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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耳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叫唤,苏净初睁眼,眼前是有些混乱的雾气,诡异的黑白交融,庞大充盈的灵气,右眼眼底不断攒动的奶黄色小生物,很明显,她是精神体进入天医殿了。

动了动手指全是难以言喻的酸胀感,这可比体力透支来的更痛苦,而且她也疑惑为什么一个精神体会有疼痛的感觉,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怎么能够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岚…岚生!”苏净初小声的叫嚷着,实在是哪怕扯动嘴角都有够疼的。

不多时脑后就传来稀疏的脚步声,晃眼的紫锦色就印进了她的眼底,岚生蹲下,用被荆棘尾腾勾勒的双眼与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面上带着艰难的隐忍,衣袖之下的拳头松了又紧,来来回回反复好几次,最后才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你强行催动精神力去观察那个月祺的攻击轨道,精神力受创,神识海也枯竭了,你保住了小命已经不易了。”

她张嘴愣神,果然只是想要观察自己的神识海都被反弹了回来,不过只是一撇都让她看清了几乎干涸的神识海,再也没有了以前纯净的乳白色和包裹着生气的淡绿色烟雾。

“这该怎么办。”苏净初撇嘴,心中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怕是不好恢复,可当初的先天锁灵体质都挺过来,也不差这个神识海受创了,只不过这次的金丹墓出发在即,她也不能一直呆在天医殿疗伤,这才是个麻烦事!

“你竟然一开始就有意料到以你练气两层的实力强行催动那些精神力的后果,你还要去做,自找的,死了也好,免得以后还惹事。”岚生嘴上不放过,却还是动手将她慢慢扶了起来,让苏净初大半个身子能够借着他的力。

切!说些好话会死啊!明明是刀子嘴豆腐心,还非要说的这么难听。

果然,她从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看穿他了,丫的就是傲娇,就是不知道是攻还是受!

“刚才那地方躺的我背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岚生再冷凝她一眼,指了指突然撒着小短腿狂奔到两人前方的奶黄包,“你砸了它的窝,它窝里都是灵石,你说躺的疼不疼?”

果然,奶黄包听到岚生说出了实话,以为有人要为它伸张正义,连忙挺了挺自己不算结实的胸,探出毛茸茸的右前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远处没了原样的小窝,龇牙弄鼻,露出一口只长了四颗牙的嘴。

苏净初看的很明白,那就是赔它的小窝,不然此路不通。

还没等她作反应,岚生就抬起了另一只手,猛地一阵大风就将奶黄包狠狠的拍飞了去,一边做着嘴中还一边念着:“都说了最讨厌鼠类,哪怕你是变异寻宝鼠也不行…”

好吧,苏净初心疼了,看着被狠狠拍飞,又再次撒着脚丫子跑回来的奶黄包心头一颤,她已经能够想象到她不在天医殿的时候,这一个器灵一个老鼠是怎么过的了。

奶黄包圆润的眼睛死死盯着岚生,半响才转过头看向苏净初,在它的脑海中,苏净初才是它的主人,毕竟当初是她滴血契约了它,如果不是她体内庞大生命力的洗刷给供给,它根本就不能出生,所以如今它脱离了嗜睡的幼生阶段,对于苏净初的依恋就越明显,而岚生在它小小的眼中,就是一个实力强大又可恶的外来巨人!哪怕他身上也沾上了苏净初的气息!

看着那双瞬间笼上水雾的小眼,苏净初叹了口气艰难地朝它招了招手,嘴中安慰道:“奶黄包乖些,一会儿让岚生哥哥帮你重做个窝。”

看到她的召唤,它显得极为兴奋,哧溜一下就窜上了苏净初的肩膀,不一会儿苏净初的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

“妈妈…”

“谁在说话?是你吗?”苏净初古怪的瞧了一眼岚生。

“妈妈笨,是奶黄包在说话。”

感觉到颈部被小家伙不住的蹭,让她痒的想笑,可心中还是惊疑不定,“你怎么会说话了?”

岚生看了一眼,心中了然,自然也接过了苏净初的话,“它还在幼生期,所以你跟它的契约不足支持太远距离的对方,竟然你现在脑海里能够听到,那就是它在这个范围之内能跟交流了。”

“妈妈,我…我感觉你受伤了,你往西边走,穿过那层灰雾,我能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对你有些用。”

西边?灰雾?

