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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了片刻,奕帝冷静下来,这才开口道:“你想谈就谈吧!只是朕不得不提醒你,知道得太多反倒更让人痛心。你想谈什么,知道些什么,问吧!只要你不后悔!”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风浅休看向奕帝,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语气实在令自己觉得不舒服。

  定定地凝着奕帝半晌,风浅休从他此刻的神情中分辨不出他是危言耸听抑或真有其事,于是乎劝自己不要急,深吸一口气,风浅休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问道:“风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奕帝听到问话,唇角一点一点地挑起来,笑容有几分诡谲,看得风浅休心里紧张,呼吸也不由加重几分。

  “如你所料,中毒了。”奕帝轻缓开口,脸上的笑意依旧是高深莫测。

  听得“如你所料”四个字,风浅休脸色倏地一白,瞪大眼眸看向奕帝,片刻这种惊骇似乎被她用理智压制下来,她的声音透出一种反常的冷然:“我当然知道是中毒。中什么毒?”

  “呵”奕帝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朕都说‘如你所料’,虽然你现今没有足够的实力确切断定,但凭你的聪慧又岂会猜不到几分?风浅休,是人就该面对现实。”

  “恩,你给风下的那以你的血为引的毒叫什么名字?好像是‘青莲’对吧?阿风这孩子所中的毒大部分就是这个了。”奕帝淡笑道。“嗯,好像风这孩子还中过‘夺魄’之毒……”似乎现在才想起什么,奕帝伸手抚了抚下巴,眉心轻轻地皱起:“朕记得‘夺魄’这毒,你小时候,你娘也给你下过,可惜,最终没有毒死你!风这孩子也中了,你们果真有缘!不过,不要告诉朕,风是因为给你解毒才中的。该不会是风这孩子给你做药引吧?”

  “还真的是这样?”将风浅休的神色收入眼底,奕帝眉宇间滑过长辈对晚辈胡闹的无奈:“哎,风这孩子就是胡来!现在好了,弄得自己的身体还含有一部分‘夺魄’和其它毒混在一起。”

  “至于还有其它大大小小的如‘七日醉’、‘迷魂散’之类无伤大雅的毒,朕也不多提了,总之现在风的体内有四分‘青莲’,两分‘夺魄’,其它杂七杂八的毒占去剩余的四分。风这孩子这些年来树敌无数,而且他持着自己内力雄厚每次都是运功逼毒,弄得自己身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达到上百种,实在令人头痛!不过……”奕帝看向风浅休,唇角笑意幽深:“上百种毒数量再多又如何?又岂能和‘夺魄’、‘青莲’这般霸道的毒相提并论?你说是吗?”

  听不到风浅休的回答,奕帝也不恼,反而继续笑道:“风浅休,朕说到这里,你应该听明白了吧?如果还没有,朕更清楚地告诉你,朕根本没有给风这孩子下过毒,真正下毒的人是你,风、浅、休!”说到最后,奕帝一字一顿,显然是想刺激调侃风浅休。

  风浅休仿佛真的是受到了他的刺激,整个人颤抖起来。

  “小姐……”旁边的小喜见她这样,忍不住叫唤,同时伸手抓住风浅休颤抖的手臂,然后瞪向奕帝道:“小姐不要听他的,他在说谎!肯定!”小喜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声音却有些中气不足。因为奕帝说得太过笃定!

  但……小喜抓住一丝侥幸道:“风王身上的‘夺魄’之毒明明已经解了,还有什么残留?再说,我们都给风王把过脉,现在他体内只含有‘青莲’一种毒,如果有其它,我们又岂会辨不出来?”

  “哈哈”奕帝闻言,忍不住大笑出声,他在笑小喜的无知:“连三品医师都诊断不出,就凭你们也想分辨?简直笑话!”

  “你!”小喜顿时气结。她很想反驳奕帝,可是实在找不到半点话语来进行。三品医师……她不知道医神岛的医师具体如何分等,但她想到之前小姐的师父逍遥子曾说过他自己是二品医师,只有制出真正无色无味的毒药如“惑”,他才能够得上三品医师的水平。

  当时她听到这话,心里实在惊骇至极,觉得逍遥子在说谎。制出无色无味,能毒杀人于无形的“惑”才是三品医师?那么三品之上的四品、五品又是具有什么神通?

