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芸瞧着婆子,问道:“这可是有事?”
婆子谄媚的笑道:“小姐,还是让奴婢几个粗人先去看看吧。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也不用担心小姐看了,污了眼睛。”婆子这话是将锦芸以及所有丫头们都排除了。只要婆子们过去先看看,确定无碍了才好说下面的话。
郭黑头一听,频频点头,“这位大娘说的不错。小姐还是先让大娘们过去看看吧。”
锦芸目光怀疑的盯着婆子和郭黑头,她实在想不出那假山后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形,竟然都不让看。锦芸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闺阁小姐,有些情形的确不宜见到。便点头:“那好吧,几位大娘先过去看看。郭黑头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进的这院子?”
郭黑头急了,“小姐可千万别责罚守门的,他们也只是给我行个方便罢了。”
行个方便竟然就将外面的人给放了进来,这还了得。若是郭黑头怀了歹心,或是带了陌生的人进来那该如何是好。要知道这院子可是通着后院,后院都是女眷,若是出了点事情,锦芸第一个就不会原谅自己。“该不该罚,府中自有规矩。这个无需你操心。你不是咱们府中的人,没有人发话,谁也不能放你进来。你不光进来了,还到了这院子,鬼头鬼脑的偷看,郭黑头,你说该不该派个人去给郭师傅说一声,让他好生教训你一顿。”
郭黑头猛的慌了。“小姐行行好,千万别跟我爹说。我爹要是知道了,定是要打断我的腿。”
锦芸怒斥道:“哼,你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无论是小家还是大户,未经主人的允许,都是不能擅自进入别人家里。若是犯了,完全可当是贼给打杀了。不过你毕竟不是陌生人,也算是在咱们府上讨生活的。但是郭黑头,我丑话先说在前面,此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定是不会饶你。还有你那个什么村子里的小妮子,是在哪个院子里伺候的?进了府都一年了,也是个不懂规矩的吗?素月,之前府中什么时候买过丫鬟,教规矩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进了府里这么久也没点规矩。”
素月急忙说道:“回小姐的话,去年七月的时候,府中采买了一次丫头。均是没等的小丫头,除了一两个出色的,其余的都只是负责院子的洒扫。”
郭黑头猛的点头,“这位姐姐说的不错,小妮子就是洒扫的丫头。她让我在这里等着,我来早了,就等在这里。没想到会冲撞了小姐。”
“哼!”锦芸打定了主意,几个侧门守门的人员定要好生的查看一番了。这也太过大胆了。竟然放了陌生的男子进来。
“小姐别生气,我……我再也不敢了。”郭黑头低下头,一副很窘迫,很不好意思,又有点大男孩羞涩的感觉。
谅你也不敢,锦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当这侍郎府是自家的后花园了。
此时一个婆子返身回来,一脸的神色古怪,古怪中又带了点兴奋。婆子没直接给锦芸传话。而是犹豫着凑到素月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将看到的事情说了。就见素月变了脸色,再一看郭黑头也是一脸古怪的样子。
锦芸皱眉,若非真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究竟是谁在那假山后面。
素月凑到锦芸的耳边,悄声说道:“小姐,婆子说她们看到老爷身边的侍书还有夏姨娘身边的香草在一块儿。还,还偷偷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还说了些不得了的话。”
锦芸一听顿时头就大了,一个是老爷身边的贴身小厮,一个是夏姨娘身边的丫头。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想要干什么?仅仅只是偷情?自己不过是个闺阁小姐,这事按道理来说,她还真该避开了才是。锦芸权衡利弊,问婆子,“可有什么地方能听到声音,却不被发现的?”
