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望着车窗外,是啊,父母对你期望值太高了。现在想想,都是因为魏向东的缘故吧?原来妈妈叹息是有原因的啊,她抚养了魏向东七八年,能没有感情吗?是不是在妈妈的心里,她已经把魏向东当做自己的孩子呢?
往医院开去的一路上,车里没有了声音,硕硕在妈妈的冷眼下,再也不敢瞎说话了,竟然倒在李烨的身边睡过去了。李烨一直处于自责之中,自责这么多年,疏于对父母的关照了。而魏向东的脑子里却没有闲着,计划着怎么对付沈娟。
当李烨走进急救室的时候,妈妈转动着眼球,对李烨大呼小叫,双眸却一点情感色彩都没有,她的目光却往李烨的身后投去,她抬起无力的手指着李烨,摇摇头,李烨身后的李飞新和魏向东都感到奇怪,怎么回事?黄岚连亲生女儿都不认识了?
李烨呆在那里,泪水扑簌地流淌下来了,妈妈醒来了,却不认识你了?你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呀!李烨趴在妈妈的身上,失声痛哭:“妈妈,我是烨烨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妈妈……”
啊?妈妈怎么不认识你了?妈妈怎么不说话呢?李飞新揽过李烨,安慰道:“你妈醒过来,却不能说话了,压迫神经,也许通过针灸,会恢复说话功能的。”
“爸爸,妈妈怎么不认识我了呢?”李烨愕然,不知所措了。她不能接受妈妈淡漠的目光,妈妈对你细腻关怀,曾经让大学同学羡慕不已啊!这是怎么啦?
“烨烨,你妈妈你怎么会不认识你呢?现在她的神志还不算清晰的。”李飞新也没想到老伴怎么会不认识女儿呢?
“呜呜,也许我让妈妈伤心了,都是因为我,妈妈才会发病的。”李烨泪眼婆娑,她感觉浑身发冷,一个失去母爱的人,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啊。再说,她才三十出头,就失去妈妈,那岂不是残忍啊!这一直纠结的问题,她以为不会发生在她李烨的身上的,没想到妈妈醒过来,却不认识你了,你,可是妈妈亲生的女儿啊!
“烨烨,别这样说,天下父母哪有不为儿女操心的呢?”李飞新眺望老伴一眼,黄岚投向魏向东的眼神,溢满了母爱,投向李烨的眸光,是陌生的,是疏离的,难怪女儿伤心了。
黄岚双眼瞪着李烨,从李烨的身上流离到魏向东的身上,再回到李飞新的身上,她投向李烨身上的目光,却是那么陌生,冷漠?魏向东也从黄岚的目光之中发现问题了。
魏向东走到床前,紧紧抓住黄岚的手,低声呼唤着:“妈妈,她是烨烨,她是我的妹妹,妈妈,你怎么不记得呢?妈妈,烨烨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黄岚摇摇头,摆摆手,她的意思,她不记得她还有一个女儿,她反手握住魏向东的手,不肯松开,她指指门,又指指李烨,意思是,请李烨离开?魏向东回头,满脸尴尬,他感到为难,不知道怎么劝解母女二人了。
李烨已经看到了黄岚的手势,她止住哭泣,走上前,抬手,轻轻抚摸着黄岚那消瘦的面庞,黄岚躲闪着李烨的手,李烨喃喃低语:“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懂事,让你病倒了,不认识烨烨了?妈妈,有哥哥在医院陪你,我也放心了。妈妈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出院吧!这几天,硕硕放假了,我就不过来了。”
李烨提到硕硕,黄岚的双眼之中闪烁一丝光芒,随即消失,也许在她的记忆里,硕硕还是留有深刻记忆的?对于李烨的一番话,黄岚没有任何表示,她不仅仅是沉默,她的眸光里一点温暖都没有,这对李烨来说,太残酷了,李烨的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又多了一层自责。
硕硕被李飞新带到面前,“姥姥,姥姥,我是硕硕,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硕硕稚嫩的童音并没有给大家一份惊喜,黄岚淡淡地望过去,却摇摇头,满眼竟然是厌恶的眸光。
唉,都是韩鸣峰闹的,硕硕五官和韩鸣峰几乎同出一辙,妈妈讨厌韩鸣峰了,她的记忆里刻意排斥韩鸣峰以及有关的人?妈妈连外孙都不认识了,硕硕曾经是妈妈的宝贝呀!
