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水,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层层叠叠的宫阙在这初雪的夜晚显得神秘而安静。
太极宫元和殿,堰国皇帝宗政廉的五十大寿宴会正在这里如火如荼地举行着,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皇帝宗政廉,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殿内的皇子和大臣们正在推杯换盏,酒过几巡,一些不胜酒力的皇子大臣们陆陆续续开始出殿更衣净面。
与元和殿不远的紫阳殿的一个阴暗的偏角处,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年轻男子正在低声询问:“准备的怎么样了?”,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回了一句:“回主子,都准备好了,太子那边不会察觉,只要豫王去了那里,我保证他有去无回”。
“嗯,一会儿向太子提议就好”没有多余的话,那人也隐没在黑暗之中。
元和殿偏殿,宗政景豫正懒懒地歪坐着,手轻敲着桌面听完了侍从的话邪邪地道:“好,既然他那么想本王去,那本王岂能让他失望?”。
一边的侍从吓得冷汗直冒,低声道:“主子,不可以,那人既然都准备好了,你去不是自投罗网了吗?不可以,皇上也不会答应的”。
宗政景豫起身,边往外走边道:“浑水才能摸鱼,我不会有事,你去吧!”那侍从听后战战兢兢地向偏门退去。
大殿上的皇帝略显疲色,旁边的大太监胡志高瞅了一眼机灵地向皇帝提议道:“皇上,您今天早起,要是是乏了,就回宫歇歇吧!”。
宗政廉没有回话,瞟了他一眼,俯视了一下大殿里表面对他恭恭敬敬的皇子大臣们,对胡志高怒道:“该死的奴才,朕今天高兴,要你多嘴多舌”。
可怜一大把年龄的胡公公吓得一个扑通就趴跪在地上,嘴里讨饶道:“皇上恕罪,奴才一时心急,请皇上饶恕奴才”。
宗政景豫看了一眼高台上表演双簧的主仆俩,放下手中的酒杯,对宗政廉道:“父皇,胡公公他也是关心你,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饶了他吧!”。
“哼,该死的奴才,看在小十一的面子上朕就先饶了你,下次再多嘴多言,定不轻饶,好了,今天我也确实乏了,你们都自便吧!”,说完就一扫龙袍,站起身来,准备回宫休息。
就在这时候太子突然站了起来,对皇帝恭顺地道:“父皇,今天是你的五十大寿,皇城的百姓们,感念皇恩,为了恭贺父皇大寿,特地在凌河为父皇放花灯祈福,既然父皇乏了,那就以龙体为重,好好休息,儿臣们想去看看热闹”。
宗政廉盯着太子看了半响,突然哈哈大笑道:“自太祖建立大堰国以来已有三百余年,如今国富民强、百信安居乐业,少不了历代先祖的精心励治,朕自知贤德不够,恩德得也该是是历代先祖,太子就代朕和诸位去凌河看看吧”,说完就由胡公公扶着离开元和殿。
寂静的九曲长廊,宗政廉推开胡志高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许久…
胡志高战战兢兢地问道:“皇上,各位皇子们都去凌河了,十一皇子转告您说他不会有事,皇上,请您注意龙体”。
宗政廉叹了一口气道:“志高,你说我要拿太子该怎么办?。这些年他是越发的荒唐了”。
胡志高看了一眼宗政廉道:“皇上,太子本性是好的,只是迷了心智”。
“是啊!哎,”
——
夜幕下的皇城,灯火辉煌,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云逸护着凝湘躲开着人潮,可这个小家伙哪里有她嘴上说的那么乖巧,一个劲地往人多的地方挤着,还不停地叫喊着:“哥哥,我要那糖人,我还没吃过呢”是的,出来的时候云逸建议凝湘在人多的地方喊他哥哥,凝湘知道他这是在保护自己,所有想都没想就甜甜地喊着哥哥。
“哥哥,我还要那个灯笼”,是了,两辈子凝湘都没见过这么古老热闹的场景,一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拿着糖人,蹦蹦跳跳。
云逸看着这个小人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护的更紧了。
玩的不亦乐乎的凝湘突然听人群里有人说有官员在凌河边为皇上祈福,这才想起自己今晚是来找宗政景豫的,连忙一把拉着云逸着急地说:“哥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凌河边看花灯吗?快走吧,一会都该放完了”。
云逸叹了一口气道:“湘儿,今天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一会通伯该生气了”。
凝湘一时恼火自己一出门就忘了主事,一拍脑瓜子,无奈道:“好哥哥,你就带我去嘛。我还一次都没去过呢,我就玩一会,就一会好不好”说着又做低泣状,云逸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往凌河方向走去。
凝湘见目的达到拉着云逸边走边高兴地哼着歌儿。
凌河位于雾城南面,是有名的“南面浪”,一浪是凌河水波浪,它不像大定江的浪那么波涛汹涌,又不像湖泊浪那么温和,凌河的浪来自大定江回潮时反扑的浪,绵绵长长一浪接一浪,夕阳下是最佳观景期,二浪是着凌河晚上各色的画舫、游船,是一些福贵公子们晚上消遣的地方。
凝湘每天晚上站在半月山上看凌河上灯火辉煌,却是不得亲临一见,每次都是遗憾地叹气睡觉,今天是真的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各色游船数也数不尽,一些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们和自来逍遥的男人们各自嬉笑打骂,那些女人大冬天里个个还都坦胸露乳,那些惊的合不拢嘴,这些女人是在拉客么?这凌河难道是青楼集中地么?羞红着脸凝湘看了看云逸,见他也低着头脸上红的滴血,凝湘一件云逸这样反而高兴地捉弄起云逸来。
“哥哥,你看那些女人都在干嘛?他们怎么穿的这么少?他们不冷么?”