苏净初朝着奶黄包说的方向看去,她绝对不会去怀疑一只变异寻宝鼠的能力,只不过穿过灰雾?这听起来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当初天医殿苏醒的时候,她有尝试过进入灰雾,想看看灰雾那边或者里面是不是藏了些什么,可这些犹如浆糊一般的灰雾在她接触上去的那一刻起就将她狠狠摔了出去,而她也探测除了这些灰雾都是已经被压缩到极限的灵气,这也是为什么她对于真正创造天医殿的人这么佩服的原因了。

要知道当初服用的灵露已经是属于半液状态的灵气了,可呈现的却是淡绿色,而灵气不能成固体,所以对于这种灰色如同灵气压缩之后得到浆糊状东西,她也很费解,或许它压根就不是灵气,只不过以她所知的还没有接触到而已。

不过再去解除这灰雾,如果再被震飞,以她现在的身子骨估计要去半条命。可奶黄包不会骗她,如果真的有机会能够对她恢复精神力有帮助,怎么也要赌一把!

“奶黄包,你进去过里面吗?”

“当然,里面的东西很奇怪,是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而且气息让包包很害怕,所以包包不敢再靠近了。”

岚生自然听不到奶黄包的回话,只不过是被苏净初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毕竟他的实力虽然折损了大部分,可在这天医殿里面他的实力可以运用到以前的四成了,虽然这些灰雾连他都不能分析出来,可若是真的藏了什么,想在他眼皮底下存在却没被发现,这…

“是天医殿里面有什么东西隐藏吗?”

苏净初点头,“奶黄包说的,往西面走穿过灰雾,它进去过,说是一块石头,应该不是活物,先过去看看。”

“奶黄包是这里吗?”

两人一鼠站在灰雾之前,苏净初想要好好打量一下这一片区域的灰雾是不是与别的的地方不同,所以才可以进入,可琢磨了半天,才发现整个天医殿没有显示出来的位置灰雾都是可以流动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这一片与其他的灰雾相比与众不同的可能。

死就死吧!苏净初深呼了一口气,就向前迈了一步,走进了她一直想进却不得进的区域内,等待着被反震回去的痛苦,一秒,两秒…

她眼中一阵狂喜,竟然没有事!

灰色的浓雾虽然看上很浑浊,可身处在里面除了皮肤上感觉到了一些黏糊就没有别的任何不适了。灰雾很奇怪,明明可以感受到与灵露相比更为磅礴的灵气,却又让她如同第一次接触到一般,没有一点头绪,她无法吸收,无法炼化,无法使用,只不过灵体的酸痛感正在急速的减少。

也就是说,她受损的精神力再被修复!

岚生走在她身后,对于这灰雾内的空间也是一脸的不能理解,心中隐隐记起了月华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换做是他,一定会知道这灰雾是什么东西。

苏净初一步一步暖暖的挪动,走过这一段昏暗的灰雾,眼前的视线才陡然间扩大了起来。投入起来的白光虽然柔和,对于经历短暂灰暗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刺眼,她反射性的用手挡了挡。

下一秒,惊变突来!

白光猛地亮了起来,苏净初的掌心因为接触到白光而剧烈的变得灼热了起来,不疼,却可以让她全身都瞬间发烫,白皙的肤色也变得粉红瑰丽。似乎是与她掌中浮现的烙印相互辉映了起来,白光褪尽后,一座大的离谱的巨石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带着一股沧桑之气,让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内都弥漫着上古洪荒的味道!

苏净初目瞪口呆,就连岚生的眼神都沉了下来,本来她还在想以奶黄包的体积,可能一米来大的石头都可以称为巨大,可眼前这块更应该被称为石碑!它长及五米,宽近两米,通体萦绕着灰色与银色两种淡芒,虽然细小,但她看见了,这石碑上竟然密密麻麻刻了无数的名字。

“妈妈,就是这个石头,别的大石头包包都可以吃的,但是这一块包包吃不了,也不敢吃。可包包打赌,如果包包能吃下这块石头,一定可以变得特别特别厉害!”

奶黄包软糯的声调到是将她心中唯一存在的一点惧意消灭不见,让她的心情也突然变得极好,揉了揉它额上服帖柔软的毛发,又亲了亲才不顾岚生想杀人的眼光,将它放到了他的肩头,而自己走向那块石碑。

她能感觉到这块石碑对自己的呼唤,态度很亲昵,有如长辈对小辈一般,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让她咋舌,如果是人也就罢了,可她眼前的可是块石头啊!

