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晕乎乎地离开医院,妈妈还是不认她,伤心是有的,可是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妈妈好像被人下盅了,对李烨不冷不热,总是说一些诡异的话,让她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的。
从医院出来,李烨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打车去韩鸣峰父母家,她就想证实一下,韩鸣峰在家不?李烨抬腕,瞄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多钟了,韩鸣峰应该在家吧?
嗯?忽然,李烨想起和她一起来医院的刘队长,不知道魏向东帮上他没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的母亲一定是为他操心才会重病住院的吧?
李烨匆匆地感到了婆婆家,门缓缓地打开了,硕硕率先扑到李烨的身上,李烨朝门里望去,没有韩鸣峰的影子,韩鸣莉夫妇满脸惊愕地望着李烨。
“妈妈,你怎么来了?”硕硕也没想到妈妈会在当天就过来看他吧?硕硕非常兴奋,依偎在李烨的怀里。
“烨烨,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婆婆从餐厅走过来,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不悦?
李烨眉头皱皱,淡声道:“妈,我去医院了,顺道就过来了,爸爸怎么样了?”原来这个家里,就你一个人是外人?丈夫儿子都在这里,难道儿媳妇过来不应该吗?
“还那样呗,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婆婆阴沉着脸,她甩过一句话,独自走进厨房了。
李烨尴尬地站在门口,你什么时候招惹到婆婆了?李烨没有脱衣服,弯腰低头悄声问道:“硕硕,你爸爸呢?”
“爸爸走的时候,他也没说去哪儿,我更不知道几点回来呀!”硕硕躲闪着妈妈探寻的眸光。李烨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来,一定是他们不让硕硕说?他们怎么教孩子说谎呢?
韩鸣莉走过来,挡住硕硕,她接过李烨的皮包,示意李烨脱掉外套吧?“烨烨,没吃饭吧?”
李烨心里不舒服,她真不想脱衣服走进这个不属于她的家。“姐,我在医院陪妈妈吃过了,我……”
“小莉,过来,帮我把锅端下来!”婆婆在厨房了发号施令了,韩鸣莉冲李烨笑笑,像是很无奈,放下李烨的皮包,超厨房走去。
李烨转过头来,缓缓地走进客厅,首先来到公公的门前,冲公公点点头,打一声招呼,老公公也微微笑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李烨挪步来到书房门前,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他们为韩鸣峰支上活动床,李烨又缓缓地挪步来到婉婉的房间,椅子上放则硕硕双肩包,那是李烨给硕硕装的换洗衣服。李烨摆弄着硕硕的书房,心里犯嘀咕。嗯?怎么没有看见韩鸣峰的拉杆箱呢?
“烨烨,要不晚上你和婉婉挤挤吧?”韩鸣莉走进了,小心试探着李烨。
李烨明白了,大家刻意回避着什么,韩鸣峰并没有在这里住?她抬眸,冷淡地回应着,“不了,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还要加班。”
李烨边说,快速朝门口走去,韩鸣莉大声喊着:“高俊,送烨烨回去吧,太晚了。”
李烨和高俊一前一后走出家门,婆婆一直窝在厨房,也没出来送。李烨和高俊走进电梯了,谁也没有开口讲话。此时,李烨才明白,从魏向东打给她莫名的电话起,到在医院里,妈妈那自言自语的话里,直至刚才婆婆一家人的反应,这一切都是和韩鸣峰有关的。韩鸣峰不会出事的,如果他出事了,他的父母不会稳坐不动的,那一定是韩鸣峰……
李烨不敢想了,韩鸣峰一定是有事了,只是他们都瞒着你?高俊和李烨保持着距离,来到高俊的车前,李烨把着车门,跳上去了,还没等高俊启动车,李烨劈头就问:“姐夫,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高俊耸耸肩,淡声道:“烨烨,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所以我不能说什么,更没有权利评判什么。”韩鸣峰的父母没有表示,认定儿子的选择了,他做姑爷的,做姐夫的,还能说什么呢?
“姐夫,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李烨激动了,韩鸣峰不在哈市?去外地了?
高俊启动车,绿色路虎飞驰而去,高俊慢条斯理地回答:“烨烨,快过年了,等年后,一切都明朗了,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李烨眉头紧蹙,摘掉眼镜,心慌了,她紧张地问道:“姐夫,小峰是不是……”
高俊摇摇头,尴尬地敷衍道:“烨烨,你要相信小峰,小峰怎么做,也有他的苦衷,作为一个男人,那个啥,我不说,你懂的。”
“啪嗒”李烨手里的眼镜掉到车座下面,太意外了!韩鸣峰竟然把自己身体状况告诉了高俊?李烨弯腰拾起眼镜,从黑色皮包里,掏出眼镜盒,摸出眼镜布,胡乱擦拭一下,就把眼镜戴上了。
面对韩鸣峰的姐夫,李烨不仅仅感到尴尬,她感到委屈,如果她这个妻子,过分计较什么,好像她嫌弃韩鸣峰似的,好像她忍受不了寂寞似的。唉,你怎么做,都费力不讨好,难怪韩鸣峰妈妈对你那个态度了,婆婆埋怨你没有照顾好韩鸣峰吗?女人的名字就有两个字概括了【委屈】。
沉默,李烨再也没有说一句,双眸飘向窗外,雪落下来,晶莹剔透,却没有被污浊空气染成灰白色了,明天早上,还会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吗?婚姻生活不也是如此吗?两个人栖居在一个屋檐下,纯净的婚姻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势必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怎么解决才能达到完美呢?唉,只有一方无条件妥协,才算完事吧?矛盾呢?依然存在,只是两个人都不去触摸它而已。
到家了,李烨打开车门,走下去,冲高俊摆摆手,算是道别,径自走进单元门,再也没有回头。李烨,你能埋怨别人吗?不,你不能,高俊只是韩鸣峰的姐夫,一个局外人而已,他也有难处,他不想趟浑水而已。
李烨踏进家门,啪,啪,打开客厅大灯,家里,就你一个人,往常,你怎么舍得把大灯打开呢?此时,李烨浑身从里到外都感觉刺骨地冷。
李烨褪去外衣,光着脚丫,一头就栽倒在沙发上了,总觉得有事发生的了,果然,大家都有事瞒着你。唉,韩鸣峰的家人和魏向东都知道了?只是大家都刻意地回避着什么?爸爸那句话,【东东,看到未必是真实的。】魏向东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李烨双手揉搓着太阳穴,韩鸣峰去外地了?还是韩鸣峰和沈娟同居在一起了?李烨腾得站起来,不能糊涂着,她要问清楚,她拿起座机,快速拨出一组号码,又快速地按下电话了。如果真像你猜测的那样,你又能怎么样呢?离婚?李烨,你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你是一个不懂得体谅小峰难处的人?
