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无悔?”血影喃喃说道,似是对自己说,又似问南宫惑。
“是的,今生无悔。”南宫惑伸出了手。想要拥抱晴兰,可是又怕血影做恼,垂在空中的手又放了下去。
“好,冲你这句话,我便帮你。”血影抬头,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晃动着决绝的光泽。
南宫惑生性淡然,或许他以为只要让出神皇之位,各方势力便会放过他。但是血影深知政坛的黑暗,就像泥淖一样,你愈是想抽身而退,会陷得愈深。
在残酷的环境中,生存的唯一法则就是战胜对手,不计任何手段。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这修补神石。神宫内反对你的势力,我会将他们连根拔除。”浑身散发出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血影就像一头即将狩猎的猎豹一样,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在我闭关的时候,以你为诱饵,让各方势力……”南宫惑也是聪明人,略微思索便明白了血影的计划。
当今神皇深爱着天隐国公主魅姬,这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对方如果想打倒南宫惑,必定会在魅姬身上下手。
抓了魅姬,不就可以让南宫惑乖乖地让出神皇之位?这是最简单也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其实他们早就行动了,买通了长老会里的人,破坏了神石,使得南宫惑不得不闭关修复神石。他们接下要做的,便是抓住魅姬吧。
“不错,我身负神力,除了你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吧。这便是我们的机会。”血影冷傲地说道。
“可是你在明,他们在暗。万一有个闪失……”南宫惑犹豫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况且血影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了解,巫蛊,驭兽,毒术……她都不怎么了解,很容易吃亏的。
“放心,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深深地看了南宫惑一眼,长袖一甩,曼妙的身影渐渐走出了南宫惑的视线。
“魅姬——”南宫惑想伸手抓住血影的袖子,一失神,却只抓住了一手的幽香。
“逃避和忍让不是个办法,唯有扫除前方的一切障碍,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记住,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或许有一天,我也会背叛你。”血影的声音从前方幽幽传来。
她还是这么冷酷决绝吗?刚才的柔情仿佛是昙花一现,顷刻间血影又被浑身的刺包裹住了。
“即便你背叛我,我也不会后悔的。”南宫惑喃喃说道。他盘膝坐下,嘴里不停地念动着咒语,一旁的权杖发出了蒙蒙的宝光,宝光汇成了一道白光,悉数落入了神石破裂的伤口上。
魅姬,你等着,十天后我便会给你自由。
虽然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可是血影对这里的路非常熟悉,她的脑子里仿佛多了一张神宫地图,还有一些繁复的咒语。
这一切都和那古怪的石头有关吧,血影不由低头看了一下挂在颈脖里的苍月玉。
还真是个奇怪的世界,血影嘀咕了一声。脚下轻轻一点,朝着叹息之墙走去。走出叹息之墙,血影忽然皱了皱眉,轻叱一声:“是谁!”
一股隐晦的气息潜伏在了暗处,要不是血影身负神通,她还发现不了。
“果然,南宫惑将神力给了你。”一个白胡子老头悄然从暗处走出。肥胖的身体,一张老脸红光满面,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不过他的眼神犹如实质,让血影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是谁?”血影冷声问道,心里却起了杀机。她身负神皇之力的秘密只有她和南宫惑知道,如果泄露出去,很可能让即将上钩的鱼儿逃掉。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难道你还没去过幻波池?”,皇甫义吃惊地望着血影,眼里透着不满和不理解:“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想的。”他口中的“小子”说的自然是南宫惑。
“我看你还是不用想了。”血影陡然出手,一道寒光亮起,清幽的长剑在漆黑的大殿中划出了一道青光。犹如一条毒蛇,准确无误地咬向皇甫义的心口。
皇甫义一惊,他没有想到血影连个招呼都不打便动手,而且这分明想要他的命。来不及细想,皇甫义衣衫一振,想要躲过这雷霆一击。可是甫一动,便狠狠地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这空间赫然被血影禁锢住了,现在他就像是一只困在笼子的鸟。至于血影的长剑,他已避无可避了。
不过他并没有慌张,眼见长剑撕裂了空间刺向他的心口。他肥胖的身躯忽然像筛子一样剧烈地抖动着。奇异的是随着他的抖动,血影的必杀一击居然落空了。
“可恶,我就不信你还能躲过这一击。”血影高高飞起,一把接住了长剑。剑身一抖,无数朵剑花绽放出来,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了皇甫义。
你的身法再玄妙,但是我从四面八方攻击你,你还能逃掉吗?血影的唇角绽出了一抹冷笑。第一次将剑术和玄法结合在一起,便诛杀了一个强敌。
剑光绞住了那个肥胖的身影,血影手腕手腕一抖,毫不留情地绞割了他的肉体。碎布乱飞,如同无数只飞扬的灰色蝴蝶,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然而,地上却没有一丝血肉。
那老者呢?血影暗暗吃惊,她竟然没有发现老者是如何从她禁锢的空间里逃出来的。
“魅姬,你还真下的了狠手啊。”出乎血影的意料,老者非但没有逃跑,反而从另一个角落走了出来。
不过——他现在姿势实在不雅:浑身上下,除了一条亵裤,便是光溜溜的。还好他长长的白胡子还能遮去点部位。
血影没有多说话,面对这样的强敌,她必须全力以赴。
“南宫惑,你还不出来!”皇甫义见血影又要动手,再也顾不得老脸,冲着叹息之墙喝道:“再不出来,我真的要光溜溜地站在你喜欢的女人面前了。”
他说出的话让血影更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