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情河的盛名并非空穴来风,它能作为一条边界线而使得两边安宁,可想而知它的凶险。
其实当人来到落情河的时候,并不能看清河流的样貌。那两边皆为悬崖峭壁,山石皆为尖锐的模样,有时湿气过重,站在边上也只能看见云里雾里的一番美景。
因为水汽颇重,两边的石头尖锐湿滑,偶尔有那一两枝在夹缝中生存的树枝。多年来两边的人不怎么来往,只有一座桥相互连通,但是那桥,除了有名有姓的正式访问或者是郁菀这样带着的皇商,就是只耗子也不能放过去。两边皆有重兵把守,一来一往,都是一场较量。
郁菀这次去,是去找药材,是偷偷摸摸去的。一来那药长在峭壁之上,大半夜的去采摘,搞不好会被人当做细作;二来御风行的病对外一直保密,就是怕日照趁乱而来,一个不好都是灭国之灾。
怀里揣着那张单子,背上背着瓶瓶罐罐,一切从简。郁菀和于岩于石二人快马加鞭,一日不到便落脚在靠近落情河的林子中,穿过这片林子,就是那边界了。
这里郁菀曾来过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林子里哪里有吃的,哪里有喝的,哪里能驻扎她都一清二楚。如今只有自己的人,她那纨绔的模样也退去了,精光在那双美眸中转来转去。
郁菀从不是个靠着人的人,自小她就明白,靠人人走,靠树树倒,靠自己才是最安全的一条路。就算是郁风行在全盛时期也难免保护不周,那时四处是敌,又是身处这彪悍的大漠。而郁风行也放手让她去搏,以致于这丫头,坚毅勇猛。
“郡主,今晚您就要去吗?”几人打了两只野味,在林子外围生了火。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水,郁菀点点头道:“若是能早些回去,便提前离开。阿爸的病不能拖,现在只剩下这几味药,若是能带回去,说不定就有一线生机。”
这药方无人实验,郁菀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于岩拍拍郁菀道:“郡主,一定会好的。”
“多大点事儿你就言重成这般。”于石经过一路的“放风”,心情畅快了许多,这会儿也逐渐恢复了本性,开始挪揄于岩起来。二人你一言我一句斗着嘴,郁菀眼角带笑看着他们,琢磨着天色渐暗,这才站起身来。
于石见了捣了捣于岩,二人也站了起来,灭了火,跟着郁菀朝林子里走去。今夜天气很好,月光明亮,不用费精力也能看得清楚。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三人就穿过了这片小林子,哗哗的水声和湿润清凉的空气使得郁菀舒服了许多。
从包袱里掏出三指粗的绳子,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才递了过去。于岩帮着郁菀将那绳子牢牢绑在她的腰间。郁菀的轻功出神入化,就算是他们二人也比不上。只要小心些,便不会有意外发生。
“郡主,我们……”
“你俩别争了,我下去后赶紧找其他的药材。”郁菀不给二人反驳的机会,纵身跃下,小小身影消失在二人眼中。那拖在地上的绳子迅速地下滑,过了好一会儿,那绳子滑到了最后,紧紧地绷住了。于岩和于石相互对视一眼,这么快就到底了?拽了拽那绳子,这会儿不似刚才绷得那样紧,晃了晃……想必是没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