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依瞥他一眼,不屑道:“什么打算?人都卖给你了,还不是听你的?”
公孙雨讪笑地看了一旁貌似在忍笑的慕容采风,只是他除了眼中有笑意之外,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估计在他的嘴里是不可能打探出蓝叶的背景,就算慕容采风肯说,他也没那个胆去听。
“下官给蓝捕头配了个听差的,现在就等在外面,不知蓝捕头现在是否方便见见?”公孙雨脸上带着笑,心里强迫自己一定要笑,就算已经笑的脸发酸,嘴发木,还是要继续地笑。
“不需要!”叶蓝依一口回绝,她看得出,名为听差的,实际上就是个累赘,功夫好不好不说,走哪儿带哪儿,哪有百乔贴心?再说身边跟个大男人也不方便。
就是跟在她身后片刻不离的百乔,脸上也有些不高兴,这明显的安排就是在抢她的饭碗,不由口气尖酸起来,“公孙大人这是怕百乔服侍的不好吧!”
公孙雨紧张的直搓手,吞吞吐吐道:“没……没……没那意思……”最后向叶蓝依投去求救的眼神,“还是……还是见见吧!”
叶蓝依无所谓地耸耸肩,一个大男人为难成这样,也够窝囊,她就不要再伤口上撒盐了。
得到默认,公孙雨长吁口气,击了三下掌,门外便闪进一名捕快打扮的男子,低眉顺眼,并不四下地看。
“就是他!”公孙雨抬手点指,那人抬起头。
当时叶蓝依和百乔相视确定了一件事,这人是慕容宣齐派来的,因为这人这张脸,正是那日当街抢劫小乞丐,同时又是夜探李府拿采花贼时遇上的男人,不同的是那日是不苟言笑,严肃冰冷木讷,有些少根筋的感觉,而今日却是唯唯诺诺,眼珠转动间却是满腹的主意。
叶蓝依和百乔见到他时,心情也是不同的,叶蓝依很是不快,觉得被慕容宣齐看不起了,不相信她的能力,心里很排斥这个暗卫转成的明卫。
而百乔则是娇羞地红了脸,拉着叶蓝依的胳膊就是一通狂甩,“公子,公子,就把他留下吧!”
叶蓝依把自己差点被甩脱的胳膊硬从百乔手上抢回,横了她一眼,又瞅了一眼用目光哀求的人一眼,最后心一软,“好吧!你就留下吧!”
之前还目露忐忑的秦明,感激地冲百乔点头感谢,不过,当对上百乔的红心朵朵时,心里‘咯噔’一下,不像他那呆板又迟钝的弟弟,他很清楚百乔眼里那是代表啥,他也是青春灿烂过的。
不是你不够好,是你来晚了,不是不接受你的心,是我实在不敢接受,不是……秦明胡思乱想地冒出一头冷汗,心里打着一个又一个的突,心想,怎么办?她肯定是爱上我了,接受,不敢,不接受,又怕她想不开,越想越纠结,最后一张脸纠结纠结就成了一个包子,貌似他又想得多了。
百乔不知他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依旧娇羞地瞅着他,越瞅越纳闷,对于他异于那日的态度很疑惑,不过在这青天白日的,只当他做久了暗卫,突然转成明卫不适应吧!
叶蓝依看出他不是那晚的那个暗卫,敏锐的洞察力和尖锐的目光,让她一眼就看得出两人的不同。
虽然她也看得出自己这个金牌近侍对那晚那个男人很有好感,不过,她也没那心情去提醒百乔,这个他,不是那个他。
她现在的心情很不爽,很不爽,如果导致她心情不好的那人就在眼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让他尝尝瞧不起自己的下场。
叶蓝依很不爽,百乔猛放电,秦明很纠结,旁边还有两个等着看好戏的,就在此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鼓声。
有人击鼓就要升堂,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百乔兴奋的忘了向秦明放电,而是抓着叶蓝依的胳膊又一次用力地甩了起来。
叶蓝依也很好奇怎样升堂断案,于是十分痛快地等着公孙雨换好官袍,到大堂上,看他怎么审案。
待遇不同的是,慕容采风被安排在大堂的左侧搬了把椅子坐着,叶蓝依则是在右侧站着,因她穿着捕头的官服,比起慕容采风这个外来者并不显得突兀。
击鼓的人被带了上来,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扭着水蛇一样的腰边走边哭,一张浓妆的脸已经被哭的混沌不堪,红红白白一道一道的,煞是好看。第一印象叶蓝依就很不喜欢她,这个女人给人太过风骚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身后跟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像提小鸡似的提着一个被绑成粽子的小乞丐,一身破旧的脏衣服被打得沾染了殷红的血,被扔到到上时,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映入叶蓝依的眼中,她便是一皱眉。
从他们出现在大堂上时,她一眼就认出这个小乞丐就是之前分手不久的冰砚,只是想不明白为何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冰砚就被人打成这样了。
那妇人已经跪在地上嘤嘤地哭着,负责提人的大汉也在她身旁跪下。
“那妇人,你击鼓所为何事?”公孙雨沉着脸厉声断喝。
妇人一听,哭得更凶,身后的男人轻轻拉着她的衣角,似乎是说她哭得可以了,果然,这妇人哭声渐小,改为小声的抽泣。
公孙雨眉头蹙起,她这样下去,能问出什么?
“哭什么哭?有屁快放!”叶蓝依心急小乞丐的伤势,虽然只认识几天,但是叶蓝依对这小乞丐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此时见他被人打成这样倒在地上,虽然以她看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还很挂心他。
此时见貌似将他打成这样的人,还在那里哭个不停,她没冲上去给这两人几巴掌已经算是三年宫中修成的隐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