  不过纵然她再怎么不相信都好,逍遥子的表现已经告诉她答案。当初小姐她们个个担心“惑”这消息泄露而天下恐慌时,逍遥子根本不以为意,还是我行我素,半点都不在乎别人是否知道“惑”的存在。原本她还以为逍遥子这样是因为他为人没担当,但却不想是因为“惑”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在医神岛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听说用医神岛的试毒珠就能分辨出来,毫无悬念。

  而今晚她听奕帝说话,难道奕帝已经是三品医师,不,怕是至少达到四品医师水平,如不然他也不会在提到三品医师时,话语中有淡淡的不屑。

  如此的话,奕帝岂不是很难对付?

  思及此,小喜情不自禁地看向风浅休,满脸担忧焦虑之色。

  而风浅休收到小喜的眼神,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算是安慰,继而狠狠地闭上眼眸,再次睁开,里面有的只是一贯的冷静,仿佛她没有被奕帝的话语打击到。

  “好一招借刀杀人!”风浅休看向奕帝,沉声道:“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给风下的药能混合所有毒药,你什么时候给他下的?”

  看到风浅休这么快恢复镇定,奕帝眼眸中透出一丝诧异,随即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居然这样,风浅休还是没有崩溃,而且还能保持沉静的理智!一个人有天赋不可怕,这个世间上,天才多得是。可怕的是一个人具有天赋的同时也具有强韧冷静的心性!这样的人,一旦成长起来,那是绝对的恐怖!

  风浅休就是属于这样的人,而且还是他的敌人,所以她是绝对不能留下!

  一道杀机闪过瞳仁,瞬间掩去,奕帝回道:“什么时候?几年前吧。”“你为什么这么对待风?他不是你的孩子吗?”风浅休怒声责问。

  “正因为是朕的孩子,所以朕才没有舍得亲自动手,沾上他们的血腥。不然,朕来一剂毒药毒死他,岂不更加方便?何必要下这样的药,借他人之手?不过令朕想不到的是,借的居然是你的手!风浅休,亲手毒死自己心爱之人的滋味如何?”奕帝看向风浅休,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简直变态!”风浅休怒不可遏,双肩都气得颤抖起来:“害风的人不是我,是你,是你奕帝!”

  “变态?风浅休,朕劝你不要再惹恼朕,如不然……”奕帝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眼眸有着如毒蛇般的狠绝嗜血。

  “如不然怎样?我就是惹恼你又如何?都说虎毒不吃儿,奕帝你连畜生都不如!”风浅休骂道。

  “虎毒不吃儿,那是未到时候!”奕帝完全不以为然。

  “未到时候?你下药的时候,风还是孩子,一个孩子能对你有什么威胁?你有当过风是你的孩子吗?”

  “那时没有,现在不是有了么?朕该庆幸自己当初有先见之明。”稍微一顿,想起什么,奕帝眼神射出怨毒和愤恨的光芒:“风浅休你不要将‘孩子’两个字挂在嘴边,风他们是朕的孩子,难道朕和彩云的就不是?”

  “你知道彩云是怎么死的么?”奕帝声音沉得像从喉咙挤出来,眼神也透着回忆的痛苦。

  “不是病死的么?”风浅休脱口问道。

  “病死?哈哈哈哈……”奕帝癫狂地笑起来。

  “不管彩云是病死也好,不是病死也罢。我不管你们那些事,我只要风好好的,解药!”风浅休伸出自己的手,厉声道。

  “是吗?只要风好好的,看来你真的很爱风这孩子。”感叹一句,奕帝淡淡地扫了一眼风浅休的手心,轻道:“没有解药。”

  “没有?你说谎!”风浅休一脸不信。

  “如果刚下药的一两年内或许还能解,现在……”奕帝唇角滑过一道冷光,一字一字道:“无、药、可、解!”

  “我不信!”风浅休收回自己的手,眸光如箭般牢牢地盯着奕帝,不放过他任何表情:“无药可解,并不代表一定无法可解,解药,给我你下的药的解药!”

  “你是想逐一分开解毒?朕好心告诉你,这是根本不可行!而且朕下的药根本没有解药,所有的毒一旦结合就不能分开,风浅休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奕帝冷笑道。

  “好,你不肯给我,是吧?那就换一个人来问你!”

  “换一个人?你想换谁?”奕帝才刚问出口,凝神一听就听到两道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道娇嗔响起:“乌仁,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我已经和奕帝谈好,让他先处理,等他擒下风浅休,再将风浅休交给我千刀万剁……”

  想将她千刀万剁,还真不知道谁剁谁先!风浅休心底滑过一道讥笑。随即听得萨娜公主两人快速接近,风浅休就是大声叫道:“奕帝,风真的无药可解?我不相信!”