婆子神色古怪的看了眼锦芸,连忙说道:“小姐,万万不可。免得污了小姐的耳朵。小姐放心吧,奴婢们定会办好差事的。”
锦芸沉吟,的确出于对自己的名声考虑,她该避开这个场景的。锦芸也不打算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先是对苏容说道:“容姐姐,前面有点事情,妹妹要去处理一下。妹妹就不能陪姐姐一同去散心了。”
苏容虽不知究竟是何事,但是看锦芸这般凝重的表情,便识趣的说道:“芸妹妹尽管去办事就是了。我先回院子,逛了这么一会也是挺累的。”
锦芸见苏容这么说,也是放下心来。毕竟这是丑事,听到和看到可是两码事情,苏容能够避开是最好不过。等苏容主仆一走,锦芸立刻吩咐,“去,将各个出口都给我堵上,咱们这回来个瓮中捉鳖。素月你跟上去,具体听听究竟说些什么,可有要紧的话。还有郭黑头,你去前院找钱管事过来,就说是我说的,有点要紧事要他出面来处理。”
郭黑头抓抓头,“小姐,我不认识路。”
锦芸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叫个小丫头给郭黑头带路,并叮嘱他一定要早点回来才是。
锦芸留在原地等着,就两个小丫头在身边伺候着。锦芸也耐着性子,找了个石头,丫头垫上手绢,这才坐了下来。素月她们还没回来的时候,钱管事倒是先跟着郭黑头过来了。看钱管事的不动声色,锦芸不确定郭黑头是否和他说了。便直接说道:“不知钱管事是否已经从郭黑头这里知道了事情始末?”
“奴才已经听郭黑头说了,小姐放心,奴才会好生处理这件事情。侍书那小子,奴才早就觉得他心野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钱管事身后还跟着数个家丁和护院,锦芸看他这样子,是准备要趁机好生的收拾一顿了。
锦芸点点头,这事不是她一个闺阁小姐该管的,如今既然将事情交到了钱管事手上,锦芸也没必要再留下去。免得一会看到了什么不能看的场景,或是听到什么隐秘的话,那样的话还不知别人会怎么想自己。
“那钱管事你带人去吧,顺便将我的丫头们都撤下来,我就留两个婆子在这里,一会也好帮衬一下钱管事。另外,钱管事也该好好管管那些守门的人,未经允许,私自放外面的人进来,这可是大忌。”
锦芸话音一落,郭黑头就急了。“小姐这事和守门的没关系,是小的太过莽撞了。”
锦芸狠狠的盯着郭黑头,说道:“你是不是觉着我让钱管事罚守门的人,太过绝情。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今天进来的不是你,而是别的陌生男子,冲到内院里,做出点什么事情来。这府里姑娘太太们还要不要活呢?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他能放你进来,难保就不能放别的人进来。你能保证他就一定不会放别的人进来吗?若是放了有歹心的人进来,这府里的人都会跟着遭殃。钱管事,这事必须好生的查办,不能容情。”
“小姐说的是,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姑息。今日只是郭黑头进来,若是他日被歹人进来,别说小姐太太们,就是咱们这些下人也是没命。”钱管事说完,还意味不明的盯了眼郭黑头。
郭黑头无话可说,小姐说的话的确是他反驳不了的。只是他心里觉得愧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连累了别人没了差事,那以后,……“小姐,那能不能从轻发落,别割了他的差事。”
“这事是咱们侍郎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臭小子在这里说三道四的。”钱管事狠狠的打了下郭黑头的头,“还不快去帮忙。”
锦芸也知自己过于严厉了,但是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必须严惩。在府中犯点小错,说几句就过去了。但是守门的可是头等的要事。若是门都守不好,这个家迟早是要倒霉的。老太太一直霸着管家的权利不肯交给太太,偏偏老太太年岁大了,精力不济,很多事情都没心思去关注。这也让府中的人越发的惫懒起来。若是太太管了家,至少太太精力充足,也就不用担心下面的人整日偷懒,得过且过的。
等丫头们和婆子们都撤下来后,锦芸便对一直陪在身边的钱管事说道:“那这里就交给钱管事了。”
钱管事恭敬的说道:“小姐放心,这事奴才会处理妥当的。”
锦芸带着人走了,还没走远,就听见了香草的一声尖叫声,以及数人的呵斥声,还有婆子们说嘲笑的声音。锦芸加快脚步,“我们赶紧回院子吧。”
回到院子后,锦芸对今日跟在身边的所有丫头婆子说道:“今日的事情你们知道就行了,我绝不允许你们在内院里面瞎传话。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不管,若是让我知道这事是从芙蓉院传出去的,查出一个,就赶出去一个。都听好了吗?”