云逸瞪了凝湘一眼,怒道:“都是你要来这里,这有什么好看的”,见凝湘还是盯着那些女人看,云逸无奈地用手蒙住她的眼睛道:“别看了,那些人都不要脸”,说着就拉着凝湘往上游放花灯的地方走去。
凝湘还是不想放过云逸继续捉弄道:“哥哥,为什么不能看呢?为什么他们不要脸呢?你看有些女子很漂亮呢!”
“没有你好看”闷头闷闹云逸就说了这样一句,凝湘一下子呆愣了一瞬,扯了扯嘴角道:“好吧,那咱们快去那边看放花灯吧,一会都该放完了”低着头就跟着云逸再不说话,云逸见她这个样子,以为她是羞了,就刮着凝湘的小鼻子呵呵一笑。
上游的游船没有多少,有也是一些很豪华庄重的,没有下游的那么妖娆漏骨,是了,今晚一些大人物要在这里为皇帝祈福呢,怎么可能和那些青楼艳姬的花船一样呢。
凌河上游写满了各种祝福的话语的花灯铺满了半边河道,这些放花灯的大多都是一些老百姓,是真心地为这风调雨顺的堰国再祈福。
“好美啊,哥哥你快看,好多花灯啊”说着就往水边跑去。
突然云逸觉察到了这上游有一阵很深的杀气,一个没注意就见凝湘跑远了,顿时大惊道:“湘儿你不要跑,水边危险”
一个急奔拽过凝湘的手云逸有些生气地道:“湘儿,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好玩”说着就对着凝湘的耳朵小声道:“湘儿,你看河边有些老百姓,都是假装的,他们身上都带有刀具”。
凝湘顺着云逸的眼睛望去,也发现了不对劲,河边放花灯的怎么都是一些男人呢?这些男人怎么个个比女人还喜欢放花灯呢?就在这时候凝湘发现河道上一条很大的游船甲板上站着的那个身穿玄色蟒袍的人不正是宗政景豫么?再看看那些放花灯的男人个个带着杀气的眼神看着宗政景豫,可宗政景豫似乎一点也没觉察到,凝湘急的汗流满面。
看到这种情况,凝湘知道了今晚放花灯实际目的怕是有人故意策划好的刺杀行动,是刺杀他么?虽然宗政景豫这个家伙有那么一点小讨厌,可凝湘也不愿意看着这个堰国的英雄就这样死在这里,怎么说他还是自己的挂牌老公呢,可现在这个情况又该怎么办呢?该怎么才能帮到他呢?
云逸见凝湘抓着他的袖子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以为她吓到了,可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却发现她紧紧地盯着前面大船上一个身穿玄色皇子朝服的年轻男子,是他么?湘儿怎么会认识他?可还没等到他询问凝湘,就见凝湘一把拽着他的手,小声道:“师兄,那是宗政景豫,我认识他,前天他在半月山阵外练功晕倒,是娘亲救了他,这些刺客是要杀他吗?师兄,我想帮他!”。
云逸见凝湘这样紧张那个人,本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你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可又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将事情点破,说不定湘儿她不知道呢,有了这想法,云逸看了看船上的那个人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凝湘低声道:“湘儿,皇家子弟何等的聪明,今天这个场面说不定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计划之内,你不要心一慌就扰乱人家的计划,说不定就会将祸水引到我们这里,我不管别人如何,但我只在乎你,你明白么?”说着就拉着凝湘往回走去。
凝湘心里人神交战,不管是哪一世,她都不想看到一些无辜的人轻易死去,跟着云逸走了十几步的凝湘忽地挣脱云逸的手,转身朝自己来的时候看到岸边的几个弹琴的乐师奔去。
凝湘席地而坐一把拿过旁边一位大叔的六玄琴,小声地对旁边这位大叔说道:“嘘,快走,这里很危险”,说完就对着宗政景豫的游船上,激历地弹起了气氛紧张的《十面埋伏》,一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凝湘这边,原本精心策划的刺杀,被凝湘的这首十面埋伏瞬间惊醒很多人,也包括刺客,一时间阵阵杀气向凝湘扑面而来…
云逸已来不及阻挡凝湘,只好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刷地护在凝湘身边。
琴声依旧激励地响起,游船上的宗政景豫远远地就看到那个席地而坐的瘦小身影,一时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小丫头会用这种方式在这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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