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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谣,我后悔了。回到我身边,好吗?”

裔谣挣扎着别过头去。

裔耀依旧不愿放过她,迫使她的眼睛看向自己。“谣,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裔谣只有恐惧,漫无边际地恐惧。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这样害怕他的存在。

“告诉我!你说啊!”

裔谣的身体依旧僵硬,为了避开他的视线,只好闭上眼睛。“我马上要结婚了。”

裔耀却不适时地发出轻笑,之后笑声越来越大,直到身子颤抖。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好笑吗?结婚?裔谣,我告诉你,我不答应!”

裔谣甩开他的手,想要离开,却依旧敌不过男人的蛮力,一把就被拽了回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不禁发出“丝”一声低呼。然而裔耀却是浑然不知,宽大的身子狠狠将她压在墙角。

“放开我!”

“裔谣,你有没有问过我!我看着你和他在一起已经整整四年了,你知不知道我都是怎么过来的。每天看着送过来的资料,每一页,每一张照片都有他。我以为自己可以装作不在意,可是我却高估了自己。我做不到,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根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只要一想到你在别的男人怀里,或是躺在别的男人身边,我恨不得把那个人千刀万剐。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后悔了。可是我却找不到借口回到你的身边,小谣,我想你了。小谣…”

裔耀越说越混乱,最后再多的语言终是化成或深或浅的吻。从嘴一路之下,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嘴里不停呢喃低语“小谣,小谣…”

在大掌的撩拨下,裔谣很快柔若无骨地瘫倒在裔耀怀里。嘴里发出暧昧的嘤咛。

“小谣,我好想你…”

裔谣的脑子里漾悲伤的黑眸闪过,疼惜在四肢百骸蔓延。她猛力推开裔耀的怀抱,一个踉跄竟没有站稳。

裔耀被突然的推开,本来彩光流转的眸子顿时变暗。“小谣?”

裔谣一丝不乱的酒红色长发已经散落,她慌乱地将发拨向脑后。“裔耀,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体告诉我,我要你。”

“可是我觉得恶心,是恶心!”

“呵呵,恶心吗?”裔耀走到裔谣身边,裔谣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裔耀也不恼,反而高兴地说“可是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很高兴我的回来。小谣,你不诚实哦!”

裔谣连连退后,“疯了,你疯了。”她转身就向包间跑去。

裔耀并没有追上去,嘴角擎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

“漾子,你怎么又想出门啊?谣谣刚出去一会儿,就不放心了吗?”

“就是啊。你是当人家老公还是老爸呢?”

张漾堆笑“我这不是身兼多职嘛。我出去看看,她身体不好,我怕她刚喝了酒不舒服。”

“行了,行了。去当你的二十四孝老公吧!”

张漾得到大赦,连忙就往门口走。刚开门,就看到裔谣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

四年来,她习惯把酒红的长发梳在脑后,眼里一贯淡漠地看着他人,似乎她的世界走不进任何人。现在的她不同,长发散落,低垂的头辨不明她眼里的情绪。但是颤抖的身子诉说着她此刻的害怕。

张漾看到她身后走来的裔耀,那炫耀的眼神,占有的气势。他恨,他愤怒。如果以前没有这个资格责问他的话,那现在他完全有这个资格。张漾刚要走向他,却被裔谣拉住了手臂。

“谣?”

“漾,不要,不要…”她的声音颤抖,或者还带着哭音。声音太低,竟是听得不太真切。

张漾只能回身,拥紧她的身子,至少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漾子,你媳妇都抱在怀里了,还不过来陪我们喝一杯啊!”

“我是怕我媳妇被你们给吓跑了啊。”

说着张漾带着裔谣坐下,裔耀则在他们的侧对面坐下,别有兴味地打量着他们两个之间的互动。

“你丫是看我们好欺负是吧?我们谁不知道,谣谣是都老大的二把手,那个叫海量啊!你看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子,看着也不嫌磕碜。”

“我这不是担心我媳妇的身体嘛!”

