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走在回廊上,迎面来了个小厮打扮的下人。看到六皇子,顿时就谄媚的笑了起来,“六殿下,长公主正在使人找您了。”
六皇子不怒自威,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小厮是六皇子贴身服侍的人,是个小内侍。只是出了宫,就不好穿内监的服侍了。这才做了小厮打扮。那小内侍名叫黄满福,人称小福子,算是六皇子身边比较得用的人。小福子跟在六皇子身后,笑着说道:“殿下,奴才瞧着长公主殿下这会心情正好着。说不准有好事了。”
六皇子回头看了眼小福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姑姑可说了什么?”
“别的没说,只说让人赶紧请殿下过去。”小福子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时时的关注着前面的六皇子,随时准备着伺候。
六皇子笑了笑,大姑姑找他过去,想来也就是说说话而已。还没到上房,竟然遇见五公主。六皇子真心的笑了起来,“五妹怎么到了这里?莫非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哥哥。”
“六哥,你去哪里呢?派人去找你,也不见你的人影。”五公主笑道。
六皇子笑道:“难道是大姑姑等急呢?”
五公主摇头,“那倒不是。不过是大姑姑一会想给你个机会,让你和众位千金小姐们见个面。一会七哥也会过来。”
六皇子无所谓的说道:“见面就见面,何必搞得这般郑重其事。”
五公主不满的说道:“一会在大姑姑面前,六哥你可不能这样。总归是你听大姑姑的安排就是了。”
“行了,我心里有数。”
两兄妹一同往前走,五公主装作不在意的说道:“今儿在席上妹妹我倒是见到一位妙人,哥哥可知道是谁”
“五妹不说,我可是猜不出来。”
五公主戏谑道:“那位小姐也是个有才的,一首《阳春白雪》弹得很是不错,想来定是下过苦功夫的。”五公主又笑了两声,这才继续说道:“这位小姐以前倒是没见过,后来才听说原来是沈侍郎大人府上的千金,想来也定是家学渊源。”
六皇子笑了起来,“五妹和我说这些作甚?”
“六哥可别装傻,以为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小福子,六哥以前是不是帮过这位沈小姐好几次忙?”五公主转头问后面的小福子。
小福子心里紧张,不过面上依旧是恭敬的笑着,“回五公主的话,殿下时常出宫门,殿下仗义,的确是帮过不少人。至于有没有帮过一位沈小姐,奴才也不甚清楚。望五公主恕罪。”说完后,就是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
五公主哼了声,然后对着六皇子笑道:“六哥,你身边的奴才可真够滑头的。”
六皇子笑起来,“五妹,我们不说这些了,先去见大姑姑要紧。”
五公主也知道这会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问了。
锦芸回到席上,锦芙见了,赶紧过来挽住锦芸的手。看到锦芸换了身衣服,很是意外。问道:“芸妹妹这是去了哪里?怎么一回来,倒是变了个样子。”
锦芸随意的笑道:“六姐姐可别笑话妹妹。妹妹去了园子里转了一圈,哪想到地上湿滑,将鞋面还有裙摆都弄脏了。这不,连忙换了身衣服,就赶了回来。”
锦芙有点疑惑,但是见锦芸除了换了身衣服外,并无其他问题,心里也就相信了锦芸的说辞。“芸妹妹回来的正好,之前林小姐还问起芸妹妹。”
锦芸瞧着锦芙的样子,就很清楚锦芙想要融入到京城勋贵小姐这个圈子里面去,以锦芙的身份很难。别人最多也就是对她客客气气的,绝不会将她当做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锦芙难免吃瘪,这会才会这么着急的盼望着自己回来。
江佑涵瞧见了锦芸,便朝锦芸挥挥手。锦芸拉着锦芙一起过去。江佑涵瞧着锦芸换了身衣服,就笑道:“芸妹妹这是去了什么地方,难不成衣裙被弄脏了。”
“涵姐姐说的没错,妹妹去园子里转了一圈,没想到会弄脏了衣裙。涵姐姐若是想要去园子里走动,可别和妹妹似地那般贪玩。”锦芸笑着说道,表情很是坦荡和真诚,让人一看就觉得信服。
江佑涵笑着点点头,“芸妹妹提醒得是,若是一会去园子里走动,姐姐定会注意的。”
林婉也走了过来,“芸妹妹,去哪里玩呢?我说怎么没见到芸妹妹。”
