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事越来越紧张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爹爹迫于无奈和兵士死伤人数的逐渐增加只得派人送信给赵轩,要求朝廷增派兵源派送粮草。
还没等送信的将士将此事禀报完毕,就传来林太傅闻上官宇信使回京率众文臣和弟子要求联名启奏的通报。
林淑妃的父亲林太傅率领众文臣和弟子进入大殿后,就慷慨激昂侃侃而谈,要求皇上万不能再派兵力前往前线了。现在朝中局势动荡不安隐患不断,皇城中到处是对皇上的安全充满危险的刺客奸细,再将兵力分散到前线无异于自己在后方给了大元人凿了一个洞。正好中了大元安插奸细的奸计。前线只要上官宇再坚持一个月大元也因为战事所累必也支持不住自会退兵。
最后林太傅历数了爹爹一生赫赫战绩,褒奖不断坚称相信爹爹必能克服这一困难,坚持到一个月之期。
面对众文臣的跪拜恳求赵轩心照不宣只默然不语,此时武官们也闻讯赶来要求叩见。
武官已明显分为了两派,一派仍然支持上官宇要求皇上立刻派兵前往增援,另一派以萧雨裴为首提出了和林太傅文臣们一致的观点,称目前不宜再派兵分散皇城的兵力。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在朝堂上做出了不再派兵增援的决定,只答应给爹爹一批粮草维持军需。
我却不知他需要这一个月的时间来铲除朝堂上上官宇的势力和赵辑遗留下来的残余势力,他是要将朝堂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我流着泪的在宫里的甬道上奔跑着,已经不去顾忌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形象,甬道上安静的没有一个人。
所有人都去了林清梦的青云宫。这场局势之变已初露端倪,隐约可见最后胜利的一方必是淑妃林清梦。
我心似被放在了油锅中煎炸,想到被困在偏远小城孤军奋战面对敌军的爹爹就阵阵火烧火燎。
“娘娘慢点!”昕绿在后面紧紧跟着。
“娘娘这里!”在另一道甬道口御林军首领肖任海蹿出,拉住我的手臂快速隐入甬道内。
昕绿停下,私下察看四周是否有人。
四周寂静一片,几只鸽子飞过甬道上方狭隘的天空。
后宫也如朝堂一般,现在风吹到了林淑妃一边,我这里已开始被众人疏离冷落。
“娘娘难道还不明白!这些都是帝王控制天下的策略。”我瞠着水洗似的双目,怔怔看着将自己带到僻静角落,说完后一揖到底的肖任海,他满脸沉痛声音暗哑。“娘娘如果此时还不想想法子,大将军就真的要大势东去,往后有没有活路可退,都极难讲了。娘娘!”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的摇头,看到肖任海抬头看向我,脸上已布满了焦急,信任眼中也满是失望。
堂堂七尺男儿竟圆睁虎目留下了热泪。
“你、你这是为何?”我哽噎,迷惑的看向肖任海。
“大将军对我肖家满门有救命之恩!我父本受冤案所累被定罪为叛国奸细,在先皇满门抄斩的前夜是大将军相信我父为人将我肖家一门保下。爹爹命我和妹妹此生追随大将军。在此命悬一线之际肖任海不敢欺瞒娘娘一分一毫,肖任海和妹妹的命都是娘娘的!”
看到我停了泪无错的站着,他似有些懊恼自己太过激动吓到了我,柔声道。
“任海知道大将军将娘娘保护的很好,也听说大将军宠爱娘娘已无以复加,但娘娘必须知道这世界的残酷一面!”
说到此他又有些激动,忙低头将愤慨的表情全数藏起。“任海和妹妹玉儿全听娘娘吩咐。”
甬道中风呼呼吹过,我只觉太阳穴上两根筋一抽一搭越跳越紧,头皮被扯的麻痛麻痛,脑门像裂开了一条缝许多事情纷纷都呼之欲出。
“。。。。。。皇上是要铲除我爹爹的势力?”
话出口我都诧异自己还能沉稳平静的声音,忍住心碎神伤着将可能早就隐藏在心中的答案说出。
“因为我爹爹是两朝元老,手握重兵!”
清晰的想起赵轩将我扶起,一脸痛苦和伤悲,说着可还是有人在挨饿!有贪官在欺压百姓!那些为高权重的老。。。。。。朕下月才满二十,刚刚登基一年虽有宏图大志却无力实现。
我的泪痕凝在脸上,皮肤紧绷仿佛不是自己的。
“可是我上官家从来没有欺压过百姓!没有贪赃枉法!他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爹爹!”