唉,不用想,婆婆和韩鸣莉有一堆话等着你呢?为了硕硕,他们宝贝孙子,他们也不会同意你离婚呢?那你就这样糊涂过下去吗?唉,李烨仰靠在沙发上,委屈地泪水流淌下来了。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李烨抓起茶几的手机,连号码都没有看,就按下接听键了。
手机里传出委婉动听的声音:“烨烨,我文静。”
李烨瞄了一眼小闹钟,嗯?九点多了,“嗯?文静,都几点,你还给我打电话?”
“切,你老公又不在家,怕什么?”手机传出文静戏谑的声音,唉,单身贵族的生活确实轻松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由啊!
“文静,你说什么?你怎么不知道小峰不在家呢?”李烨还是感到疑惑,文静绝不是喜欢嚼舌头的女人,不是她不喜欢,是因为她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和人约会,忙得没有时间考虑再婚。
“那个,那个什么,我刚从上海回来,在机场,碰见韩鸣峰了,不过……”文静欲言又止。
李烨腾得站起来,低声喊道:“文静,你知道什么,快点告诉我!”李烨的心里一团乱麻,正需要滤清楚呢!
“烨烨,韩鸣峰不是被停职了吗?他怎么说出差了呢?”文静还是问出她的疑惑,文静第一次婚姻以丈夫出轨被抓在床,宣告结束。从此以后。文静全身心投入到事业当中,再也不涉及有关爱情和婚姻,但她也没有闲着,身边有固定的床伴,李烨也就知道这些。
“文静,韩鸣峰身边是不是站在一个披着满头卷发的女人?”李烨左手掐着腰,恶狠狠地大声喊道。
“呵呵,李烨,你想到哪儿去了?韩鸣峰和单位同事一起走的。”文静淡淡地笑声融化了李烨的愤怒。嗯?李烨,你是不是过于敏感了?此时,你怎么变成了泼妇呢?
李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即使是沈娟陪伴在韩鸣峰左右,你又能做什么呢?失去理智,抓挠沈娟的脸吗?唉,李烨,你的自尊不要了吗?
“单位同事?是不是一个小个女人?”李烨眼前出现那双哀怨的眼睛,卢杭?
“呵呵,李烨,你知道,还问什么?我觉得吧,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挺正常的,那个女人好像比韩鸣峰大一点的。”文静也许不知道,卢杭暗恋韩鸣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且,韩鸣峰和卢杭在一起混过床单了,仅此那一次吗?
“真是卢杭……”李烨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板上啦,手机里传出文静的喊声:
“烨烨……”
文静手里拿着手机话筒,神情沮丧,她只是想开玩笑的,没想到李烨和韩鸣峰的婚姻真出现问题了?唉,也好,不要像你,是最后一个知道丈夫出轨的事实,早清醒,早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老话全赌不劝嫖,有道理是有道理,最后还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张空嘛,人财两空,什么都失去了。
“烨烨,如果韩鸣峰真有问题,你还是早点醒悟吧,早作打算。唉,男人嘛,自私又自负!”文静快速给李烨发去短信。
在机场,韩鸣峰脸色有点尴尬,那个小女人却镇定自若,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不过,那个女人的眼睛却充满了敌意,还是戒备呢?快单斩乱麻?唉,没有那么简单呀,韩鸣峰和李烨中间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呢?取舍有难度,不像你,没有羁绊的东西,甩手就走人了。
“静,快点,我等不及了!”文静身上多出一个爪子,男人嘛,无论身在什么位置上,面对女人,都一个德行,就像一只只扑捉小鸡的饿狼,哼,你,丁静却不是小鸡那么容易打发的!
“哈哈,急什么嘛!”文静放下电话,扑到在那个成熟男人的怀里……文静微微闭上眼睛,享受他的侵扰,这年头,谈什么爱,谈什么婚姻,还是来一点现实的吧,满足你的生理需要吧!三十多岁的女人,失去了雨露浇灌,简直就成了枯枝烂叶了。
“滴滴”李烨腾地从沙发坐起来,抓过手机,翻看短信,文静的短信击碎李烨的一丝幻想,她再也控制不住悲戚的情绪,泪水扑簌地流淌下来了,不知道啜泣多久了,哭累了,李烨双眸失去了光泽了,迈着踉跄的脚步走进卧室,坐在床头,她顺手拿起床头柜上一家三口人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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