锦芸笑道:“婉姐姐,妹妹之前喝了点酒,有点上头,就觉困乏。这才去园子里转了一圈。不过这会好了,妹妹这精神头可是很足的。”
林婉笑了起来,“芸妹妹,你可真有趣。”虽说是不分输赢,但是实质上是赢了陆芳菲。因此这林婉的心情自然很好。跟着锦芸说话的时候,笑容也多了许多。
而此时江佑涵正在和自家的一个丫头说话。等丫头走后,江佑涵看着锦芸,目光中露出思索的意思。等到锦芸身边人少的时候,江佑涵便走上前去,拉着锦芸走到一边,很认真的看着锦芸。
锦芸疑惑,不过还是笑道:“涵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妹妹。”
江佑涵很郑重的说道:“妹妹真的没事?可别受了委屈不说出来。”
锦芸疑惑,想了想,明白过来。就说道:“涵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妹妹不曾受了委屈。”
江佑涵见锦芸不肯说,便说道:“妹妹不用瞒我,刚才我哥哥使了人过来传话。我虽说不知具体是何事,但是传话的丫头说我哥哥让我好生照顾芸妹妹,那些人他已经打发走了,不会有任何事情。芸妹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锦芸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里,便小声说道:“多谢涵姐姐关心,也请涵姐姐带我多谢珝哥哥仗义相助。此事本不想说起,不过妹妹信得过涵姐姐,这便说与姐姐听。此事具体因何而起,妹妹如今也是不太清楚。总归就是妹妹被有心人给算计了,着了别人的道。但是幸好老天保佑,没让幕后之人得逞。妹妹这才能平平安安的出现在姐姐面前。”
江佑涵皱着眉头,她想到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没想到会是有心人算计锦芸。江佑涵四处看了看,既然暗自算计锦芸,定是这些小姐当中的一个。江佑涵的目光落在远处陆芳菲的身上,她是最大的嫌疑。
锦芸也看到了陆芳菲,摇头说道:“妹妹倒是不觉得会是陆家小姐。”
“芸妹妹差点着了道,这会还替别人说话。”
锦芸摇头,“妹妹不是帮人说话,而是有事实根据。”锦芸附在江佑涵耳边说道:“对方使了两个丫头来做戏,都是穿着候府的衣服。若不是和候府有很深的关系,定然是做不到这点。”
江佑涵一听又是唬了一跳,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两人说话,这才放下心来。“芸妹妹,看来对方是有心算无心。芸妹妹,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锦芸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暂且就当没发生过。若是声张出去,我倒是担心被有心人利用。”
江佑涵也明白这里面的厉害,没想到锦芸只是出了个小小的风头,就被人惦记上了。能够使唤候府的丫头,或者说能够搞到候府的仆从衣服,怎么说也是有点来头。这里这么多功勋世家的小姐,可谓是人人都有来头。真要找出幕后之人,只怕也是要颇费周折。而且这事若是嚷嚷出去,先且不论长公主的态度,只要嚷嚷几句对锦芸名誉不利的话出来,若是再被人推波助澜一番,这事情可真不好收拾。锦芸不打算声张,想来也是顾忌到这个。
江佑涵握紧了锦芸的手,笑道:“芸妹妹说的是,这事还是暂时不要声张的好,毕竟咱们在明,别人在暗。小心再被人算计了。”
“多谢涵姐姐关心。”
江佑涵看着场中众位闺阁千金,“其实要找出幕后之人,也是有办法的。能够使唤候府的丫头帮忙做事,定然和候府有亲的人家,或是常来常往的人家。这么说起来,这里倒是真有那么几个人。”江佑涵是功勋世家的小姐,对于功勋世家彼此之间的关系自然是清楚。
锦芸也是从赖嬷嬷那里了解了不少,但是只是了解。并没有多少机会将知道的事情和具体的人联系起来。江佑涵的优势也在此刻凸显了出来,毕竟她是世家女,心中自然有数。
江佑涵四处看了看,说道:“晚点再和妹妹说话,我先去和别的人说会话。”
锦芸知道江佑涵这是在帮自己,赶紧感谢道,“多谢涵姐姐,太过麻烦了。”
“这不算什么。今日能够算计到你头上,说不准下次就能算计到我头上。这事得有个防备才是。”江佑涵拍拍锦芸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心里有数。
