,口中还包含着青菜淡淡的咸味。
“来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对上何老的担忧,野蛮想要拒绝的话生生的咽下,听话乖巧的伸出自己的舌头。
舌头的颜色有些猩红,但是总的什么大碍,这让何老放心了。
继续铲自己的菜,道:“真是的,怎么女儿家的那么猴急呢?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听着何老关切的话语,野蛮傻傻的笑,心中暖暖的涨涨的。
饭后,野蛮拿出了一百五十两银票。半辈子了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的杨老和何老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丫……丫头,你哪里来这么多的银票?”杨老震惊严肃的看着野蛮,后者稍微想想便明白了杨老的想法。幽幽叹息,心中也涌上些难过。这钱虽然不是黑的,可是……也许配不上他们这么光明的人。
艰难浅笑:“我明天就不在客栈做了,额……我另外找了一份工作。我让他们给我预支了工钱,这个是给你们的。”
“什么工作这么多钱?”杨老显然依旧不相信,摇摇头不肯拿桌上的钱。
无奈的看向何老,她也有所怀疑,却并不开口只是看着自己的老伴儿和野蛮。
“你们放心吧,这个是我几年的工钱。”无奈,野蛮只有说谎。
“你卖身了?!”杨老疑惑的喊道,拍案而起。
唇角抽了抽,野蛮只想说杨老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您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卖身?我只是去大户人家家里做事,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过的。”野蛮摇摇头,心中叹息。看来要出去呆一段时间再回来了,不过……去大户人家做事好像也不错。偶尔偷几件东西出去倒卖,运气好的话还能够大干一票。
这么想着,野蛮笑了,真诚的看着杨老:“你们就收下吧,在心里我已经把你们当做我的爹娘了。女儿孝敬爹娘有什么不可以?除非你们见外,不把我当闺女看!”野蛮拿出激将法,这一招在江湖义气上很管用,尽管自己没怎么义气过。
听野蛮这么说,果然杨老便辩解:“我们两个早就把你做闺女了!”
“那爹娘就收下我这个做女儿孝敬你们的东西吧,我明天就要去大户人家家里做事,可能不会经常回来。我希望你们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再去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地方干了。”想起老板娘凶悍的呵斥杨老那瘦小的身板儿抗那么大一代米面,野蛮就恨得牙痒痒。这是野蛮的真心,她真的不想让两个老人到了晚年还不能够安乐享受。
心中始终有些疑惑,杨老还欲说什么,却被何老按捺下来:“好了,丫头有这个心我们就收下。可是丫头,你千万不要为了我们两个半截入土的人做什么不该的事。”何老语重心长的说道,撩拨着野蛮心中的那根弦。
点点头,野蛮不知道做何表情。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而自己真正的亲人不是巴不得没有生过自己就是巴不得自己偷摸拐骗样样俱全。
第二天,野蛮和杨老双双辞去客栈的职务,又是惹来老板娘一番冷嘲热讽。
野蛮和杨老只是站立在那里静静的聆听那些扭曲了灵魂的话,直到别了野蛮才别有意味的转过头对着老板娘阴阴的笑了笑。后者觉得莫名其妙却不以为意,到了傍晚。本来那件被老板娘极力压制的‘小姐男茅房如厕事件’顿时被传得沸沸扬扬。那些难听的话很快传到老板娘和小姐耳中,如花自然是哭天抢地的寻死觅活。气愤之中,老板娘只得重金悬赏造谣者,要出一口恶气。
可惜造谣者神出鬼没,且造谣的方法妙之又妙。没有人知道那造谣者是什么模样,只知道傍晚时分,天空出现几只鸽子,鸽子身上绑着很多的纸张。画的是缘来客栈老板娘的女儿去男茅房如厕的画,还有附带的画面解释,只是那字有些不堪入目。
收拾好了行李,野蛮倚在窗前看着当空皓月。
平静的心房掀不起一丝波澜,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找到工作。转过身,野蛮俯首于书桌之间。提笔,因为用不会毛笔,只能够像握圆珠笔一样握毛笔。正是如此写出来的字就像是被狗刨过的一样。
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刚写完同字,野蛮又觉得不对劲儿,想了想把五字涂黑改成几。
笑看着纸上惨不忍睹的字,野蛮笑得有些苦涩。都说看明月能够勾起思乡之情,古人诚不欺我。
搁下笔,野蛮小声的背着自己还记得的古诗。自己靠政府靠吃低保读到初三就没读了,考不起高中也没有那个能力去考。在黑暗浑浊的社会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己的见识已经不是那些现在在大学殿堂中读大一的初中同学可以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