我愤怒的大喊,抓紧胸口的衣襟心里五味沉杂,除了愤怒还有心酸茫然。
一个是我深爱的人一个是我想爱的人,一个却要置另一个于死地。
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
肖任海见我已接受了实事不由松了口气,看向我的脸上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要娘娘想办法让皇上派兵前往前线增援,大将军顺利回朝,就不会有事。任海不负将军所托,已当上御林军首领,娘娘若有需要任海,任海万死不辞。”
看着肖任海诚挚忠心的表情,我有了许久未曾感到过的暖意,这些都是爹爹走前为我安排好的退路吗。
可见在我进宫前爹爹必已经预见到了一些事情的发生,说爹爹不识字是一个莽夫,谁知爹爹指挥千军万马也有料事如神的睿智,否则又哪来的皇朝安定!
“你刚刚说你的妹妹玉儿是谁?”我用手帕压了压脸,把流过泪的痕迹全部擦去,想到爹爹突破万难,早在局势发生变化前就带信到宫中还在为自己安排日后的退路,我不能再依靠爹爹的庇护而活了。
我要为爹爹争取一条退路。
为爹爹而战的力量从我的心底涌起,将我的伤心难过愤慨心酸全部吞噬。
“任海的妹妹就是昕绿。”
肖任海看向甬道头尽昕绿放风的地方,虽看不到昕绿的身影但他还是一脸关切。
“原来昕绿是你妹妹玉儿。。。。。。”我有些明了了,听到肖任海这么说还是不由感慨爹爹在宫中的细心安排。暗下决心,从今后流血流汗都不再流泪。就像爹爹说的可以笑但不会哭,哭是最无用的东西。
救不了爹爹,也帮不了自己!
“谁在那!?”
听见昕绿的叫声,我和肖任海不由一愣。
“娘娘有人!”昕绿出现在甬道口。
肖任海急急一揖,看了看甬道口的昕绿,又和我对看了一眼,我会意点头。
我们两人各自从甬道中匆匆分开。
下午的艳阳照的人微醺,后宫除了去了青云宫的人其他的人都已经躲在了屋中暂避骄阳,午睡小憩,会是谁出现在甬道中跟踪我的行踪呢?
我转头看见昕绿若有所思的脸,清秀的脸庞所流露的表情已与平日天真无知模样判若两人,不由暗暗有些焦急。
“看到人了吗?”
“娘娘觉不觉得奇怪?那日淑妃罚众人的时候大家都在,独独她不在。”
我停住,太阳斜斜的射在脚下的砖道上自己和昕绿的影子上。
四周安静祥和。
“我也觉得奇怪。那时她日暮才回,说去了浣衣局。我心中一直奇怪她去的时间怎么那么长,而且。。。。。。那么巧。”
“她是早知道淑妃要罚我们呀!”昕绿咬牙满脸凝重。“她就是淑妃安排在娘娘身边的人。原来娘娘进宫前她就是是林淑妃提拔上来的。想必此时,她们必知道我们在宫中有接应了!”
我沉了口气仰头看向屋脊上的角兽,艳丽不可方物的脸上顿时斗志昂扬。
“我与淑妃林清梦总有面对面交锋的一天。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局势如此已顾不了那么许多。。。。。。好在她们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转头看向昕绿,不由表情柔和关切许多。
“你哥哥现在不会有事,他已经是御林军首领,她们不会想到那个人就是他。但是你要小心,我们还要联络李茂全,昕红一定会怀疑你,她不会放过你。”
“娘娘不用担心,昕绿应付的来!”
我闻言点了点头,沉重的压力厚厚裹住心房。皇城内虽不见兵器厮杀却处处是杀气随时有暗箭。没有父亲的庇护,没有皇上的荣宠,我要如何战斗?从长计议是否来得及。。。。。。心好急好烦。
“昕绿。刘嬷嬷他们中还有什么人。。。。。。可能是别人安排的?”这个想法让我身心疲累,但却必须面对还是鼓足勇气,睁大双眼问向昕绿。
“据昕绿这半年的观察和试探,除了昕红就只有刘嬷嬷了。”昕绿沉思了下,还是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刘嬷嬷!?”我不可置信的拉住昕绿的手臂,捏痛了她的手。“她、她不是爹爹拜托照顾我的嬷嬷嘛!怎、怎么会?”
脑中闪过刘嬷嬷跪在林清梦脚下为自己求情让林清梦开恩。。。。。。
“娘娘,刘嬷嬷是皇上的人。”昕绿表情沉重的看向我》“奴婢知娘娘一定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看着我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她继续说道。“奴婢能明白娘娘此时心中的复杂纠结。娘娘进宫不久可能还未曾想过这宫中的复杂和人情的薄冷,其实宫中的一切背后都只有权势的交易和利益的所在。”
是这样。。。。。。原来皇上今日宠爱谁明日又宠幸谁,背后的原因无关乎情爱,原来我美丽年轻娇艳,为了他可以奋不顾身以身挡刀。他探望了几次就渐渐没了音讯。只是因为这是后宫,我只是一个妃子,是他朝堂中大将军的女儿。而刘嬷嬷就是他安排监视我的人。
“。。。。。。皇上的人。”我从头冷到脚,仰头看向天上的骄阳,为何那么大的太阳,我还觉得如此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