锦芸从内心深处来说很是感谢江佑涵,没想到江佑涵乖巧的外表下也是个有决断力的人。看来这世家女果然是不能小看了去。像赵思媛那样的人毕竟还是特列。世家出身的人,怎么可能没点心眼。
锦芙见江佑涵走了,马上来到锦芸身边,“芸妹妹,你和涵妹妹两人嘀嘀咕咕的,可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锦芸笑道:“对啊,六姐姐。我和涵姐姐的确是在说悄悄话。”
锦芙倒是意外,不过只是一瞬,脸上又笑开,“芸妹妹可真会说笑。是什么悄悄话,可否我和姐姐说说,让我也听听。”
锦芸摇头,“六姐姐,恕妹妹不能答应六姐姐。涵姐姐特意嘱咐妹妹,这事不能说出去。”
锦芙一听,心里倒是好奇。难不成是在说什么隐秘的事情,还特意叮嘱不能说出去。锦芙笑了笑,“既然如此,姐姐也不问了,免得妹妹难做。”
“多谢姐姐体谅妹妹。”锦芸挽着锦芙的手笑了起来,然后两姐妹走到人群中,和大家伙一起说笑玩乐。
而与此同时,在一座阁楼上面,六皇子还有七皇子,以及数位世家子弟都围坐一起。看着不远处的闺阁小姐们。这处阁楼设计得比较巧妙,在场的众位小姐根本就没有发觉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了去。
六皇子嘴角含笑,看着远处的锦芸和众位姑娘一起玩乐。其他世家子弟也都是议论纷纷,兴趣十足。
锦芸和锦芙正在和众人说话的时候,陆芳菲带着人走了过来,将锦芸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后,笑道:“芸妹妹这是去做什么呢,这才没一会,就变了个样子。”
锦芸心中警惕,面上带笑的说道:“多谢陆小姐关心。只不过是想换身装束就换了。”潜台词自然就是想换就换,你管得着吗?
陆芳菲被锦芸刺了一下,面上有点难看,“哦,原来是想换就换。我还以为芸妹妹是做了什么事情,这才需要遮掩一二。”
锦芸眯着眼睛盯着陆芳菲,陆芳菲是主谋?还是陆芳菲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或者是有人故意挑拨陆芳菲过来找茬。锦芸淡笑道:“多谢陆小姐关心。只是有时候人云亦云也是不太好。”
陆芳菲却不生气,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锦芸,然后说道:“芸妹妹说的是。看来我也是多管闲事,别人根本就不领情。”
锦芸淡笑无语,只当是没听见陆芳菲这话。陆芳菲笑了笑,“芸妹妹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锦芸笑着,很客气的说道:“不敢当。陆小姐品貌才学样样出众,我是甘拜下风。”
陆芳菲是意有所指,而锦芸却扯到什么品貌才学上面,根本就打算好了,不和陆芳菲扯这些话题。陆芳菲见锦芸根本就不接招,只说道:“芸妹妹实在是太过客气了,不过芸妹妹若是有什么难事不妨来找我。”
“多谢陆小姐。”锦芸客气的说道。
陆芳菲再次将锦芸从上往下的打量一番,嘴角微微翘起,眼神显得有点不屑。“芸妹妹客气了,咱们下次再聊。”陆芳菲转身离去,跟着她一起的人自然也走了。
大家都是不明所以,想到之前的比斗,陆芳菲冲锦芸发难,难道是因为不甘心。不过看看锦芸崭新的一身,还有之前陆芳菲意有所指,众人不免暗自揣测,难道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只是有些事情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能说出来。
锦芸一脸坦然,她就知道这事情没完。要不是自己人微言轻,也不想将事情闹大,锦芸今日定是要讨个说法的。她是长公主下帖子请来的客人,可是却在做客的时候,被府上的丫头给算计了,这笔帐真要算起来,长公主定然要给她一个交代,这事才说得过去。但是锦芸不想将事情闹到长公主跟前,那样对自己不会有好处。
阁楼上的六皇子喝着酒,看着锦芸和陆芳菲你来我往,心里想到,这沈锦芸一看就不是怕事的,有胆子有谋略。这陆芳菲碰上沈锦芸,定是无功而返。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陆芳菲带着人离开。
六皇子打量着那些闺阁小姐们,这些人当中有一个或者两个正在算计着锦芸。莫非是得到了什么风声,这才想对锦芸出手。只要将锦芸的名声搞臭了,尤其是将事情扯到男女上面,那锦芸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将来她的婚事也没了选择的余地,唯一能做的就是嫁给那个毁了她名声的男人。