直到完全靠近了这块石碑,苏净初才发现了它侧有还有一块极小的碑文,当然这极小也是对比这石碑来说,吸了口气,她照着碑文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

“天医门潜力测试石,自天医存在以来,分为五等:兵级,将级,君级,王级以及神级。吾天医门长存百万年,惊艳之辈众多,吾为第一代神级天医浩汤,特收集千万面位异宝,炼制天医神殿以及天医神石,大战之后,望吾之后辈能再有第二人达到神级,承吾之道统!”

话毕,苏净初抬头望向所谓的天医神石,面上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涌出,倒不是她想哭,而是因为得到木之天医殿后强烈的归属感!她似乎通过神石看到那浩汤的身影,一身麻衣,一壶玉石美酒,一头散乱黑发,随意躺在云端,面对远处黑压压而来的恐怖威势,喝一口酒,爽朗一笑,掌心一扬便是五光针芒,横扫全场!而他安坐云端,恣意狂妄!

原来所谓天医的强大已经是一个存在百万年的擎天门派,百万年不倒?恐怕也只有这天医门能做到了,无怪他狂,无怪他潇洒,若是这样子的男人都没有资格,试问天地间哪里还有第二个人?

“我要接受潜力测试。”苏净初对着身后的人开口。

岚生沉吟片刻,对于她的机遇他已经变得麻木见怪不怪了,可听到天医门曾经是存在百万年的巨头,他还是忍不住惊愕,要适当那年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洪荒殿也不过存在了近百万年,那所谓的天医门,是不是…

“会有危险吗?”

“危险?”苏净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指尖却是抚上了石碑的表面,“危险也罢,不危险也罢,可我想它已经等太久了,如今我可能是天医门唯一的传承人,如果我退缩,岂不是给宗门长辈丢脸,我苏净初可从来不是一个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所以哪怕真的有危险,我也会活下来!”

活下来?对,就是活下来!

她不仅要活下来,还要成为不舒服天医浩汤的传承人!她也要活得无拘无束,活得如他一般自在,如果连他浩汤也还是有可能会因为什么而束手束脚,那她,就一定要比他更强!

感受到她在外的身体没有危险,似乎还有人照顾,她就彻底放下了心,盘膝面对石碑,叫到:“来吧,可以开始了。”

岚生眼中带着光彩,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神态,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当初为什么自甘被她契约,成为她木系分身的本命契约不就是因为她的特殊,她的公平,她的狡诈,她的狂妄,和她最坚定的道心。

他也坐下,吸收着灰雾中的能量,这种能量让他隐约已经再次触碰到了天阶的关口,不如留在这一来可以为她护法,二来也可以增长实力。

而就在苏净初说完开始这句话,石碑之上已经洒下银黑相见的光芒将她全全包裹住,似乎对她的话感到很是开心,所以说出了自它成为有灵智以来的第一句话。

“孩子,直指本心,不被干扰,只有勇敢的走下去方才是正道!”

下一秒,苏净初就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她从没有见过的面位。

这里的人很奇怪,只有独眼,且都是简单的兽皮裹身,他们一群人正在狩猎,而她就出现在理他们不远的一条小道之上。

他们的力量很强,修炼的似乎是与引龙大陆截然不同的东西,每次他们攻击时手部都会长满厚实的鳞片,哪怕她不靠近,也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劲道和被牵引动的风流,那每一拳下去,都绝对足有万斤的力道!

“扎克,你又便厉害,阿姆族长肯定又要奖励你了,说不定你还可以被选上去参加力士赛呢!”其中一个独眼男人笑着开口。

被称为扎克的人年龄并不大,在苏净初的眼中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可却已经能够一拳打死一头很是厉害的狮虎,想来肯定也是天赋出众的。他们朝着她的方向走,让她有些激动,显然她怕自己与他们不同的面貌对吓到他们。

“嗨,你们…”

五个人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穿过她的身体,朝着山下走去,苏净初神色一震,想要追上去,却发现除了这一条她肉眼可见的路,她无法再去另外的地方,远来考验已经开始了!她连忙收齐了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顺着这条道路走下去。

