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坐在新房里了,萧悯却止不住的紧张。她预感自己怕是承受不来即将的花烛夜。自己才成人不足一年就要承欢,还是个未见过面的陌生男人,这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她不明白在宫里受训三个来月,皇后为何一次都不许晋王来见自己,可她现在怕得全身都僵硬了,却还要挺直背,生怕被宫女们传出自己规矩不好……
终于,她还是忍耐不住,把人都打发出去,然后起身活动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近窗口,透过薄薄的窗纱向外张望。那个人……怎么还不回来?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这会儿,她倒觉得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只听说晋王殿下英俊非凡,宫女们一提起来都会红起脸,那欲语还羞的样子让她总是疑心这位晋王殿下是个花蝴蝶。其实,他都二十岁了,在这里,十四五岁的贵子,家里都会给备上通房丫头以晓人事,他……自然也是早就有过女人的吧?
对未来的不确定让萧悯患得患失地立于窗前,站得腿都直了,忽见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之人,玉面俊朗,一身大红衣袍,头戴小金冠,真真的龙章凤姿,却停于门口,笑得勾魂地捏了把背立于她的侍女的脸颊……
萧悯的心,顿时呯呯地跳了起来,做贼般地逃回到床上,十指微颤地抚顺面前珠帘……
只那一眼,她的心,就不由冷了下来。联姻嘛,自然是政治目的更重要,至于别的,谁曾为她想过?
怔怔地竟出了神,以至珠帘突然被修长玉指撩起时她倒吸口气,惶恐地抬起眼……
晋王杨珖虽听说这个梁国的小公主十分美貌,却并不曾有上过心。美人,他见过不少,十三岁,再美能美到哪去?所以婚宴上被众臣敬酒,也没急着脱身,直到微熏,脚下微晃时才在宫人的服侍下回到新房。原本以为只看上一眼,也不为难小王妃,自己便寻了去处睡上一觉便好,不想玩笑般地撩起她凤冠上的珠帘后,这一眼便再不舍得移开了。
萧悯也是如此,一眼便落入那双微弯的凤目之中,被那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坠入迷湖之中难以自拨。不止眼睛长得好,那眉毛也是秀长而精致,如刻画过一般,鼻梁挺直,唇虽薄,嘴角却向上翘着,称得那微尖的下巴,在龙凤烛火下,如涂了胭脂一般。萧悯长这么,虽见过的人不多,却也从未见过还有男人能跟自己一较白净细腻,似乎都泛着珠光……
杨珖看得凤眼越眯越细,嘴角弯弯,“都说本王的小王妃国色天香,天生丽质,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母后果然疼爱本王,把世上最美的王妃送了来。”
萧悯虽觉这声音温润如玉,却被他眼底隐隐燃起的火焰吓到,觉得他似要立马扑上来一样,原本痴迷的双眼几乎瞬间便清明了过来。至清的美目也几乎瞬间打湿,微有些紧张地向后躲了躲,清灵的嗓音不知何时染上一抹娇柔,“殿下……悯儿年幼,万请垂怜……”
杨珖已是成熟的男人,明白已经吓到这个小娇妻了,轻笑一声,挥去欲上前行最后仪式的喜娘,自己倒了两杯酒,端了过来:“爱妻请与我共饮此酒。”
萧悯见他不再用本王自称,心下略安,纤纤玉手接过杯子,便要往嘴里倒,却被他温柔地握住。
“爱妻,这酒要这么喝才对。”杨珖把自己杯中酒饮了一半,然后递到她面前。
萧悯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这合巹酒是知道的,不想一时紧张竟给忘了。于是深垂双帘,小口抿下半杯,强忍着羞意偷偷撩眼看向杨珖。不想杨珖正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有如实质,让她的心,又不由自主地颤了几下,眼神微飘却在下一秒又勇敢地迎了上去,“殿下~”
杨珖一笑,在萧悯眼中竟有如天人之姿。“爱妻是个有趣的,老天待珖不薄。”然后与她交换了那酒杯,又饮下对方的半杯酒。
萧悯自酒杯边缘偷偷瞄过去,却又落入他的眼中,小脸一热,不知是不是酒劲上头,总之如桃花一般的艳丽了。
杨珖看得心火大动,随手将酒杯一丢,便将她揽入怀中,感觉到她的僵硬,又强自按捺住,细心地替她除了凤冠,放在床边小柜上,这才又揽过那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轻哄道:“别怕,交给为夫好了。”
萧悯自梁国出发前,梁后教过她闺房之事的,却也只是在帛绢上看了两眼画像,就被梁后那称得上诡秘的笑声吓倒,几乎是没什么印象的,倒是那笑声入穿透耳膜般地令她难受了好几天。
杨珖被萧悯的我见犹怜勾得有些难以自持,动作便有些迫切了,几把剥去大红的嫁衣就欲扑倒她。萧悯按着只剩了绣着牡丹的肚兜快速地爬到床里,如被吓的小鹿,忽闪着湿润的大眼,缩成一团……
杨珖满意地扫过那冰肌玉骨的小身子,虽然还未长成,但可以预见两年后定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不由对这桩婚事有了期待。心情不同,自然作法便有了不同,他特意放柔了嗓音,“爱妻,悯儿,别怕,为夫会轻轻的,来,过来~”
萧悯也看出来了,今晚他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不知为何,他的目光有如针扎,这胆就越发地怯了,抿着下唇,最终慢慢地爬了过去,却在垂首之即为自己无声地哀泣了。
杨珖十足的用了心,直到萧悯如初生婴儿般倒在大红的鸳鸯被上,杨珖才急切切地脱去自己的衣服压了上去……
一声痛呼伴着低泣响起,令他心生爱怜,倒是强忍了片刻。
萧悯全身酸痛地醒来,一睁眼便见那昨夜初见的夫君王爷,睡得正香。晨光打在他的脸上,倒让他有了几分孩子气,不似那凤眼睁开时,暗藏几丝魅惑。
萧悯有些恍惚,不知不觉中,手指竟轻轻抚上那玉脸,暗想这便是自己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丈夫吗?他……是吗?
“爱妻可还满意为夫这张脸?”
萧悯吸了口气,有些惊慌地对上那不知何时睁开的凤目,随即小脸爬上红韵,“殿下……生气了吗?”
杨珖一紧胳臂,将她那微冰的身子搂得再紧些,觉得这大热的天,搂着真是舒服,心情也变得好极了。“我岂是那么小气的?昨夜辛苦悯儿了,还疼吗?一会儿泡个热水澡,去去乏,缓解一下,咱们还要进宫谢恩呢。”
萧悯又吸了口气,似强忍着酸楚,“悯儿可以的,殿下不用担心。”
“叫我夫君,来,叫一声听听……”
萧悯泡到浴桶里时,已经天光大亮了。虽然杨珖看似温柔体贴,但她心里就是不那么安稳。下意识觉得,他在撩拨自己一番后匆匆离去,定是寻了旁人来舒解那一身的火才是。难道自己才大婚便要帮他提几名妾室?她咬紧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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