六皇子摇摇头,这些女人年纪不大,玩起手段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的。而且时机把握得这么好,这让六皇子都好奇起来,究竟是哪个女人有这样的心计手段,竟然差点将一肚子鬼主意的锦芸都算计进去了。幸好锦芸是遇到了自己,否则她就等着倒霉吧。
六皇子有点自得的笑了起来,想到将来娶了锦芸,也是件好事。不过依着锦芸的家世和出身,想要求娶的人家定然是不少的。说不得自己也要加快动作才是,免得事情出现意外。这样想来,那么沈大人就算是自己的岳父了。若是沈大人能够更进一步那自然是最好的。看来等回宫后,找个机会少不得要帮上一帮。毕竟是自个的未来岳父,将来也是一大助力。
锦芸自是不知道在阁楼上有个男人正在想着怎么将自己娶进家门。
江佑珝同样也在阁楼上,他看着远处的锦芸,微微皱眉,同时也是松了口气。当时在夹道内,他最终是没能拦住陈永安。陈永安带着一帮纨绔冲进了小跨院内。当时江佑珝是又急又怒又是担心,心想若是锦芸被人泼脏水,自己少不得要出头揽下这些事情,将所有责任的揽在自己身上。其结果他自然有想到,这总比让锦芸嫁给陈永安那个纨绔强多了。反正自己也没定亲,如今年纪大了,家中父母催的很急。若是锦芸,江佑珝嘴角露出一丝丝笑容,其实也很好。
六皇子看着江佑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便打趣问道:“江兄可是相中了哪位姑娘?”
江佑珝嘴角微翘,“六少可是有了想法?还是等着皇上直接赐婚?”
六皇子打开扇子扇着,看着远处的锦芸,笑道:“这事就不劳江兄费心了。”
“这么说来六少是已经有了打算了。恭喜六少。”从两人的谈话中可以看得出来江佑珝和六皇子齐世勋的私交很不错,否则彼此的称呼也不会是这样。
六皇子先是看了眼锦芸,这才面对江佑珝得意一笑,“江兄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由文举走入仕途。想来令尊和令堂如今都在操心江兄的婚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江兄仔细相看一番。有相中的,赶紧请人去提亲,晚了说不定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江佑珝摇头笑笑,“六少真会说笑。这姻缘一事,也是需要看缘分的。”
“缘分自然也要看,比如今日就是个缘分。有了缘分还需自个努力把握才是,否则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六皇子淳淳善诱。
江佑珝笑笑,在这件事情上两人有着不同的看法。他不像六皇子,等到赐爵后,就必须要成亲,没得选择。而江佑珝虽是嫡子,但是并非长房长子,无需像大哥那般承担那么大的压力。也因此他可以再拖个几年。如今他还没有想要成亲的想法,当然如果有遇到好的姑娘,他也是可以早点成亲的。江佑珝看着远处的锦芸,心思活动,或许早点成亲也不错。
一直到赏花宴结束,长公主都未曾再出现。锦芸和锦芙跟着候府的丫头出了二门,就见自家的丫头都在二门外迎着。然后跟着候府的丫头走夹道,到了侧门上马车。江佑涵带着同族姐妹和锦芸一起,林婉则是落在了后面。江佑涵握住锦芸的手,笑道:“芸妹妹,以后咱们可要多多来往。”
“涵姐姐说的是,得了空,我就给涵姐姐下帖子。到时候涵姐姐可一定要来。”
“放心,你若下了帖子,我定会来的。”江佑涵笑道,转眼就看到江佑珝带着小厮过来。江佑涵连忙喊道:“哥哥,我在这里。”
江佑珝笑了起来,“小妹无需喊叫,哥哥看见了。”
锦芸见到江佑珝,想起之前在夹道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凶险。若不是江佑珝拖住了那帮纨绔,还不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锦芸很感激的看着江佑珝,此时江佑珝的目光也看了过来,笑道:“芸妹妹,今日可好。”
锦芸非常正式的给江佑珝见礼,然后很是感激的说道:“多谢珝表哥关心,我很好。”
江佑珝含笑点头,他从锦芸的话中明白,锦芸已经知道在夹道发生的事情。江佑珝见锦芸完好的站在面前,心中有点波动。“芸妹妹太过客气,你我之间无需如此生疏。”
锦芸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珝表哥说的是。”