硕硕感到伤心了,眼泪流下来了,姥姥最疼你的,怎么不认识你了呢?有了舅舅,就不要妈妈了?李烨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牵着硕硕的小手,无奈地离开了妈妈的病房。
“烨烨,烨烨!”
身后传来魏向东呼唤声音,李烨停下脚步,刻意地冲魏向东笑笑。“烨烨,大夫说,由于妈妈受了刺激,所以在她的记忆里,也许没有了……”
“哥,你不用解释了,我有承受能力,都是韩鸣峰惹得祸,妈妈受了刺激。一切皆因我引起的,你多陪陪妈妈吧。元旦假期,恐怕,我不能过来陪妈妈了,多亏你回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忙乎了。”
“烨烨,新年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烨烨,不要再和小峰闹了,他也是病人,等过一段时间,他自己能解开心中的结,就好了。”魏向东还是做了和事老,两口子千万别在出差错了,他魏向东可分身无术呀!
“呵呵,有哥真好!”李烨感慨万分,大夫说,魏向东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几乎每天深夜都在病房里陪伴着妈妈,在她耳边呼唤着妈妈,和妈妈说话,讲述曾经的往事,在强烈的刺激下,妈妈醒过来了,在妈妈的潜意识里,魏向东就是她的儿子吧?
“哼,好什么,你哥哥回来了,姥姥都不认识我了。”硕硕狠狠瞪了一眼魏向东一眼,姥姥是最喜欢他硕硕的,怎么现在她却不认识他呢?
“硕硕,谁让你长得像爸爸的?”魏向东眼睛里闪烁狡黠的眸光,也许黄岚刻意忘记那瞬间的记忆吧?
“切,长得不像爸爸,难道还像你!”硕硕嘟着嘴,他生气了,什么破舅舅,姥姥怎么会不喜欢爸爸呢?每次他们去姥姥家,在餐桌上,姥姥都把好吃地夹给爸爸的。
“硕硕,怎么没大没小的!”李烨低声呵斥着儿子,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她和魏向东也不算熟悉啊!
听到妈妈生气的声音,硕硕低眉,眼泪在眼睛里打晃,他强忍着,他说得没有错啊?他又没说谎呀!他说得都是事实啊?听到身后呼唤他的声音,他挣脱李烨的手,翻身朝一个高大的影子扑去了。
“硕硕……”韩鸣峰决定了,提前出院了。再呆在医院里,他要崩溃了,再说,那个所谓的李烨的哥哥,对他有压力。
“爸爸……”硕硕趴在韩鸣峰怀里,委屈地低泣起来。
“烨烨,硕硕怎么啦?妈妈怎么样了?”韩鸣峰扫向李烨,李烨怎么回事,总是无缘无故说儿子呢?儿子的性格已经够懦弱的。
“爸爸,姥姥不认识我了!姥姥也不认识妈妈了,姥姥只喜欢舅舅了。”硕硕抬头,满脸都是泪水,他还不忘伸手指着魏向东。
“呵呵,姥姥那是病态,等姥姥身体康复了,姥姥就会想起来的了,她还有一个淘气的外孙呢。”韩鸣峰慈父的形象,让魏向东不禁为之感动,唉,你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了,你该有孩子了。
“哥,抱歉啊,硕硕还小,不懂事啊!”李烨面对愧疚之情,韩鸣峰怎么连句话都不说呢?
魏向东摇摇头,温和地笑道:“烨烨,抱歉什么啊?童言无忌嘛。你们收拾一下,准备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们。等妈妈出院了,我们全家人聚聚。”
“嗯。”李烨朝朝韩鸣峰父子两个人身边走去了,韩鸣峰弯腰抱起儿子,又放下了,他冲身后的魏向东点点头,一家三口人朝走廊深处走去了。
魏向东一直望着李烨一家人三口人的背影消失了,他才神情落寞地回过神来,也许你再坚持一下,你再动一下脑子,那个一家三口人之中,那个挺拔的身影会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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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接近两周榆木没有码字了,身体不适,又点滴了。还有两周了,女儿要高考了,最近榆木更新不稳定,尽力更新吧!周末,榆木争取再更新两章。谢谢亲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