  什么!?被乌仁拉着走到楼梯口的萨娜公主听到风浅休的话语,心头猛地一惊。她说什么?风王无药可解?怎么会这样的?

  怎么会这样的?萨娜公主一下子心慌意乱起来,此刻也不用乌仁拉她,萨娜公主急促地跑过来。

  “让开!”萨娜公主向那名堵在门口处的高大黑衣男人命令道。

  不知道那名黑衣男人对他主人开的话语能够听到抑或听不到,总之风浅休只是看到他完全没有反应。

  “让开!”萨娜公主再叫一声,脸上写着不满。

  风浅休看向她,眼光微微一闪,下一刻,乌仁就走到萨娜公主旁边,端起他如暴熊般的气势与黑衣男人对峙,甚至乎摩拳擦掌,有和黑衣男人一战的势头。

  奕帝眼角只是往门外一扫,就叫黑衣男人让开,让萨娜公主进来。

  见萨娜公主走进房间,乌仁自然是紧跟而入,不过他却是站在门口一侧,角度刚好让奕帝等人的视线留意不到他的神情。

   萨娜公主整理一下自己被乌仁扯得发皱的衣袖,眉心不由得浮起几丝疑惑,乌仁今晚怎么好像有些反常?不过下一刻萨娜公主听到风浅休大嚷:“奕帝,你骗我,风怎么可能无药可解?不可能的,不可能……”心神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再来不及思考乌仁的异常。

  “奕帝,这是怎么一回事?风浅休怎么说风王无药可解?”萨娜公主急声问道。

  “公主,朕不是叫你听朕的暗号么?怎么自己冲了进来?”奕帝沉声反问,话音带出十足的不满。

  “我……”萨娜公主踟蹰一下,声音更为急切:“这个不重要,奕帝你先告诉我,风浅休说的是否为真?你不是说你只是给风王下了一种药,让风王只是昏睡,根本没毒,风王所中的是风浅休下的‘青莲’,不是吗?你引风浅休来就是为了向她逼问‘青莲’之毒的解药的,怎么现在风浅休反而说风王无药可解?”

  “她说的话,你也信?公主,风浅休不过是狗急跳墙。”奕帝装作平静地道。

  风浅休看向萨娜公主开口道:“公主,你觉得我为什么明知有可能有诈也会来这里?”

  “自然是想来破坏本公主和奕帝之间的交易,或者说想将我和奕帝之间的交易公诸于世。”萨娜公主这么认为道。

  “将你们的交易公诸于世?萨娜公主你看看我带了多少人来?只有这么少人,如何将你们的交易公诸于世,让百姓知道是你们嫁祸风王?”

  萨娜公主闻言,看向风浅休的身边的小喜,眼神禁不住定了定,一个人?她风浅休只带一个人来?如此,的确不可能将他们的秘密交易公诸于世。

  萨娜公主脸色变了变,道:“那你是来破坏我和奕帝之间的交易,以报嫁祸之仇。”

  “报仇?如果我想报仇的话,我想问问公主,我今天给你的一刀再下两寸又会怎样?”

  听到风浅休这么问,萨娜公主情不自禁地沿着脸颊伤口向下滑落,再下两寸,那就是……摸到颈部动脉,萨娜公主的手指猛地一颤,然后愕然地看向风浅休。

  “既然你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两国开战不可挽回,那么我想请问公主,我当众伤你和杀你有多大区别?我杀的不过是敌人,奕帝又能以什么罪名处决我?”稍微一顿,风浅休又道:“报仇?呵,如果只是报仇的话,我为什么今天不解决你,而用得着今晚再来,这么麻烦吗?”如果她今天没有给萨娜公主一刀,奕帝和萨娜公主说的报仇的确讲得通,但在她给了萨娜公主一刀,而且是只伤她不取她性命之后,这点就说不太通了。

  萨娜公主不笨,她原先之所有没有想到这个破绽是因为她今天由于自己容颜被毁,心绪不稳,可现在经自己提醒,她又岂会想不出来?

  这下子,萨娜公主果然脸色骤然一变,睁大美目看向风浅休,似最后确定般地问道:“那你来这是为了……”

  “为了给风解毒!”风浅休说着这话,眼神坚定地看向奕帝。

  此时就连奕帝都忍不住感叹:这风浅休居然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步步算计,每一步都没有算漏!

