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盖聂所处的小别院时,张良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奇地问秦子思:“子思,为什么刚刚你管卫庄叫庄老头?”
秦子思没有想到张良会有此一问,其实她刚刚是故意的,但还是理所当然的摇头晃脑,说:“因为他年龄比聂大叔大啊。”
张良听了她那理所当然的歪理时,差点没连带着秦子思一起从空中摔下来;才大一岁就叫老头,那要是在大一点的话不就是要叫祖宗了;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比盖聂大。
秦子思可没放过张良的异样,但是心里却在那狂笑。她可是从自己穿到这里开始就想好了除了聂大叔外,其他的古人她可是要好好的“玩”,好好的捉弄,也好发挥自己欺负人的特长,对的起以前同学封的“混世女精灵”的称号,要不然在这没电脑、没电视、没通讯的落后古代就会无聊死的。
***
张良带着秦子思在一个风景秀美的小院前停下。
小院子此时很安静,除了隐隐约约的传出刀削木头的声音,偶尔的说话声外,就只剩下虫鸣鸟叫声了;视野也很清新,山青水秀;小院是用篱笆围成的,三间二楼式屋舍,其中有一间有烟雾正袅袅上升,朦朦胧胧,让人感觉很温馨。
秦子思轻轻的推开那个篱笆门走了进去,同时也开启了她的人生。
现在她有些害怕,心也在不停的咕咚咕咚的跳动着。
向着那削木头的声音走去,秦子思知道那是盖聂在削木剑发出的声音的所在地。
张良此时也安静了,看着此时与刚刚截然不同的秦子思,眼眸越加深邃,也不再说话,静静地跟在秦子思的身后。
近了……
盖聂发现有人过来,以为是高渐离和雪女回来了,所以没有抬头,淡淡地开口:“小高,回来了。”
这口气,这声音,还有这般的冷漠与超出红尘的淡泊,无一不说明着这个男人就是自己那块柔软的心发出的呼叫。
激动地看着眼前这曾经让自己情不能言的男人,此时正坐在自己的不远处。
几缕调皮的发丝遮掩着那刀刻般完美的侧脸,那厚度适中如两瓣玫瑰色的双唇紧紧的抿着,双眉入鬓,狭长的丹凤眼执着于他面前的木剑,看似有一下没一下的削着,却注入了他一生的热爱。
无一不让秦子思心情澎湃,同时也让她心疼。不自觉的上前想要抚平他的艰辛,而后快速的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还没反应的时候,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在他那分明的脸庞上亲了一口后,“砸吧”一声,玩笑般,又有点想要缓解气氛一样地开口说道:“聂大叔,想不到你的味道真不错,一点都不显老。”
张良被她那惊世骇俗的举动蒙了,看着此时古灵精怪、脸带满足感的女人,眼色开始变的复杂。
盖聂本就奇怪没人回答,想抬头确认时,突然感觉有人上来就搂着自己的脖子,还在自己的脸上算是可有可无的亲了一下,又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子兴奋地叫自己大叔,还对自己说出这般骇人的话。
微微不悦的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张良和眼前的这个女子。
但又不得不说这女子很美,和天下第一舞妓雪女一样让人过目不忘,让自己这完全没有看重世俗容貌的人也有些惊艳: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束于脑后,白皙透亮却也健康的肤色;巴掌大般的瓜子脸,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眉似弯月,眼如黑宝石闪闪发光,黑白分明的大眼此时水汪汪的透着清明、皎洁,长而卷的睫毛根根分明,秀挺的鼻梁直至鼻翼,那樱口般的小嘴微微嘟着,不点任何朱红的双唇自然而红。身穿奇怪的白衣,黑色的短裙,奇怪的鞋子,但还是勾勒出那完美的曲线和那修长的毫无杂质的双腿。
与雪女不同的是:雪女是成熟中带着远离凡尘的美,而这女子是古灵精怪中带着成熟的美。
惊艳很快一闪而过,几乎让人无法察觉,恢复平静的思绪,淡淡地开口:“姑娘,亲自重,男女受受不清。”然后不客气的把秦子思环在他脖颈上的双手拉下、推开,一气呵成。
在秦子思听来还是那种清清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受刚刚那吻的影响,只是听起来更冷冽了一些。
但她不理会这些淡漠的口气和对自己的不满,继续厚着脸皮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聂大叔,我想好了,我要追你,一直追到你答应和我成亲为止。”秦子思之所以这般不理世俗就是想要让盖聂快速的融入自己这完全于这个世界不入格的性子里去,想着先怎么的打打预防针。
盖聂需不是很懂她的意思,但还是微微的夹了下眉头,没有接话,看向不远处的张良,询问张良的意思:“子房,这是怎么一回事?”又看了看秦子思继续说,“这姑娘又是谁?为何要带她来此?“
张良还未从刚刚的异常中反应过来,见盖聂问自己,快速收回了自己的异样,微不可察觉的正了正身子,说:“盖聂,这是舍妹秦子思。只因她听闻你天下第一剑客的名义许久,知道我认得你,所以死缠烂打的要我今日带她过来看看你。”贤人说谎也像平常吃饭一样--比常人更流利,秦子思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张良一下。
“是吗?现在看到了,带走吧。”
厄,这是在下逐客今吗?秦子思不干了,:“聂大叔我好不容易才来的,怎能说走就走,我要留下。子房大哥,你先回小圣贤庄,我以后再去找你。“
张良听到她要自己走,心还是微微地有些萎缩,不想在呆下去了,对盖聂拱了拱说:“盖聂,那我小妹就拜托你先帮着照顾了,我先告辞。”
张良刚要走时,在屋里讨论的墨家弟子及项家的人听到响动也一个一个陆续的出来了。班大师、盗驰、铁大锤、项梁、徐夫子还有范曾,看到张良和一个穿着奇怪的陌生女人来了,都微微的怔了一下。
班大师先反应过来,对张良说:“先生,这位是?”
“班大师,这是舍妹秦子思,她以后就先住这,也劳烦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哪里,竟然是先生你的妹妹,那这是自家人,无需客气。只是我原不知先生还有个妹妹。”班大师先软后硬的说,不愧是在战场上滚摸多年的人啊,这般老谋深算。
“远房亲戚,前几日父母刚刚战亡,无人可依,就来投奔于我。而小圣贤庄不收女流之辈,所以就麻烦各位来了。”张良按着刚刚来之前秦子思和他说的,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说着。
秦子思在这些人看不见的情况下,悄悄的对张良投了一个赞许的眼光。又对这些小心翼翼的墨家人俏皮地说:“那就麻烦各位拉。”
这时盗趾先一步说:“哪里,能认识你这般花容月貌的姑娘,实在是在下的荣幸之至。”
“谢谢夸奖。”秦子思也不客气,全然接下好话。
“那各位,天以晚,子房这厢先行告退。”
“子房大哥,再见。下次有空记得过来看看小妹哦。”
“先生慢走。”
……
……
张良最后不舍的看了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看着盖聂的秦子思一眼,转身离开。可秦子思眼里只有盖聂,全然没有看到张良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