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是不是喝醉了?怎么在宴会上议论起朝中的事情呢?”
错愕中我有些羞恼佯装不胜酒力,扶向额头。“臣妾、臣妾好似有些头晕,皇上请容臣妾告退片刻,臣妾要稍作休憩。”
“爱妃今日心中快乐朕也甚感欣慰。爱妃去休息片刻就会吧,稍后灵王还为上官将军初捷特意找了大元的囚徒安排了一支大元篝火舞送于朕与爱妃。朕还等着爱妃回来一同欣赏呢。。。。。。”赵轩在我耳边低喃。
下首众人见了,以为我很是得宠,悄悄议论起来。
“皇上在大殿之上还与德妃娘娘其情意绵绵情话不断。”
“这后宫中啊,往后数一数二的人就是德妃娘娘了。”
“现在的德妃娘娘上官将军的女儿真成皇上的宠妃了?!”
一时间看向我的笑脸个个殷切,赞美之声不断。
“德妃娘娘真乃我皇朝第一美女。”
“今日亲眼看到娘娘风采真是不枉此生、不枉此生!”
面露矜持的微笑我跟着宫女步下高阶,经过萧雨裴身旁只听见重重的放杯声,不由侧目。
萧雨裴却宛若未闻,看也不看我只是脸上的轻蔑之色再明显不过。
“哼!”我看他这幅高人一等目空一切的模样心中一阵痛恶。
转头看见赵轩含笑目送我眼中满是严厉之色,只得悻悻而出。
夜风仍是寒凉,夜风带来了花香阵阵和远处众人的谈笑之声。我趴在凉亭的石桌上不由闭起了眼睛沉浸在夜色的魅惑之中,天还未亮我就已经起床,在刘嬷嬷、昕红、昕绿的装扮下开始等待册封大典。
心情也由期盼转到兴奋,刚刚在大殿之上的一番表演和众人不断的赞美之辞让我亢奋不已。酒不醉人人自醉,什么林清梦、什么柳修仪,今日赵轩给予我的无尚荣耀和荣宠已无人能及。往日所受的委屈和屈辱现在可统统放下,我只觉一身轻松、遍体通畅,嘴角更是弯的厉害。
“德妃娘娘好自在!”
一道突兀的男声将我惊醒,还未转头就闻到一股酒气和男人散发出来的浓浓体味夹杂着熏香,虽不难闻却浓厚让人不能呼吸。
接着一双满含阴鸷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
“灵王。。。。。。”我脑中的酒意困意霎时消退,人已完全醒过来。“灵王怎会到此!”
“哼,我倒是不明白放着我的正妃不做,却偏偏要进宫选什么妃子。还是从美人开始。。。。。。这一步一步升的辛不辛苦?德妃娘娘,嗯?”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玩味的捏起我耳后垂落的一小撮头发,对自己提的问题充满兴趣的表情等我回答。
我惊愕他此时的放浪,心里一阵厌恶任头皮被扯痛,夺回他手中的发丝愤然站起。
“灵王可是喝多了?若是这样本宫可以把凉亭让给灵王小憩。”
“哼、哼,呵呵呵呵呵”他凝视空空的食指和拇指,斜视我满是怒容的脸肆无忌惮的笑起来,边笑边起身向凉亭另一头走去,片刻站定凝视凉亭外双眼满是取笑之色。
“你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赵轩当真会喜欢?不,他不会喜欢。他喜欢的不是娇艳多刺如玫瑰一般艳丽俗气的女子,他喜欢的是。。。。。。”恶意凝视我有些震惊的表情,他缓缓而道“是若柳扶风的女子。。。。。。”
“而你,上官宇的女儿。你这样的女子适合成为我赵辑的妻子而不是赵轩。我会让你得到无尚的荣耀和满足,我会用权利、财富、欲望来浇灌你这朵皇朝最高贵艳丽多刺的玫瑰。为什么你要那么执意赵轩!?我真是想不通,你为什么喜欢他那样的男人?。。。。。。不、他今年还未到二十,应该还不能算是男人吧哈哈哈哈”
“你喝醉了!灵、王。”我打断赵辑邪妄的大笑,不想理会他的话在心里惊涛骇浪般的翻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本宫先行一步!”
克制住心中的不快暂且原谅他酒后放肆,我看了看一脸阴晴不定的他尽量将话说的轻描淡写,暗恼外面守着的宫女就这样放任一个喝多了酒的王爷堂而皇之的对我纠缠不休。
“未经本王同意,娘娘就准备这样走?”未等我掀开轻纱帘幔,赵辑身形已快如闪电到了我身前,并牢牢抓住了我举起的手。
他右手食指紧扣,指上一个硕大龙头戒指,张牙舞爪龙眼两颗红宝石怒目圆睁。
我大骇。
“放手!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这皇位本就是我的。”赵辑低声说,我几乎可以听见他的齿磨声。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手!”我抑制住内心的惶恐紧咬住唇瓣。
“如果不是上官宇他。。。。。。”看着我瞪着他霎时睁的又圆又大的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他重重扔下他的手,退后一步连喘几声试图将情绪平复。“我不会放过你们上官一家的。德妃娘娘。”
“你想做什么。。。。。。”尽管我想立刻就离开,但却控制不住内心的不安,不由止步干脆问明他意欲何为。
“你可以等着看。娘娘!本王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怕那时娘娘会后悔。。。。。。”赵辑如逗弄小猫一般看着我脸上不停转换的表情,对他来说赵轩、萧雨裴、我似乎都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小孩知道什么叫害怕。对他充满了恐惧但又不敢表露。
“娘娘一定奇怪,为什么我在这里那么久,外面却没人来拦我。”
“为什么?”我向赵辑走近一步,抑制住对他的恐惧和厌恶。
“因为她们不、敢。”看着我更加愕然的表情,赵辑大笑起来,好不得意。
“你、你有病。。。。。。”我退后一大步有些鄙夷的看向他。
如果赵辑是要和我谈论那场一年前的皇位争夺我无话可说,因为那场皇位争夺我知道一些,他是在暗地里被人动了手脚才没能登上皇位,而这个人可能和爹爹有关。但现在他和我谈权利,我不怕。
“你说什么?!”他威胁的瞪向我。
我怒视赵辑,将心中的厌恶全数吐出。“我说你脑子有病。谁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最大的就是皇上!你竟然敢在皇宫之中一个娘娘面前炫耀我的权势。你莫不是有病,就是胆子太大,活的不耐烦了!”
