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分为四。
南赤焰,北朝乾,西祈月,东天元。
曾经战乱不断。
四国中,赤焰为大国,其次是祈月国,天下十分,赤焰和祈月各占三分,朝乾和天元各占两分。
朝乾和天元交好,互通姻亲,与其说是四国,倒不如说暂时形成了三国鼎力局面。
只是,哪个当朝者不希望自己是统一天下的王者?尽管暗地里风起云涌,表面上帝王们却是脸上带笑,口蜜腹剑,等待时机……。
哪一国都不会轻举妄动,先挑起战端,平白无故的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一年,天元帝驾崩,新帝登基,根基不稳。
南赤焰,西祈月,虎视眈眈,而天元丞相慕容淳熙权倾朝野,天元帝皇太后擦干眼泪,帮着皇帝儿子应付眼前的局面。
为了拉拢丞相,皇太后真是绞尽脑汁。
慕容淳熙膝下二女一子,长女慕容谨瑜,次女慕容瑾瑄,唯一的儿子是慕容昊天,据说,次女慕容瑾瑄和慕容昊天是同一天出生,慕容瑾瑄是嫡出,只因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命丧黄泉,因此,慕容淳熙对这个女儿极其不喜欢,在慕容瑾瑄出生的当晚,慕容淳熙的妾侍甄氏顺利分娩出了儿子慕容昊天。
嫡夫人去世后,慕容淳熙扶正了妾侍甄氏。
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没娘的孩子像快草,慕容瑾瑄的生活,可谓是凄凄惨惨。
天元国皇太后的目光,定格在了丞相府上的两位小姐身上。
她要选其中之一,做皇后。
嫡出,庶出,在这一刻,变得很重要,为此,大臣们进行了激烈的辩论。
天元国,夏。
这一日, 慕容丞相府邸,相爷慕容淳熙五十大寿,张灯结彩,达官贵族前来贺寿,差点就踏破了门槛。你举杯,我碰盏,脸上带着违心的笑,嘴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人人脸上都快乐开了一朵花儿,慕容淳熙一脸的志得意满,忙于应酬,喜笑颜开。
酒宴一直到夜里,仍然宾朋满座,歌舞升平。
酒宴最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人却默默喝酒。
他也不过二十一二岁,颀长的身材,一身白色的华贵服饰,上面有精美的金线绣出的图案,一头柔顺漆黑的头发挽在脑后,上面用一顶白玉冠束了起来,腰间的金丝带上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形状古朴精致,那是皇家身份的象征,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朗目疏眉,神骨秀气飘萧,龙章凤姿,漆黑的眸子里犹如寒夜的星空,刚中带柔深不见底,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张薄薄的性感的嘴唇,他的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清冷的光辉。
这样的男子让人看了第一眼就绝不会让人忘记,只是今晚,他的眉眼间有着一丝落寞。即便是瑞王避开热闹的人群,选择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相爷还是一眼便看到了他,相爷分开身边热闹的人群,还是特意上前去招呼:“瑞王爷能够大驾光临寒舍,多谢多谢!”
瑞王爷也不起身,只是轻轻举起手中的杯子,示意一下,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招呼。慕容淳熙也不介意,谁都知道,瑞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弟弟,也是最得皇太后宠的皇子,并且瑞王性子也是孤傲的紧,当朝大员,谁都让他三分。
慕容淳熙刚从瑞王那里应酬过来,却看到礼部侍郎李大人举杯走过来,他看看周围,悄悄对慕容淳熙说道:“恭喜相爷,贺喜相爷。”
“今天是本相寿辰,当然是喜事一桩。”慕容淳熙打着哈哈道。
“不是这个,听说太后有意要在两位千金中挑选出一位皇后来?”李大人笑道。
慕容淳熙微笑不语,他早就知道太后的打算。
“听说两位小姐都绝色倾城,不知太后中意的是哪位小姐?”李大人笑道,“不管是哪位,在下都要提前祝贺相爷了!”
慕容淳熙拱拱手,他的眉宇间都是喜色。
谁也没留意到,原本伺候酒水的小丫头连喜偷听了两人的谈话,抽个空子一溜烟的朝后堂飞奔出去。
“你说的是真的?”听完连喜的汇报,大小姐慕容谨瑜冷笑道:“我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您有什么法子?”连喜讨好的问道。
“破了她的处子之身,看她还能当选吗?”慕容谨瑜冷笑道,“只不过,还是让她讨了个大便宜!依照我本意,我该给她找个糟老头子才好,哼!”
“瑞王也来了…。”连喜小心翼翼的说道。
“哈哈,天助我也!纳兰冬晨!”慕容谨瑜冷笑道:“我有主意了,这叫一石二鸟,他上次居然当众拒婚,说什么瞧不上我,哼哼!这次,我要你身败名裂!”
二小姐慕容瑾瑄洗漱完毕,正准备就寝,却看到伺候大小姐的丫头连喜挑帘子进来:“二小姐,大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闻听此言,瑾瑄吓得一哆嗦。
姐姐找自己,绝没好事,非打即骂。
“去吧,二小姐,绝对是好事!”连喜一本正经的说道:“天大的好事,去晚了,可就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了!”
“小姐,你不能去!上次的伤疤还没好,这次再去,凭什么她老欺负小姐?奴婢这就禀报老爷去!”瑾瑄的贴身丫头雪梅挡在小姐的面前。
“去去去,你去禀报相爷,哪次不是?结果还不是一样?你还不是一样跟着挨板子?哼!只怪自己命不好,选错了主子!”连喜冷笑道:“该带的话,我是带到了,去不去,随你!”
雪梅气得脸发绿,她恨小姐的懦弱,连喜这丫头竟然敢数落起来小姐来,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再气盛,还不是和我一样是伺候人的命?!”
连喜冷笑着走出去:“等着吧,接下来的那个倒霉鬼就是你!”
雪梅还想理论,却被瑾瑄小姐给制止了:“算了,由她去吧,只怪我命不好!”
雪梅欲哭无泪,小姐脾气也好,只可惜,就是这懦弱的好性儿,却由得别人欺负,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
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她还是找了一件披风给小姐披上,打着灯笼引着小姐去找大小姐。
……连喜回到酒宴上,在给纳兰冬晨斟酒的时候,她的指甲里滑出一些白色药粉来,纳兰冬晨刚端起酒杯,恰巧赶上李侍郎前来敬酒,他不愿罗嗦,便一饮而尽,李侍郎笑眯眯的离开。
纳兰冬晨突然觉得浑身燥热,下部暴突,他脸不由红了,他四个的贴身侍卫见王爷表情异常,不由大惊,但是纳兰冬晨却难以启齿,他情急之下,只得弯下腰来假装腹痛难忍,相爷见状也是大惊失色,以为王爷中毒,连忙命人传太医,瑞王为了避免难堪,只得说是不碍事,兴许是吃坏了肚子,但他心中明白,他应该是服用了一种催情剂,这种药曾经在勾栏中一度盛行,这种药剂最好的解药便是能够与人交合,否则他现在的症状便无从缓解。
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忍耐24个时辰,也能够症状渐渐消失。但是那样非凡的毅力!
想不到,他堂堂瑞王爷,竟然有人敢暗算他!目的肯定不是仅仅让他出丑那么简单!
但是当他的目光再次寻找那个给自己斟酒的丫头的时候,那女子却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眼下的他狼狈不堪,一时无奈,只得暂时住进相府的揽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