“是,小姐!”
“都下去吧,素月你跟我来。”
锦芸和素月进了屋子,锦芸让其他人都出去,就留素月和翠苏两人在身边。“素月姐姐可是有听到什么?”
“对啊,素月姐姐,快给我们说说吧。”翠苏也是一脸八卦的样子,当时她是跟着去堵路的,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在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素月的脸色顿时红了红,“奴婢都不好意思说。”
锦芸便笑道:“那你就说那些你好意思说的话。”
素月看了眼周围,确定门外没人听到,便凑到跟前小声的和锦芸和翠苏说起来,“奴婢跟着婆子们过去,靠在假山后面听了会。侍书正在和香草那个着了。”
翠苏啊的一声叫出来,她是真的直到刚才才知道里面的人是侍书和香草。
锦芸瞥了眼翠苏,提醒她别大惊小怪的。估计这会这事都快传遍全府了。“没用的就别说了。可是有听到什么要紧的事情?”
“奴婢仔细听了一会,香草在问侍书,事情可做的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吧。侍书含糊的说着没事,有他在,一定处理的妥当。还说要给老爷求情,让老爷将香草许配给他。香草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说夏姨娘那里如今怀了身孕,那些东西便是用不上了。让侍书一定要处理干净,免得被人看了出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又说什么,让侍书以后尽量不要来找她,天气渐渐热了,这院子里的人也多了起来,怕被人看到就糟糕了。侍书只说不怕,有他在,别的人都得给他三分颜面的。又说让香草放心,他一定会娶了她的。
后来钱管事带着人来了,奴婢便没听下去。”
素月的话说完了,屋子里静了好一会,大家都没吭声。锦芸揉揉眉角,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老爷身边的侍书和夏姨娘身边的香草勾结在一起,也不知做了些什么鬼祟的事情。还说什么嫁不嫁的。听素月的传话,那香草似乎并没有嫁给侍书的意思。香草就这么死心塌地的为夏姨娘做事,连自个都舍得搭进去。
“这些话我们三个人知道就行了,你们都别往外说。要是有人问起,也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这事就让老爷太太他们去操心吧,我们别管。”锦芸想了想,也只有这样才是最为恰当的做法。毕竟自己只是偶然遇见,并不了解具体情况,就是问话也问不到自己头上来。
翠苏和素月都连连点头,“小姐放心吧,奴婢有分寸的。”
过了会翠苏又说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出去打听一下,这事如今怎么样了?”
锦芸点点头,是该打听一下。“让翠墨去吧,她最擅长这个。素月姐姐也出去走走,看看如今府中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此时侍书和香草都被押着跪在地上,太太就坐在主位上。其实郑氏心里面有愤怒,但是也有幸灾乐祸。夏姨娘身边的丫头竟然偷人,这是多大的机会啊!若是能从香草那里知道点有关夏姨娘的事情,要扳倒夏姨娘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夏姨娘自己的院子里急的团团装,香草这个没用的丫头,叫她办点事情竟然被人当场抓住了。还和那个什么侍书混在一起,果然是个贱人。早知道香草是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当初就不该心软让香草留在自己身边。早早的打发走了,也好过如今。夏姨娘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吗,万一太太用了刑,香草招架不住,将事情全都说出来了,那岂不是完了。可是若是去了,别人会不会当她是心虚,想去堵香草的嘴。夏姨娘犹豫来犹豫去的,最终决定还是要去看看,决不能让香草那丫头说出半个字来。否则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郑氏猛的一拍桌子,“香草,你好大的胆子。你不在夏姨娘身边伺候,跑到院子里和侍书一起,究竟干了什么见不的人的勾当。”
香草低垂着头,身体随着郑氏猛的拍桌子而哆嗦了一下,“奴婢,奴婢并没有做什么。奴婢只是和侍书说了会话。”
“哼,你当真以为你们做的丑事没人看到吗?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搂搂抱抱的,这叫做没什么事?你当这侍郎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乱来的。”郑氏也是气得不行,老太太让她第一天管家,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她怎么服人。而且侍书又是老爷身边的贴身小厮,她还真不能直接处置他。
香草面色苍白,“太太,奴婢坏了府中的规矩,奴婢甘愿受罚,请太太责罚。”
香草竟然突然改口,承认一切。这是要干什么?郑氏冷笑一声,盯着香草。香草想将隐秘的事情瞒下来,想将夏姨娘撇干净,却不知道当时她和侍书说的话,早就传到了郑氏的耳朵里。至于是谁说出来的,郑氏笑笑,这事就不用关心了。
郑氏对钱管事说道:“钱管事,你看这事?”
