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太后愤怒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逼宫。
“来人,请太后回宫歇息。”轩辕武下命令。
“太后,您请。”侍卫头头走到太后面前恭敬的说。
“哀家不走,哀家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母后,您回宫歇息吧,这儿有儿臣,您不用担心。”凌翼劝道。这个太后再怎么说也是这个身体的亲生母亲,不管她到底如何,凌翼还是不希望她到伤害。
太后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母后”凌翼继续说道。“请您回宫。”凌翼双手抱拳行礼。
僵持了一会儿,太后妥协了,随侍卫离开。今日她最在乎的两个人必定决出一生一死,无论谁死,都是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太后走远。凌翼淡然的开口。“你说会是谁来呢?”悠闲的坐下,端起左手边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轩辕武也不急,有侍卫的阻拦没有再上前,而是走回丞相的席位坐下。他的侍卫也很适时的端上一杯茶。杯盖轻轻的抹了几下杯口,轻轻的吹着茶。语气平缓:“等等看,快了。”
凌翼暗笑,这五千人自然是用来“败”,援军自然是必须晚到的。可这天岂是你能要得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方传来了打斗声。显然轩辕武的侍卫队已经攻入皇宫。
“哈哈哈,你输了。”轩辕武大笑,“来人,请楚王移驾。”
“哼。”凌翼冷哼一声,狠狠的甩了下衣袖,随侍卫走入永和殿,被软禁起来。
凌翼淡然端坐在龙椅上,轩辕武换上一身龙袍,赫然出现在凌翼面前。
“交出玉玺,饶你一命。”轩辕武说。
“你做梦。”凌翼态度决绝。
“哈哈,不交,那就别怪舅舅我无情了。”
“没有玉玺,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你皇位!”
“哈哈,楚王驾崩,无子嗣、兄弟,百官跪求丞相担此大任。丞相我自然却之不恭。”轩辕武阴冷的笑。
“你还是想想清楚吧。交还是不交?”说完,轩辕武转身离开,走时还不忘嘱咐一句:“看好他。”
事情一步一步按照预定的计划发展着。
凌翼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雷,我的第一幕戏戏份演完了,剩下的看你了。”
寅时,夜与日的交替之际。
“卑职救驾来迟,请大王责罚。”王御佑的副卫冷冽出现在永和殿。
正式宣告第一幕戏圆满落幕,也预示着第二幕戏开始了。
“卿来的正是时候,救寡人于水火,何罪之有?”
“谢大王。启禀大王,岭南王已手刃叛臣轩辕武,其余党也已清剿。只是,岭南王他…”冷冽哽咽了。
“带寡人去见他。”凌翼木然了,声音顿时变得沉闷。
“是。”
走出永和宫,满眼是留着鲜血,惨不忍睹的尸体。血顺着台阶留下,冰冷的天气使他们渐渐凝固,四周泛着浓郁的铁锈味道,凌翼的胃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凌翼虽然心狠毒辣,虽然深知今日的一切是踏着无数人的生命得到的,但是横尸遍地依旧触动了他。他自始至终都做不到无情。
一片血水浸透的白布遮盖着王御佑的“尸体”。
凌翼走上前去,粗鲁的掀开白布。
“御佑…”他的声音颤抖着。服用了龟息丹的王御佑身体已经开始变冷,与死人毫无二致。可这浑身遍布的刀伤却是实实在在的,疼痛感不会有丝毫减损。
“舍命陪君玩尽兴。”今日,凌翼第一次想收回这句话。
“准备纱布,铠甲。寡人要亲自为将军换上。”说完,凌翼抱起王御佑的“尸体”向鼓楼走去。
鼓楼
凌翼悉心的为王御佑包扎每一个伤口,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无言沉默。
所有的戏圆满成功的落幕了,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了。可凌翼的心,说不出的沉重。这些年,雨、雷、电、雪与他相伴,闯过无数艰难险阻。为了一句承诺,把生命交付与他。这份情,他无以为报,因为雨、雷、电、雪对他从无所求。
另一方面,宁儿正安稳的睡着,丝毫不知道今夜发生的一切。
暴风骤雨过后,一场冬雪让本就宁静的世界显得分外沉默。洁净的雪覆盖了昨日的血腥,仿佛上天有意还世人一片安宁。可世人的欲望永无止境,安宁谈何容易?
毫不知情的宁儿美美一觉醒来,揉揉眼睛,却看见满脸疲惫的凌翼静静的坐在床前。
早朝,一切事情都已处理得当。轩辕武一党连根拔起,王御佑按皇室葬礼风光礼葬。
下朝,凌翼身心都已经疲惫到极点。
来到宁儿身边,看着宁儿的脸,疲惫的身体仿佛找到暂歇的港湾。他静静的坐在宁儿身旁,生怕惊扰了宁儿的美梦。他目不转睛,似乎眼中的人失神片刻便会消失。
她淡淡笑着的睡颜,没有忧伤,没有仇恨,没有阴谋,干净而甜美,似要融化他的心。
不知坐了多久,宁儿醒来,习惯性的揉揉眼。
“醒了?”凌翼问候。
“发生什么事了?”已经充满血丝的眼睛,疲惫的脸,沙哑的声音。宁儿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问出口。
凌翼凌翼没有回答,站起来,背过身。
宁儿脸上泛起微微的潮红,他竟还记得她有裸睡的习惯。会了他的意,宁儿迅速穿好衣服。
“不想说?那就算了。”换好衣服,凌翼依然没有开口,宁儿淡然的说。接着自顾自的梳洗。
“、、、、、、”
“你走,我要吃东西,看着你吃不下。”梳妆完毕,宁儿转过身。
即已表明身份,宁儿自是不必再伪装成受气小媳妇的唯唯诺诺样。语言无所顾忌的冰冷锋利,不,不是无所顾忌而是刻意为之。
其实她没有自己嘴上说的那么不关心,哄他走是因为看到了他额头渗出的冷汗,知道他的胃又在和他做对了。但是她不得不这么“绝情”,冰冷的语气是在疏远凌翼,更是在敲打自己,提醒自己他和她之间隔了天与地那么远。
“我走。”凌翼痛恨这身体,不过比起这具本该是别人的身体,他更痛恨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凌翼离开,留有一丝不舍,留有一丝担忧。
即已决定他不允许自己动摇,于是留下的是决绝离开的背影。
一夜无眠,一天一夜粒米未进,重伤尚未全愈,胃还在叫嚣。这些都抵不上心在滴血的疼痛。
一个月前,醒来时看到宁儿被自己弄伤的手,看到宁儿憔悴的样子。凌翼的心开始犹豫,犹豫自己禁锢宁儿在身边到底是对是错。一个月的自我斗争,今日终于输给了宁儿一张干净甜美的睡颜。
宁儿,你的睡颜不知是祸,还是惑。凌翼暗叹,心像被挖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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