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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个诡异的事件,苦思再三,不得解,秦雨按下心头的疑惑,看着天色渐黑,她站起身继续赶路,自从那枚果子进了肚,一股热流便从四肢百骸中散发开来,仿佛有一双温热的手在按摩着她的筋脉,让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方才虚浮无力的双腿此时充满了力量,让她觉得,纵然跑上几十里的路程,那也绝无问题。

秦雨停下脚,原地蹦了蹦,脚步轻盈弹跳力超强,居然一蹦老高,又轻轻落地,她活动活动手腕,双手互相摩挲着,觉得皮肤下的血管中正运输着力量,快速补给她身体缺失的能量。

放眼望去,视野竟豁然开朗,从前眼中迷蒙的天地变得清朗起来,仿佛被一瞬间冲刷干净,紧紧一会儿工夫,她就变得耳清目明,感官比平时灵敏了不知多少倍。

她顺着东西南北的四个方向扫视一周,发现只有南方红光隐隐,乃是吉兆,既如此,便走南方罢。不同于来时的艰难,身体如同焕发出无限的活力,精力充沛,越走越有精神,这一点着实让秦雨吃惊不小。

要知道,她是早产儿,身体自小便不太好,幼时在水家又吃尽了苦头,长身体的时候也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现在瘦的骨头硌人,想一想,方才也就是吃了那颗果子才有这样的异状,难道说,这样的体质竟然被一颗果子改变了?真是匪夷所思。

想到幼时艰难的生活,秦雨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住在一间暗黑的小屋里,手中握着一个窝窝头之类的黑漆漆的东西放在嘴里用力嚼着。

脑中如同放电影似的,一帧帧的画面揭示了水非陌过去十几年的生活,越看便越让秦雨心惊,这是什么?她为何会有水非陌的记忆?这么真实,就如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一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纷乱的思绪捋了捋,疑惑不定的捋了捋鬓边的发丝,手指碰到脸颊时,忽然摸到薄如蝉翼的一件东西。

她顺着那东西的边缘缓缓撕扯,竟然从脸上揭起一块薄如蝉翼的面具,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秦雨愈发心惊,跌跌撞撞的冲到一条清澈的小河边,蹲下去,水面的倒影中,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映了出来。

是了,那位沈先生手中的那副画就是这个样子,原来,刚刚穿越来见到的那张脸不是水非陌本来的样子,这才是。

她的心里有些难过,和楚云秋相处了那几日,他真心待她,最后连命都丢了,她却连真实的脸都没有给他看过,越想便越觉得对不起他。

失落了好一会儿,秦雨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身体中像是注入了一股能量,轻盈无比,她试着飞奔起来,矫健的身姿穿过丛林,惊得飞禽走兽四散奔逃,她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吃了一枚野果改善了体质,这狗屎运还真是不错,她笑出了声,一扫近一段时间来的抑郁与憋闷。

从茂密的丛林出来时,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大道,看样子是官道,秦雨望着绵延远方,瞧不到尽头的官道,心中暗想,如果能有一辆马车就好了,可以载她一程,不过,天色这样晚了,谁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呢?

她顺着官道急速走着,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竟真的传来清脆的銮铃声,看来,今天运气着实不错,等了没多久,果然有一辆马车挂着銮铃飞速驶来,方向正是京都的方向,水非陌理理发鬓,向四周瞅了瞅,草地上长着一种开花的植物,宽大的叶片,鲜红的花朵,很是醒目。

她弯腰下去,连同野花的茎一起,拔了一大把,然后握在手里对着马车拼命摇晃,可车夫就像没有看到似的,车速丝毫不减,眼看着就要驶过去,这是,野花茎部被匆忙带起的泥块忽然被甩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穿过遮掩的车帘,落到里面,只听一声细微的噗通声,水非陌想,她的耳朵的确灵敏了许多,这声音,像是泥块落入了杯中或是水壶中?

马车在与她擦肩而过时生生刹住,前面拉车的四匹马愤怒的飞腾着前蹄,有些不甘的停下脚,在原地焦躁的踏着步。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着轿帘,刷的一下拉开,车的主人脸色阴沉的望着路边,手中精致的紫砂茶杯中落入一小块泥土,和着茶水,一圈圈晕开。

“大胆,何方村姑,竟敢坏了瑞王的茶水,找死吗?”车外驾车的马夫尖利的嗓音提醒着秦雨,这位外面儒雅俊朗,却一脸怒容的男人,脑海中的记忆告诉她,此人正是京都中久负盛名的茶君子——瑞王,此人生性淡泊,不参与京中朝政,只愿在家弄花种草,做个闲散王爷,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茶道。

“小女子不知是瑞王殿下,无意中惊驾,望祈恕罪。”秦雨惶惶的跪了下去,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对策。

“恕罪?弄坏了瑞王精心烹制的茶水,还想逃脱,纳命来。”太监手中的长鞭向秦雨无情的甩了过去。

情急之下,秦雨站起身,险险的偏身避过,然后直起腰杆,呛声说道:“久闻瑞王生性仁慈,没想到还未了解情况便要草菅人命,不过一杯茶而已,大不了,小女子赔您就是。”

“赔,你要怎么赔?瑞王的茶技可是这南国最顶尖的,你以为是平常人家喝茶,怎么都能沏吗?”太监瞟了眼瑞王,收回鞭子握在手中,对她这种不自量力的说法很是不屑。

“让她上来。”瑞王敛了方才一脸的怒气,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刚才的怒火从未出现过一样,恢复了儒雅温润的样子。

秦雨迅速抬起眸瞟了他一眼,从他平静的眼眸中竟读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奇怪,她竟然看得出他的情绪,这次侥幸逃脱并非是他仁心大发,而是他想看看她究竟搞什么名堂,倘若茶水烹制不好,头是一样要被砍的,他瑞王,不会对一个戏弄冲撞过他的陌生女人心慈手软。

得到允许,秦雨堂而皇之的跨上马车,自然随意的在摆茶具的矮桌旁坐下,仔细扫了眼桌上的茶具,淡漠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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