“但凭太太做主。”钱管事恭恭敬敬的说道。
郑氏便笑着说道:“是这样的,侍书毕竟是老爷身边的人,我也不好随意处置。不若钱管事将他带下去,等老爷回来后,问过话再处置不迟。至于香草这个丫头,就留在这里,由我来处置就行了。”
“太太说的是。那侍书奴才就带走了。”钱管事恭敬的给郑氏行了个礼,就让人将被堵住嘴的侍书押走了。
而赶来的夏姨娘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慌得不行,在丫头的搀扶下,急忙的走进屋里。连等候通传都等不及了。郑氏一见这夏姨娘如此没有规矩,都没让人通传就进来,也太没把她这个做太太的放在眼里了。郑氏怒斥,“夏姨娘,规矩礼数你都忘了吗?”
夏姨娘仗着如今有孕在身,也没跪下,只是盈盈一福,然后说道:“还请太太原谅婢妾,婢妾听说了香草出事,急的不行,这才莽撞了。”
郑氏不悦的看着夏姨娘,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郑氏先不能动她。先让她嚣张一会再说。
夏姨娘却是急的不行,转首看着香草,“香草你跟太太好生说说,你不过是去院子里散散心,怎么就遇上了侍书。太太,侍书那人婢妾也是知道的,最是个没正经的。香草定是被他欺负了。还望太太能为香草做主。”
香草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炙热的感情。夏姨娘能为她说出这番话,香草觉得自己就是为夏姨娘死了也是值得的。
郑氏冷笑,这夏姨娘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还挺不错的啊!“放肆,夏姨娘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香草和侍书两人,做那起子勾当的时候,是众人都亲眼看见了。至于说了什么嘛,哼!而且香草之前自己也承认了一切,夏姨娘你就不用白费心机了。”郑氏表情很是嘲讽,又有点得意的看着夏姨娘。似乎是在告诉她,你的事情我都从香草这里知道了,你完蛋了。
夏姨娘慌了,猛的上前抓住香草,“香草你对太太说了什么?你可千万别胡言乱语啊。你可别……你这个贱人,你对得起我吗?”夏姨娘突然发疯,狠狠的扇了香草一个耳光。
香草流着泪,反手抓住夏姨娘,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姨娘不相信我吗?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姨娘的。”
夏姨娘放心了,高兴了。郑氏却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也没让人上前阻止。“香草,和你主子说完话了吗?”
