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半楼睁大眼看着,两只手忽的收紧,将叶冲天往上一撑,往左一甩,左脚飞起一脚,直中野熊肚子!
野熊“吼”的一声变得更加暴躁,身体被踢歪了,可力气还在,顺势向前扑去!
秦半楼一把把叶冲天扔向旁边的草丛,自己避开野熊的攻势,从侧面进攻。
叶冲天迷糊间忽然被抛起,心中一激灵,赶紧调转姿势,好在草丛的草密集,摔下去顺势一滚,总算没倒霉的摔断骨头。
被摔了一次,叶冲天也迷糊不了了,努力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跟野熊搏斗的人。
叶冲天看着他挥着一把弯刀,不断的给发狂的野熊制造伤口,她赶紧爬起来,往旁边挪动。
刚刚她用药弄倒了一些身体灵活的野兽,就剩下这只皮厚的家伙死不了,可是如今听旁边细碎的动静,还是有些新的野兽寻来。
但是,她明显跑不动了。
眺楼一边帮忙大野熊,一边看着那个制造麻烦的家伙自己躲到树上去,嘴里恨恨的要骂出来,结果就被旁边突然冒出来的各色野兽气得骂不出来了。
没空!
叶冲天一身汗的躲到树上。
这树又高又壮,有她仅剩的一点毒药,暂时不怕那些家伙上来,她也就有了心思围观。
“你们撑着点,杀完这些估计就差不多了。”叶冲天鼓劲道。
秦半楼已经杀红了眼,给了野熊最后致命的一刀,随机开始清理小型的动物,仿佛没听见叶冲天的话似的,倒是眺楼给气得哇哇叫。
叶冲天意外的挑眉,这男人不会杀个动物也这么专心吧?竟然都没反应。
树木开始摇晃,叶冲天不得不伸手扶住树枝稳定自己,歪头向下看,有只野猪正拼命的拱树干,前蹄还不时抬起,想爬上来。
叶冲天没理会,靠在那里看着它拱,一摇一晃的还挺舒服,就跟做摇篮似的。
等叶冲天下药毒死了一批乱七八糟的野兽之后,那只野猪还在拱,叶冲天被摇得头晕起来,干脆把最后的一点药喂了它。
“嘭!”
叶冲天拿着手里的毒药,看着那只猪突然倒下身子,嘴角抽了抽。
撞死了。
听到附近没了野兽嚎叫的声音,叶冲天舒了一口气,心神一松,人就开始恍惚,身子跟着就前后摆动起来。
她实在撑不住了。
忽然,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的树上跃起,冲向叶冲天!
“吱!”
一把弯刀从下面飞速旋转而来,直接将那黑影钉在树上!
叶冲天视线模糊着,隐约能瞧见那东西皮毛雪白,心里庆幸没上来绕她一脸伤痕。
然后……
秦半楼刚要过去拔自己的弯刀,就听眺楼一声惊呼,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树上的人向前一软,直接向下坠落。
叶冲天闭着眼,黑发未束起的那部分黑发垂在一侧,有些脏的白衣向上飘动,整个人仿佛由天而降,须臾间变到了他眼前。
鬼使神差的,秦半楼一跃而起,稳稳的接住了那个雪白的身子。
入怀的身子不重,手里是刚刚还未遗忘的略微纤细的腰身,颈间压着个脑袋,喷撒着的温热气息,再次钻进他的脖颈里,一次又一次,带着她身上独特的清新药香,充斥在他的一呼一吸间,熨烫了胸口,温暖了身心。
秦半楼有些眷恋的将人抱紧。
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他从未有过拥抱的记忆,如今已经安全,忽然有人扑入怀中,软软的,温温的,有些亲密,有些特别,这种新奇而熨帖的温暖让他不舍得放手,全然忘记了外界的种种,埋头在怀中人的颈弯处,大大的脑袋在那里蹭了蹭,又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眺楼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边的人,嘴巴张的老大,手指在半空中都忘了动弹,眼里全是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
主、子、抱、着、一、个、男、人、不、撒、手!
男人啊!
男人!
眺楼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颓丧的蹲下身子,哭丧着脸,从没有过的觉得主子爱排内脏的嗜好是正常无比的,这种男人抱着男人不撒手的才是真的奇葩!
秦半楼抱着人,呼吸着怀中人散发出的淡淡药香,只觉得这呼吸间,身上的疲乏慢慢的缓解,说不出的舒爽,不禁再吸上几口。
怀里的人很安静。
秦半楼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月光下的他发冠凌乱,散碎的发丝因为奔跑散出的薄汗贴在脸颊边,带着些英气的眉毛下,是紧闭着的双眼,睫毛弯而长,浓密如两把刷子,顺着双眼间往下看,是他挺翘的鼻,比其他男人的鼻子看着更精致秀气一些,再往下……
秦半楼盯着那两瓣粉嫩的唇,唇不宽,比之樱桃小嘴又大点,此刻两个唇瓣半张半合的搭在一起,一颗汗珠从鼻尖滴落,落到唇瓣上,从上唇滑到下唇,再缓缓的往下,滑过下巴,隐入脖颈。
秦半楼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口渴起来,有些奇怪的眨眨眼,想了想,还是把人抱到了一边的石头上躺着,自己往十来步远的小溪走去。
“眺楼,看着他。”
眺楼看着秦半楼过去蹲下喝水,只好不甘不愿的挪过去,站在叶冲天身边,眼睛往下瞟了两眼,心里骂着这家伙竟然昏过去都能勾搭他主子,也不知长得这么斯文秀气干什么,好好的男人都能跟那些娘们比了。
不对,比娘们还勾人!
叫那什么来着?
啊,死人妖!
秦半楼过去喝了水,顺道还洗了手脸,觉得稍微舒服了点,这才往回走。
“主子,这……叶大夫怎么办?”人都昏过去了,扔这放着?
秦半楼一回来,看见旁边地上横七竖八的各种尸体,各种被刀砍下的残肢断壁,心口就一阵的不舒服,再有那血腥味钻入鼻子里,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他不懂为什么,砍下去的时候没感觉,但是一停下来,瞧见这些没整齐的东西就心里难受,不弄齐了就跟一堆刺扎在心里似的。
只是,血腥味如此重,他们要是再待下去,难免有其他野兽过来,到时可就麻烦了。
秦半楼过去背起叶冲天,“走。”
眺楼一看主子抬脚就走,赶紧拔了树上的刀追上去,“主子,要不我帮你背吧?”看着主子背这男人,他心里就别扭得慌。
“不用。”秦半楼面色郁郁的拒绝,手上用力抱紧叶冲天的腿,背着她一步步向前走。
背着人也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