江佑涵是左右看看,然后抿嘴一笑。而一旁的锦芙则显然不同,她看着江佑珝的目光始终落在锦芸身上,而对自己似乎是视而不见,锦芙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多少有点嫉妒锦芸。莫非锦芸和江佑珝真的是暗生情愫,将来两家要做亲吗?江佑珝是候府的公子,还有功名在身,而且又没定亲,这样的人,锦芙不动心,没有点想法那肯定不现实。也因此,在此刻锦芙暗暗的将锦芸当做了自己的竞争对手。凭什么所有好的都被锦芸占了去,自己也是嫡女,父亲是举人老爷,亲叔叔是侍郎大人。家中是书香门第,自己才学品貌性情都是出挑的,以自己的条件配江佑珝岂不是正好。
锦芙看着江佑珝的眼神越发的热切,而江佑珝则是暗自皱眉,只当是没看见。心里只想着沈家的姑娘中,也就是锦芸最为大气和出挑,也让人心生好感。
锦芸见大家堵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就说道:“涵姐姐,珝表哥,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得了空,我们再聊。”
江家兄妹和锦芸锦芙告别后,自然是直接回府。广宁候府四太太早就等着了,儿子女儿去了赏花宴,女儿早就定了亲,自然不用操心。但是儿子年岁可不小了,都快二十的人还没定亲,江杜氏心里自然着急。也因此江佑珝成了最主要的被盘问的对象。
江杜氏就问道:“佑珝,你和母亲好生说说,今日可有看中哪家的姑娘?若是有,改日就请人去姑娘家提亲。”江杜氏想着,以自家的家世和儿子的品行,无论是看中了谁,对方定是不会反对的。
江佑珝含笑摇头,“母亲,此事不急。”
“怎么不急。你大哥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两个儿子了。你看看你,如今只知道做学问,像什么样子。我还等着做祖母了。”江杜氏不满的说道。
江佑涵捂嘴一笑,打趣道:“哥哥心中果真没有看中的人?”
江杜氏似是得了信号一般,连忙问道:“乖女儿,可是你哥哥看中了谁家姑娘?”
江佑涵摇头,“母亲,此事就需要问哥哥了。女儿可是不知的。”
江佑珝听闻后,心中自然的浮现出一个身影。若是芸妹妹的话,其实也是很不错。言行有度,有主见,品貌俱佳,倒真是一个良配。
江杜氏瞧着儿子发愣的样子,心中自然是有谱了。便笑道:“佑珝,若是看中了谁家姑娘,不妨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若是合适,早早的定下来,也免得夜长梦多。”在江杜氏想来,今日去到赏花宴的姑娘,多半今年之内都会定下来。若是不早点下手,只怕是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江佑珝张张嘴,犹豫了一下,对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有点腼腆的。江佑涵便笑道:“哥哥,你若是不方便说,不若让妹妹猜上一猜可好?”
江佑珝闭嘴不言,算是默认了。
“女儿,你快说说究竟是哪家姑娘?”江杜氏也是十分的兴奋和期待。
江佑涵就说道:“这人母亲也是见过的。”说完笑了笑,“依着我来猜,哥哥定是对沈家的芸妹妹有了心思。哥哥,妹妹猜得可对?”
江佑珝罕见的红了红脸,“妹妹聪慧。”
江佑涵拍着手,笑了起来,果然是如此。
江杜氏想了下,这才记起所谓的芸妹妹是谁。“佑涵,你说的可是侍郎府中的七小姐,叫锦芸的丫头。”
“正是锦芸妹妹。”
江杜氏一听。顿时笑道:“好,好,我儿子也是个有眼光。那姑娘我也是见过几次,倒是个好的。”然后又是担忧的说道:“那位芸姑娘还没定亲?”
江佑涵摇头笑道:“母亲放心,芸妹妹尚未定亲。”
江杜氏由衷的笑了起来,“儿子,这回这个沈家的七姑娘,你不再反对了吧。”
江佑珝一本正经的说道:“但凭母亲做主。”
江杜氏一看江佑珝这样,就知道儿子是真的对那个锦芸丫头有了想法。儿子肯答应成亲,江杜氏十分高兴。至于所谓的文武殊途,这些不是障碍。以自己儿子的才学品貌,沈大人定是会答应的。
江杜氏盘算着,这事得请位有分量的人去说亲才是。脑子里就冒出了沈杜氏,翰林学士沈大人。沈大人是沈侍郎的族兄,由他出面提亲,倒是足够的尊重,而且也是极为有把握的。
江杜氏在这里盘算着如何到沈家去提亲的事情的同时,六皇子也特意在皇宫的一角等着从御书房出来的礼部侍郎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