香草再次低下头,说道:“请太太责罚。”
“罚定是要罚你的。来人,先清姨娘出去。夏姨娘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万万不能出了差错。派几个人去姨娘那里好生伺候着,莫让姨娘再像之前那般四处走动,若是惊了胎气,那可不得了。”郑氏一吩咐完,就有两个粗壮的仆妇上来夹着夏姨娘出去。
夏姨娘喊道:“太太,让婢妾留在这里吧。香草毕竟是婢妾的丫头。”
“没听清楚吗,还不快把姨娘请回去。”郑氏怒斥仆妇办事不力,仆妇们立马变得利索起来,快速的夹着夏姨娘就出了院门。
将碍事的人打发走了,郑氏就打算好生的教训香草这丫头,让她吐出实话。郑氏坐在上首,冷漠的看着香草,“香草,你和你家主子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老实招来。”
香草一副心无留念的样子,说道:“太太这话,奴婢不明白。奴婢只是在院子里碰到了侍书罢了,并没有做别的事情,更是和夏姨娘无关。”
“无关?”郑氏冷笑起来,然后说道:“那是谁对侍书说什么事情做的可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吧。那又是谁说的,如今夏姨娘怀了身孕,那东西便是用不上了。还说什么要处理干净。你们到底是在谋划什么?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香草浑身哆嗦得就如那风中落叶一般,她是真没想到竟然有人将两人说的话听了去,如今连太太也知道了。那夏姨娘岂不要受自己的连累。香草急得不行,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太太,奴婢,奴婢不知太太在说什么。奴婢不懂太太的意思。”
“好一个嘴硬的丫头。你以为你护着你家姨娘,你家姨娘就会感激你吗?她只会想你死了更好,那便没人知道了。”
香草却是一脸坚定的模样,“太太,姨娘不是那样的人。姨娘心善。”
郑氏真想大笑,这香草究竟是什么眼神,就夏姨娘那狐媚子,竟然还心善。就在之前,香草还被夏姨娘扇了一个巴掌,脸颊上还留着指甲划出来的印子。
“香草,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但是即便你今日不说,你和夏姨娘做的事情依旧能查的出来,别忘了还有个侍书。即便侍书也不说,派人去查查侍书平日里的行踪,这事就能查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你别抱着侥幸的想法,这事迟早都是兜不住的。你要是现在说出来,我还能在老太太和老爷跟前为你求个情,让你能有命活。否则,你不过是个卖身的贱奴,死了也就死了。”
香草哆嗦着,看得出来她也是极为怕的。可是她却一直强撑着,好一会香草才说道:“奴婢真的不明白太太说什么。”
郑氏大怒,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一个嘴硬的丫头,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来人,给我掌嘴。”郑氏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香草竟然还不松口。若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在手上,她也不能私下里就处置了夏姨娘。毕竟夏姨娘如今是有孕在身。这事还需老爷发话,她才能处置夏姨娘。但是虽然暂时不能把夏姨娘办了,不过办个丫头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香草的两边脸颊很快就红肿起来,嘴角也开始出血,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凄惨。可是香草连叫都没叫一声,硬生生的撑着。郑氏摆摆手,“停手吧。”然后问香草,“你现在说出来,还算不晚。”
香草给郑氏磕头,含含糊糊的说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明白太太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郑氏怒极攻心,好一个嘴硬的丫头,竟然是软硬不吃。“拉出去,打板子。直到她说为止。”
香草除了郑氏发话的时候哆嗦了下,后面都是无动于衷。即便是被人扒了裤子,按在条凳上,开始挨打,香草也是没出声。直到板子真正的落到身上,香草这才觉得痛,痛入骨髓,痛入心扉。忍不住惨叫起来,“太太,奴婢真的不明白啊!求太太饶了奴婢吧。”
“只要你说出来,自然会饶了你。”
香草拼命摇头,“奴婢真的不明白太太您说什么啊……”十几下板子下去,香草便受不住了,口中的呼声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昏死过去。
婆子进屋禀报,“回太太的话,香草那丫头昏死过去了。还要不要再打?”
“怎么不打,打到她说为止。”
婆子犹豫,她对这个可是有经验的,“太太,再打下去人可就没了。”
郑氏皱眉,怎么这么不经打,这才打了十几板子就不行了。她哪里知道,像香草这样的丫头,自小就是饿着肚子的。身子骨自然是不够健壮。先是受了惊吓,接着又被盘问,还被掌嘴,又是打板子的。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就是那粗壮的仆妇们也未必吃得消。
郑氏挥挥手,一脸晦气的样子,“将人拉下去。等等,小心留心着,暂时别让她死了。”
“太太慈悲。太太放心吧,这丫头暂时死不了的。”婆子得了命令,这才屁颠屁颠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