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依不敢大意,挥鞭去迎,两人便战在一处,胭脂店内便鞭影重重,掌影重重,人影却虚幻得看不真切。
“华弟,你这义弟果然本领超群。”躲在一张桌子后面,公孙雨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公孙烨华站在桌子旁边,低头看了一眼有些丢人的堂兄,嘴角向下傲然道:“那是自然,虽然江湖中没有几人知道蓝叶,但他做过的事,却是人尽皆知。”
“哦?说来听听。”公孙雨兴趣盎然地抬头,一脸的向往,他这辈子最羡慕的就是武功高强的人。
“嘿嘿……”公孙烨华奸诈一笑,“我答应过为他保密,自然不会说。”
公孙雨讨个没趣,也不理他继续去看场中恶斗。
只见叶蓝依手中软鞭一挥,黑衣人轻巧躲闪,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口哨,黑衣人纵身跳出圈外,向外张望,之后回身向叶蓝依道:“主人急招,恕不奉陪。”
之后转头向那恶少道:“你给我小心点,虽然有主人之命,我不得不保护你,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不敢保能否及时来保护你。”说完一拧身,飞似的纵出了胭脂店,留下脸色铁青的恶少。
叶蓝依的本事他看得真切,能和他认为武功高强到极点的高手对招这么久,并未见下风,这人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便想叫上奴才们趁机快跑,但叶蓝依却未给他机会,闪身挡在他的面前,冷冷道:“想跑?”
“谁……谁说的?”恶少双腿已经发软,却依旧嘴硬,只是颤抖的声音泄了他的底。
叶蓝依鄙夷轻嗤,对付这样的对手,于她来说都是一种耻辱,只是看到一旁地上蜷缩着哭泣的女子,她就是看不得女人被欺负,于是抬手,把鞭架在恶少的颈间,“你信不信我只要动动手指,你的脑袋就会搬家?”
“你……你……你要……怎样?”‘刷’地一下,恶少的脸变成了惨白。
“我要怎样?你青天白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可知该当何罪?”
“良家妇女?”恶少像是见到生机一般,笑道:“她不是良家妇女,只是一个妓女。”
“哦?”叶蓝依皱眉,向那女子看去,只见那女子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便羞愤地垂下头哭得更加悲切,看样子恶少说的不错,“那又如何?她不愿跟你,你就不该强迫她。”
说完,手中软鞭压在恶少颈间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恶少吓得眼一闭,心想必死无疑,也不管会不会更加激怒叶蓝依,张嘴就骂:“有种你杀了我,看你能活着离开京城不?我爷爷可是当朝丞相,别说是一个婊一子,就是良家女子,我看上的还不巴巴地跟着我?看上她是她的造化,不就是出来卖的,装什么三贞九烈?”
叶蓝依眼角抽了抽,怒火中烧,举鞭正想砸下去,旁边本还在哭泣的女子,奔了过来,抓住叶蓝依的手,流泪摇头,目光似是恳求,叶蓝依不解正疑惑着,那位自称是丞相孙子的恶少带着人便跑了。
“为何拦我?”叶蓝依没好气地问,她可是在为她出气,怎么还好像做错了似的。
那女子‘扑通’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涵烟出身青楼,下贱之人,怎能连累公子为涵烟杀人,他是当朝丞相之孙,杀了他事情闹大了,怕公子性命不保。”
叶蓝依本想说:自己是皇后,杀他又能怎样?难道还要自己偿命不曾,但又怕泄露身份,便只是不以为然地冷冷一哼。
“涵烟姑娘说的不错,杀此人确实不是儿戏。”见没了危险,公孙雨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掸掸衣角沾上的灰尘,笑容满面地踱了过来。
涵烟一见公孙雨便施施然一拜,只是被扯破衣裳而虚掩的香肩,在她这一拜之下,露出雪白的一片,公孙雨并着身后的公孙烨华全都是双目发直,不同的是公孙雨双颊泛红,公孙烨华双眼泛红。
不见他俩时,还没想起来,这时一见,叶蓝依火‘腾’地一下子烧了起来,“你还有脸在这里说风凉话?一个是京兆尹,一个是捕头,见有人强抢民女不管,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难怪被弹劾。”
公孙雨眉间微敛,瞬间平复,弹劾?这件事除了皇上及弹劾他的吏部尚书他那位亲亲老爹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再说,怎么看也不应该是被一个江湖侠士知道,难怪皇上要一力举荐他,看来两人的关系不浅啊!
嘿嘿……貌似有些不纯洁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勾画而出。
不过对于叶蓝依的指责,他还是一肚子委屈,戏要演全套,本是四分的怨气,加上他六分的演技,真真是做足了十分。
“少侠有所不知,下官是有难言之隐的。”
“难言之隐?”百乔在旁发出高音,忙用手捂住嘴。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啊飘,就飘到公孙雨被官衣遮挡的严实的某处。
心说:你这个也是随便对人说的?还是对皇后所说,如果在宫里,这便是一项大不敬的重罪。
公孙雨看她的眼神也明白她想偏到哪里了,脸一红,尴尬地咳了几声,公孙烨华已经在旁憋得内伤,如果不是顾及到堂兄的面子,他一早就大笑三声,只有貌似不该如此单纯的叶蓝依想了半晌才明白百乔话里的意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公孙雨脸上更红,半天才期期艾艾道:“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就连强憋住笑的公孙烨华也忍不住爆笑出声。
公孙雨暗自把拳捏紧,对这个看样子是皇上身旁的红人蓝叶他没办法,难道堂弟也管不了了?这样的误会对于男人来说,可说是奇耻大辱,于是,狠狠瞪了公孙烨华一眼,心说: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意识到危险临近的公孙烨华强憋住笑,不停地揉着笑得有些发酸的脸颊,有这样的每日一笑,回去就是受些罚也是值了,不知这笑话如果回衙门里宣扬一番,效果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