  “奕帝,风浅休说的是真的?风王真的无药可解?”萨娜公主激动起来。

  事已至此,纵然奕帝再想隐瞒也是隐瞒不下去,但他还是想试一试,不然他又要改变计划,那样麻烦。奕帝眼眸微微一眯,一抹幽光晃过,就回道:“公主,朕是对风浅休说无药可解,但事实却不是。”

  “真的?”萨娜公主眼神狐疑,扫了扫房间四周,这个房间已经设下机关,除了门口,风浅休根本逃不出去,而楼下她又是设下重兵,风浅休几乎已经是插翅难飞,在这种时候,奕帝为什么要对风浅休说谎,有必要么?

  “公主,你不信朕的话?”奕帝冷声问道。

  “不是不信,只是……”低头稍一沉吟,萨娜公主说道:“原本我是想今晚写信回去,让父王送那东西过来,现在既然如此,我看还是等我回了国,听到风王醒来的消息再说吧。”

  “你还没有写信回去?不是说好两天前你就写信的么?”奕帝沉声责问。

  “奕帝,你做事会留一手,我又岂会不留一手?总之,我一天没有听到风王醒来的消息,我都不会将东西交给你!”萨娜公主坚决道。

  “阿风如果醒来,你还可能这么容易得到他吗?”奕帝反问。

  “这个我不管,这是你奕帝需要考虑的事,总之我要风王,没有风王,交易作废!”稍微一顿,萨娜公主眼神滑过愤恨:“再说,现在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得到风王了!”不说今天风浅休摆她一道,就是风王的侍卫已经回来,她的谎言都是不攻自破。

  “那是因为你非要让风浅休输得心服口服弄一个朝堂对质,不然朕直接赐婚,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奕帝怒声道。这女人自己坏事,现在还将责任推给他!还真让他不得不生气。而他生气的结果……奕帝眼神划过一道嗜血。

  听奕帝说到这,萨娜公主俏脸闪过后悔的神色。的确如此。的确是她自己要和风浅休来个朝堂对质的,却不想后果……萨娜公主狠狠地咬了下唇,说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总之只有风王的毒解了,我才会给东西你,不然免谈!”

  听到萨娜公主这么说,奕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萨娜公主,你这是……”

  见奕帝和萨娜公主两人争辩不休,越发地激动起来,风浅休却是瞄向窗外,她在等着什么。

  又过了片刻,忽然,外面夜空中爆出一抹红色的闪光,十分的耀眼。这是给她的信号。

  奕帝和萨娜公主都觉察到了,也是转头看向窗口。

  “好了,够了,你们都不用吵了!”风浅休沉声说了这么一句,忽然扬起手来。

  奕帝和萨娜公主都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做这个举动。

  而下一刻,萨娜公主感觉眼前一个身影晃过,高大魁梧得遮住所有的视线,是……乌仁。

  “乌……”萨娜公主刚叫一字,却突然感觉胸口一痛,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痛!

  低下头就看到乌仁的手掌稳稳当当地击在她心口处,她听到心脉断裂的声音。

  “这是控魂!?”奕帝看着乌仁的样子,愕然地叫道。风浅休方才打一个手势,乌仁就有这种举动,不用想也知道是风浅休叫的。

  “控魂,风浅休你居然藏锋,原来你已经摸到四品医师的门槛。”奕帝话虽这么说,但心底却还是不太相信。怎么可能?风浅休怎么可能懂得控魂?他师父逍遥子不过是区区二品医师,而且她风浅休根本没有去过医神岛,难道她风浅休真的是怪胎?

  虽然心中有种种疑问,但奕帝也不及多想,一掌将乌仁击飞。

  风浅休闻言却是眼中幽光一闪。控魂,这可不是控魂。这只不过是针中藏针,之前给乌仁的麻睡针中暗藏另一比毫毛还细的金针,金针顺着乌仁的皮肤钻入,顺着血液达到他脑中,令得自己能暂时控制乌仁的举动。虽然看起来有点像什么控魂,但实际却不是。

  由于乌仁的一掌直接拍在心脏上,萨娜公主短短瞬间就断绝生机。

  只不过此刻奕帝拿出了一个半个巴掌大的珠子,对准萨娜公主的心脏位置,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风浅休你居然敢这么做?”奕帝一边拨弄珠子,一边怒声道。

  风浅休却是冷声道:“我为什么不敢?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无论是你想从萨娜公主那里得到什么,抑或……风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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