充满警告和别有用心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再做停留大步向凉亭外走去。
赵辑默然不语,看着我背影开始冷笑。“很好,你比我想的要聪明,那样才好,以后的游戏才会更有趣。”
我装作没有听见,不想和他多有瓜葛。
从凉亭走下我跟着宫女绕过槐树却见萧雨裴从树后闪出。
我被他惊吓到,他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就转身向大殿走去。
很明显他是有意让我看到他,他在警告我?他出来是监视我还是赵辑?我心里一惊不由气结。
愣了片刻,我大步追上前超过萧雨裴,先他一步走进殿中。
“爱妃来的正好,那些宫人已去拿柴搭火堆了。”赵轩看着萧雨裴点头靠向我低声说道,眼角却瞥向赵辑从外面走回位子的身影。
我的心中疑云丛生,却故作无知。
“真的!?臣妾以前就听人说过大元人平日善刀、马,晚上则喜欢点燃篝火,所有的人都会围在篝火旁边歌边舞。”故意不去看回位后目不转睛看着我的赵辑,我做出期盼的表情看向赵轩。
“今日的篝火舞可是难得,是大元的降兵们跳的庆贺舞蹈,只有打了胜仗他们才会跳。”林清梦放下手中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看向我含了抹笑解释到。
“那他们可肯跳与我们看?”柳修仪已恢复了往日的灵活俏皮,半开玩笑的问向林清梦。
“这都是灵王的功劳,我朝也只有灵王才能驯服那些顽固的大元俘兵。”赵轩讥笑的眼落在赵辑目无一切看着大殿众人的脸上,口中却满是赞扬之辞。
“听说大元男女不管老少都善舞,这庆贺舞蹈全是男子所跳,跳起来尤为大气蓬勃、铿锵有力。”柳修容向她妹妹柳修仪细细解释。
“皇上,篝火已经燃起!”
大殿下公公回报,一时殿内众人纷纷期待。
殿外空地之上,巨大的火堆熊熊燃烧。群臣携带家眷已在火堆外站定。
我立在赵轩身旁远远就看见一队大元人穿着牛皮编织的铠甲走来。那些男人都留着大胡子,头发是完全披散着的,只在发稍处用红绳扎了个辫子。
男人们在火堆前围成一圈站好,后侧一个老者盘腿坐下,拉起手里的一把琴,悠扬呜咽的琴声在夜晚的星空下响起。
男人们半蹲下,手握拳状轻摇双肩,随着琴声脚步开始有节奏的慢慢迈动。 琴声一声比一声重,却不显单薄,只觉隐含无限激昂和纯净。
男人们的舞步虽然简单单一却是充满了男性阳刚雄厚之美。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在这篝火旁的舞蹈和音乐中,我仿佛能看到父亲所形容的无边大漠和烈马奔腾的景象了,不由想在这银色的月光下那会是怎样一番气势澎湃的景色!
“真美!”
我的心充满向往,不由由衷赞美这清澈洁净却充满力量的舞蹈和琴声。
“到底是蛮夷之族。。。。。。这些舞蹈怎么和我们皇朝的歌舞相媲美。你说呢姐姐?”柳修仪站在我身后不屑轻声问向她身旁的柳修容。
“我觉得。。。。。。还有些那么个意思。。。。。。”柳修容的回答引来柳修仪的不满轻哼。
这时琴声一变。
众人还在评介大元的舞蹈就见拉琴的老者忽然拔出琴杆,杆的一头竟是一把磨的锋利的剑头,老者竟用内力将箭头直直向赵轩掷来。
我只看到舞蹈着的男人们脚步全乱,一人猛的从他扎着的发辫中拔出银色匕首,其余人纷纷停下同样将匕首拔出。
接着就看到一道银光,从拉琴的老头处急射而出,向身旁飞来。
“皇上小心!”
我大叫心被吊起,手还未动,一个白色身影已挡在我身旁的赵轩的面前。接着眼前一花,一道白影飞起,箭从挡在赵轩身前林清梦胸前一米处被踢飞。
“啊----有刺客!”
其他的大元男人拿着匕首冲入人群,大臣们和女眷们回过神来,惊恐中乱成一团。
“护驾!”
“有刺客!”
三个大元男人已握着匕首来到赵轩身前,我情急下赤手挥出,拉住一脸愕然的赵轩向后急退。
林清梦吓得颓然倒下被刚刚踢飞箭的萧雨裴抱住,
“清梦!”
赵轩和萧雨裴急切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