她仿佛不会觉得口渴,也不会觉得饿,甚至也不会觉得疲倦,她能做的就是沿着这一条路漫无目的的走下去,身边的景象已经从当初那个独眼族的丛林变成一片让人心驰神往的粉色湖泊,这里弥漫着让人心跳加速的瑰丽烟雾,时不时有一对对带着透明翅膀的男女飞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爱意,让人羡艳。

苏净初也想去碰碰这汪仅仅是看就会让人心跳的湖水,也想跟来来往往的翼人说说话,可她只能在这条她可见的路上行走,她看得见别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的了她,而她只能叹了一口,继续漫无目的地走。

石碑地步已经出现了苏净初的名字,并一点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上攀爬,慢慢超过了名字罗列做多的兵级爬上了将级,然后从将级,速度更慢的爬向了只有不足一千名字的君级。

岚生心中很复杂,眼神中也带着挣扎,他如今陪着她坐在这石碑之前不过才一日不到,而后者的脸上已经出现过近千种不一样的表情,他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能够哭到脸色惨白,又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脸上会带着解脱的笑容,作为曾近高高在上的三大邪灵之一,他憎恨这种无力感,也有点心慌,万一她没了气息怎么办,万一她因为他摇醒了她憎恨他怎么办,他简直比她这个接受潜力测试的本人还要痛苦纠结!

该死的!你跟老子快点醒过来,若是不快点,老子才没有你这么不中用的主人!

他的眼中泛起狰狞,又不自觉地用自己的衣袍裹住因为觉得凉而有些发抖的奶黄包,神情慢慢缓和了起来,真是一只跟她一样让人讨厌的老鼠,抿唇,妖娆的五官换上了一种解脱,最后选择禁止了五识,进入了平日闭关的状态。

她选的,他尊重…

苏净初只觉得心有种随时会停止跳动的感觉,可她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哪怕她的耳边总是传来一声声劝阻,够了够了,你已经有君级的潜力了,累了吧,君级已经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资质了,歇歇吧!

是啊,歇歇吧!

苏净初也不由扯起了一抹苦笑,她多想去救那些被吞入野兽腹中的孩子,她多想去杀了那一个个在背后使刀子,贱中之至的人,她多想也参加到一个个令人热血澎湃的战事之中,抛头颅洒热血,她多想也是那在宇宙中交手的强者,翻手覆手指尖能轻松湮灭一个星球,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痴痴的眼红的发狂的看着!好累,真的好累!

“哈哈,我家的净初是最漂亮的小仙子,是我手中的大宝贝!”这伟岸英俊的脸是她素未蒙面的爹爹。

“来,初儿,快过来吃东西。苏子谦,你跟老娘想干嘛,那是宝宝的东西!”这是她野蛮又温柔也从没见过的娘亲。

“你们人类真是虚伪,就算看破了我的环境又如何,想得到我的力量你就要付出代价!”这是傲娇又让她心疼的岚生。

“妈妈,包包好爱你,你以后都带着包包好不好?”这是跟她偷偷撒娇的奶黄包。

“没事,以后我给你遮风挡雨,你这声大哥总不能白叫了!”这是故意放纵她的任性,温润爽朗的陆兮。

“小初,我可能不够聪明,但是能懂你就好,你是我唯一的主人。”这是宠她上天,谪仙一般的月华。

“我的人,动了就是死!”“书上说最后关头出手,英雄救美的效果会比较好,也不知道对不对…”苏净初咬牙,这是腹黑无耻不要脸装高洁的古无寒!

还有二叔,还有对她寄予希望的天医神石,和她敬仰又想超过的天医浩汤…

她的眼眶泛红,终于在快要倒下来的时候用手支撑住,她几乎快忘记了自己还活着,她也几乎快忘记了她这一路不是一个人,她也几乎在蛮长的时间里迷失了自己的信念,可她如今懂了,她不是一个人!

她向前再次迈出了一步,这一次不再躲避,反而正大光明的去细看每一个场景,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该愤怒就愤怒,该虔诚便虔诚,她就如同一个走遍各个面为的苦行僧人,一个没人发觉的小配角,以旁观者的身份与他们一样经历着一件件或大或小的事。

石碑金光闪过,苏净初的名字也慢慢从君级潜力一举跨入了王级,似乎还没有停止…

------题外话------

今天看到首订的时候我好想哭,成绩真的很差,其实不是没想过会不好,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差,不过加油!怎么也要对的起订阅的亲亲,今天有点事,所以六千字,还是会万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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