“得了吧!你就是瞧不起哥几个。”

张漾倒酒赔罪,裔耀清冷的声音响起“都总,我怎么没听说白小姐是您的第二把交椅啊?看来白小姐很厉害啊。”

都胤根本不可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说话也毫无顾忌“我带出来的,当然是数一数二的。要说厉害,我还真佩服这丫头。刚来那会儿,喝起酒来就跟不要命一样。酒一到她手里,那就成了白开水了。那个才叫真的来者不拒啊!把一个个领导喝得服服帖帖的。”

座位上的大男人一个个用崇拜地眼神看着裔谣。只有易安,张漾和萧蕊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

裔耀灼热的目光恨不得在裔谣的身上瞪出一个大窟窿来,她竟然敢去做公关!想到那些窥觑她身体的眼神,手不由握紧。嘴边却依旧挂着不真实的笑容。

“既然白小姐这么厉害,我敬你一杯。”

裔谣只要面对裔耀总是不懂得什么叫做拒绝,甚至没有思考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酒杯。张漾夺过她手上的酒杯,看向裔耀“不要意思,谣的胃不好。这一杯,我代她喝了。”仰头一饮而尽。

“张先生,不用这么见外吧。只是一杯酒而已,刚刚都总也说了白小姐喝酒很爽快,你就不能让她表现一下。”

“她的胃一直不好,今天的酒我都代她喝了。”张漾瞪视回去。

“漾子,这回兄弟也不帮你了啊。你媳妇的海量众所皆知,你还说胃不好?”

都胤说话了“谣谣的胃确实不好,也就是那阵子喝酒喝的。胃穿孔进的医院,调养了很久才回过来。你们也不能怪人家张漾啊,人家是疼老婆啊。”都胤也是疼老婆的人,颇有志同道合的味道。

“胃穿孔?”裔耀的声音拔高。

周围投来疑惑的目光:人家胃穿孔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啊?

“我只是觉得,像张先生这样疼女朋友的人,怎么会忍心让女朋友这么辛苦呢?”

张漾没有说话,因为这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劝了很多次,可是裔谣都不答应。他的话在她看来永远都是这么无足轻重。

都胤则是另怀心思。

裔谣再也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终于开口“他对我很好。是我想留在公司工作,他是尊重我的选择。他可以给我想要的自由,他可以包容我的一切。”

在座的人都愣了愣,这话说得怎么和宣誓一样?都胤本就是擅于活络气氛的人,说“漾子,现在老大我放心了。本来以为你对这丫头太好,会被吃得死死的。看来是我多虑了,谣谣还挺护着你的。”

张漾干笑两声“呵呵,兄弟们,对不住了。我可爱的老婆大人应该是胃痛,情绪不好。我就先送她回去了。”

“漾子,这次我们就看在你媳妇的面子上放你一马。结婚的时候,我们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啊!”

“没事,没事。你们在我结婚的时候太好说话,我还不乐意了呢!一生就这么一次,我们到时要来个不醉不归!”

“好,够爷们儿。”

送走张漾和裔谣,包间里喝酒还在继续。

裔耀的脸色却是迅速黑了下来。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着离开,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她竟然如此维护着那个男人,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让自己难堪,她竟然已经如此地在乎着其他的男人。

*

张漾和裔谣并肩坐在前座,独自窝在自己的世界里舔舐着伤口。

张漾握着方向盘的手,力道不断加重。甚至可以听到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在维护自己,可是在他的认知里却是不然。她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刺,她在刺伤别人的同时在保护着自己。她就连刺伤的对象也不是自己,她只有在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才会如此反常。她只有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如此无措,脆弱到不堪一击。

回到家,睡在床的两边。他们靠得这样近,却又离得那样远。

四年来,他们就如此地躺在一个房间里,他们拥抱,激动时甚至会亲吻,却没有越过最后一道线。不是她不肯,而是他不愿。他不要她的补偿,不要她的愧疚,他害怕她后悔,更害怕她的眼泪,所以他宁愿忍受着这无数个夜的煎熬。

就当自己快要以为她爱上自己的时候,上天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的身子紧绷,他好累…

裔谣从那次邀请欢爱失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对他的尊重。她一直都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可是她给不了完整的爱。

她的心早已残破不堪,在一次次粉碎后又再次粘起。可是碎了就是碎了,再怎么拼凑重来,都是无用。那一道道清晰的裂痕终究沉不住溢满的爱情。

“后悔吗?”

张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害怕她后悔答应他的求婚了。张漾对自己说,只要她说后悔了。他这次就会离开,再不回头。他太累了,他的心也早已经七零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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